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八章 改变主意

    当然，现在黄琼是这么想的。到时候，会不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黄琼自己也说了不算。毕竟自己体内的那个东西，实在是太过于奇葩了，经常性的控制不住自己。而这群宗女，姿色至少是不差的。都留在宫中，恐怕大部分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若不是那些宗室太过于混账，黄琼也想要将这些人一并接送走。但问题是，这一路上？

    原本一直以为，在这个全民信佛极其虔诚，别说宗室了， 便是国君都有出家。宗室上下不管男女，都习武的国度里，那些宗室就算在混账，也要比大齐的那些宗室强。但现在看，虽说也算强一些，可也没有强到哪里去。一样的混账之极。便是做了阶下囚，都没有做阶下囚的自觉。若是真的关在一起，这一路上千里的跋涉，指不定出什么问题。

    而且对于黄琼来说，自己部下的军纪，现在也多多少少的出了问题。之前在押送桂林郡王府的那些王宗时，就出了不少的事情。虽说那些押解的士兵，也知道什么人能动，什么不能动。什么人碰了，最多一顿板子，什么人碰了，是要掉脑袋的。那些被糟蹋的，大多数都是一些随行的家生子奴才，以及女婢和婆子。但也有两名宗妇，被押送士兵玷污。

    还有一个宗妇，居然被押解的一个士兵给拐跑了。虽说押解官虽说也算是处决果断，直接要了那几个肇事者的脑袋。但带来的影响，却是很长时间难以挽回。至少那个老婆被拐跑的王府宗室，到了京城在明确知道自己不会死后，却是在羁押所 闹了好长一段的时日。最后被实在忍无可忍的永王，派人按在地上赏了一顿板子，才略微消停了一些。

    但此事在民间，却是带来的影响很坏。尤其是那个拐带宗妇跑掉的士兵，居然一直都没有能够抓回，更是相当的丢人。黄琼也知道，面对着一群如花似玉的妇人。对于那些在外征战多年，都是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士兵，甚至很多的武官来说，诱惑力不是一般的大。但军纪毕竟是军纪，这是没的说的。若是士兵都这个样子，对押解的人乱来。

    这世道岂不是大乱了吗？就算兵过篦，这种事情历朝历代都根本无法避免。但黄琼依旧不想自己的军队，成为禽兽一样的军队。就算做不到饿死不拆屋，冻死不打劫，可也要做到令行禁止。不能上了战场是野战军，下了战场对待沿途百姓也是野战军。奸淫掠夺样样都来，那自己这个当朝皇帝，岂不是成了率兽食人了？

    尤其是赵无妨手下的这些军士，除了曹锐给他调来的部分援军之外，大多数都是原来的地方卫军。虽说在赵无妨手上，如今总算收拾出一个样子来，战力也算是磨炼了出来。可这军纪，赵无妨自己都一言难尽。赵无妨曾经不止一次与黄琼提起，为了维持军纪，自从进入广南西路以来，他杀人杀的自己都有些下不去手了，可依然难以彻底的解决。

    而在进入大理国以来，开始还算是好的。可等到进入拉锯战之后，漫长的战事、频繁的拉锯战，在没有打下石城郡，相对匮乏的补给，都严重消磨了很多军士的耐性。也让勉强维持的军纪，一再的快速滑落。虽说在城市内不敢，可到了乡间几乎是无恶不作。而为了维持军心士气，最后只要他们不做的太过，赵无妨也只能睁一眼、闭一眼。

    不仅赵无妨这里，便是郭晨哪里也差不多。郭晨曾经在奏折上说起，在官军进入羊苴咩城之后，那些宗室和宗妇倒是没有人敢碰。可那些平民百姓，却是没有人顾忌。包括不少的官眷在内，都被糟蹋的很厉害。这也是郭晨在完成对大理国宗室，以及重臣收铺之后，立即撤出羊苴咩城的原因。他担心若是在这么下去，搞不好最后会发展到无法收拾地步。

    也正是出于那些前车之鉴，所以黄琼暂时放了一放。不管怎么说，大理国皇室的这些宗妇与宗女，不仅姿色艳丽的更多。而且地位也是不一样，不是桂林郡王府那些眷属能够相比的。再加上自己就算不看僧面，可总得要看佛面，若是出了事情太多，自己也不好向着段锦交待。还是等待自己返程的时候，一并在带上，这样也更为的稳妥一些。

    有自己在，那些士兵还是不敢太过于作恶的，至少还是多少会有一些收敛。倒不是黄琼自己对自己的那些部下不信任，实在是四大营出来的百战精兵，现在都变成那个德性、赵无妨部下的卫军，更让他担心。反正自己也不会在这里再待多少时日，也不差这几日。只是黄琼更为稳妥一些的考虑，却是没有想到，赵无妨倒是有些想岔了。

