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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来龙去脉,沐夫人虽不像女儿这般失态,却也同样对君墨奕生出了不满。
她捧在手心精心养大的宝贝女儿,入齐王府做妾已经是委屈至极,对方竟还如此欺辱,简直没把沐家放在眼里。
安抚好女儿睡下后,沐夫人当即就去找了沐元霖理论此事。
“老爷,你说齐王他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真的看上了沐宁,所以要委屈咱们惜儿?要真是这样,妾身绝不答应这门亲事。”
沐元霖摆摆手,“不,不会,若齐王是这等色令智昏的人,我是不会让惜儿跟他暗中来往的。”
“可他让惜儿去撤销对沐宁的状告,这不是将惜儿和沐家的脸面揭下来,丢在地上任人踩踏吗?这让惜儿以后还有何脸面做人?”
比起沐夫人的愤怒,沐元霖倒是平静得多。
毕竟是官场老手,身居高位多年,城府和眼光比沐夫人这样的后宅妇人高出不知道多少。
他只稍微一想就猜到了君墨奕的用意。
“夫人,明日你去廷尉一趟,将状告撤了吧。”
沐夫人面露不解,“老爷,你为何也……”
“帝心向来深不可测,陛下又正值盛年,可近两年来立太子的呼声越来越高,齐王又势头大盛,上次寿宴上,皇上就有意借着沐宁敲打我们沐家,若是这次的案子齐王做让得不能皇上满意,恐怕……”
经沐元霖这么一分析,沐夫人总算是想明白了。
“老爷,那妾身明日……”
“不好了!”
话还没说完,门外忽然传来下人惊慌失措的声音。
沐夫人不悦的蹙了蹙眉,来到书房门口,对着喊叫的婢女轻声喝斥:“一惊一乍的成何提统,惊扰了老爷办公,本夫人轻饶不了你。”
婢女扑通跪倒在地,面带惊慌,“夫人,不好了,大小姐她,她流了好多血,您快去瞧瞧吧……”
沐夫人脸色一变,也顾不上跟屋里的沐元霖说一声就拎着裙子匆匆赶往海棠院。
“啊,疼,好疼,娘,我疼……”
一踏进女儿的闺房,刺鼻浓郁的血腥气就扑面而来,沐夫人本就不好的脸色更多了几分惊怒。
等她冲到床前,看到女儿捂着肚子在床上痛苦翻滚,腿间亵裤已被鲜血浸染得殷红一片时,顿时目眦欲裂。
“惜儿!惜儿!怎么回事,快叫大夫,去叫大夫!快!!!”
沐夫人一边厉声朝着下人们大喊,一边来到床头,心疼的将脸色惨白的女儿抱在怀里。
“惜儿,你忍一忍,大夫很快就来了……”
沐惜哭得泪眼朦胧,唇色因为疼痛和失血而变得灰白,声音更是细如游丝一般。
“娘,好疼啊,我是不是快死了……”
看着女儿如此痛苦不堪,沐夫人眼里的泪当即就下来了。
她掏出手帕给女儿擦额头上的冷汗,一边哄道:“惜儿,你忍一忍,忍一忍,你不会有事的,有娘在呢……”
说着,沐夫人想到什么,急声让婢女去将她房中将梳妆台抽屉里的红木匣子取来。
红木匣子很快被拿了来,沐夫人从里面拿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喂进沐惜口中,灌水服下。
药见效极快,沐惜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转起来,身下的血也止住了,就连呻吟声也低了不少,并很快陷入了昏睡。
一柱香时间过去,大夫姗姗来到。
经过一番仔细的诊断后,大夫满脸遗憾的冲沐夫人摇头。
“夫人,沐姑娘这是服下了药性凶猛的落胎药,导致的小产血崩,好在事先用了止血的良药,才不至于有性命危险。不过眼下沐姑娘需卧床静养,在下这就替沐姑娘配几副温养的药方,夫人找人煎了给沐姑娘先服下吧。”
得知女儿小产,沐夫人震怒不已,凌厉的目光几乎要将海棠院伺候的下人们凌迟处死。
“说,到底怎么回事,惜儿好端端的怎么会误食了落胎药,今天要是查不出真凶,你们一个个的谁都别想落得好!”
海棠院的下人们吓得扑通跪倒一片。
“夫人饶命,落胎药是大小姐自己要喝的,奴婢拦了,但是拦不住……”绿荷哭哭啼啼的回话。
沐夫人气得上前就将人踹倒,“你个贱婢胡说八道什么,说惜儿自己喝落胎药,她疯了不成?”
绿荷踉跄着爬起来跪好,“夫人,奴婢说的都是真的,不信您问落梅她们,当真是大小姐自己要喝落胎药的,还不让奴婢们去找您和老爷,否则就要将奴婢们全部发卖出府。”
其他人纷纷磕头附和,求饶声不断。
见状,沐夫人也不由得不信,落胎药真是女儿自己要服用的。
可,为什么呢?
她怔怔后退两步,脸上满是困惑和迷惘。
她很想找女儿问个清楚清白,可女儿还昏睡着,她只能一个个的审问海棠院里的下人。
可审问了一圈,什么也没审出来。
没人知道沐惜为什么要这么做。
“惜儿,你怎么这么傻啊……”
看着脸若白纸气息孱弱躺在床上的女儿,沐夫人心痛到不能自抑。
跟沐夫人的悲痛相比,沐元霖在得知女儿小产后,情绪还算平静,只沉默了几息,随后吩咐管家从他自己的私库拿了一些名贵补药送去海棠院。
管家应声而去,沐元霖看着门外沉沉夜色,良久才道了句:“祸兮福所倚,这样也好。”
原本他就不想这么早站队齐王,无奈女儿一颗心全系于君墨奕身上,甚至还跟君墨奕珠胎暗结,令他很是被动。
回春馆内。
沐宁正在内室翻看这几个月的帐本,掌柜许娘敲门而入。
“主子,沐家有消息传来。”
沐宁闻声并未抬头,“说吧。”
“沐惜小产了。”
沐宁这才抬起头来,桃花眸底微微掠过几分诧异。
“谁做的?”
“据说,是她自己要婢女煎了药,自己喝下的。”
沐宁脸上的诧异更深了,思忖片刻,她忍不住笑了。
“她倒是比我想象的还要刚烈几分。”
许娘面露不解,“她现在名声尽毁,又没了丞相府嫡女的身份,肚子里的孩子可以说是唯一能入齐王府的依仗,舍得就这么毁了?”
“名声这个东西,你看中它,它就是掣肘和枷锁,你看轻了它,也就什么也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