    只是就在赵无妨，多少有些胡思乱想的时候，却是听到黄琼冷声道：“告诉押解的人，一路上不得苛刻虐待，只要不做的太狠，不许侮辱那些人。若是再出了什么事情，掂量、掂量他们全家的脑袋够不够砍的。还有，这几日要加强戒备。郭晨那边估计也就要把人押到，要多加提防某些不甘心失败的势力反扑。此外，你自身也要做好防护。”

    “你先忍忍，等到回到广南西路，朕就给你办婚事。那边人一押到，朕便立即着手布置。你查一下，按照大理国的规矩，他们这个登基大典该怎么办?该需要准备的东西，要尽快的着手准备。还有，给大理国这些世家大族的圣旨，要在最短的时日送达。待到这边事情一定，咱们便立即返程。朕此次出来已经是太久了，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

    听到黄琼的吩咐，赵无妨很是沉重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微微沉默了一下之后道：“主子，那些世家大族若是不到，又该如何处置？是调兵剿灭，还是任由不管？是不是派个得力文官，前去招抚一下？这圣旨已经下了三天了，可这些人还没有一个到的。臣怀疑他们都是在观望，或是直接在等待着什么，咱们是不是再强硬一些？”

    对于赵无妨的担心，黄琼摆了摆手道：“无妨不用担心。若说前几日，郭晨哪里没有打垮董杨两家的联军，那些人之中大部分，也许还要在观望一阵。可那一战过后，他们也没有那个底气，再去观望什么了。朕估计，这些人这几日，就该陆陆续续来了。而且如今他们那位主，已经开城投降的事情，最多到明日该知道的便都会知道了。”

    “有了这个前提，那些世家大族，就算再有私心，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与大齐叫嚣。不过，你也要做好准备。调动一部军马秘密做好准备。那些世家大族之中，朕最为担心的是杨家。不管他们来与不来，朕都要彻底的将其剿杀干净。否则，朕又该怎么给大理国做一个表率？还有善阐侯府众人全部押走。朕这几日考虑，善阐侯这个爵位不能再留。”

    “等到那位主和世家大族的族长一到，定好的高家人立即行刑。高智连不是想要继承这个侯爵吗？让他第一个上路北返。他这次立了大功，朕不能杀了他。杀了他，于名声不利。但这个善阐侯绝对不能给他。这种人背后长着反骨。等到京城，朕会赏赐他一个空头爵位。等他上路的时候，你派人告诉他，到京兆之后该给他的都会给他。”

    黄琼态度的转变，让赵无妨愣了一下。原本黄琼与他商议，是保留善阐侯爵位。从高智升的旁支，选择一个人继承爵位制衡王室。可这才几日，怎么就突然改变了计划？而且转变的还如此之大。只是还没有等到赵无妨琢磨明白，黄琼却是突然又道：“高家人的行刑名单上，将那个高智平也加上。一个不安定的因素，到那里都是不安定。”

    见到黄琼说这番话的时候，脸色微微有些不好看。心中还在胡乱猜测，这位主转变如此之大，是不是段贵妃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毕竟这几年来，大理国的大政已经逐步落入高家人的手中。这种局面，作为大理国长公主出身的段锦，自然是不愿意看到的。以这位主对段贵妃的疼爱，段贵妃的枕头风，恐怕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

    只是赵无妨并不知道，真正让黄琼转变态度的并不是段锦。以段锦的性格来说，她并不会干涉这种事。因为她一再插手对大理国处置，并一直在实际上影响，黄琼对大理国的处理，这其实已经涉及到干政了。这一点，段锦自己也是知道的。所以，知道黄琼底线在哪里的段锦，根本就不会一而再的恃宠而骄。更何况，虽说一直都对善阐侯府很厌恶。

    但从大理国的全局来看，段锦其实倒是希望保留善阐侯府的。真正让黄琼下定决心的，却是昨儿夜里的高媚。黄琼一直想着对大理国分而治之，即不能让大理国就此亡国，也要防止大理国重新成为铁板一块。黄琼这个决心，并不单单是因为段锦。更多的还是从大齐的利益出发。大理国生产的那些东西，虽说对大齐有用的不多。

    大齐不缺马，大理国的那些劣马，对大齐没有丝毫的用处。盔甲虽然精良，可大齐的也不差。至于大理国盛产的那些珍禽异兽，黄琼又没有那个虚荣心，对于黄琼也没有什么用。除了那些大理国特产的药材，其余的大理国对于大齐有用的真不多。但大理国同样盛产的铜和锡，却是大齐至关重要的。不仅仅是铸造铜钱，便是铸炮也需要大量的铜和锡。

    此次平叛之后，黄琼一直打算大幅度调整军制。打算大幅度提高，军中大小火炮的配置。按照作战范围和性质不同，分别配备轻炮与重炮。虽说对牵引马匹这方面，还是顾虑多多。但之前郭晨的一句提起，此次缴获叛军中的辽东马在负重方面，要比军中流行的党项马，还有契丹马要强的多。去年于明远在燕山府战线，缴获了不少的女真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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