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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野晶次被装进救护车里带走了。
斋藤警官破门得及时,在浴缸里找到全身泡在水里的鹿野时他竟然还有气,只不过意识已经陷入昏迷。
消息传到本部时,还在旁观审讯的众人哗然一片,第一反应齐齐看向审讯室内的人。
老实说虽然秋山自己说他除了提供了个伪证其他什么都没做,但这话其他大部分人过耳听听就当过去了,压根不信。
他的妹妹的死和啄木鸟会脱不开关系,他和已经死去的竹田繁前警部有仇,也是最有理由报复啄木鸟会的人,另一方面他还是竹田繁的组员,比其他人更加有可能发现竹田繁和其他两位警官是啄木鸟会的成员,而竹田繁和山枝警部死的时候他更是碰巧都在现场还被抓出伪造了证词。
杀人的动机、动手的时机,都有了,就差把凶手两个字写在脑门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看着他还在审讯室里接受审讯呢,鹿野晶次忽然在家里被真正的凶手袭击了。
除非秋山警官众目睽睽之下使用了分身术,否则根本没办法解释这种奇事。
在座的警官门不由得开始动摇难道他们真的怀疑错了人?
抱臂靠在正对着审讯室的墙面上,服部拧起眉看向审讯桌后垂着脑袋的人,“你怎么看,工藤?”
“这起案件毫无疑问是一起连环杀人案,按理来说连环杀人犯很少有同伙……”
条理分明的推理说到一半,同样正注视着里头的人的柯南忽然看到对方微微动了动,似乎低了一下头。他话音下意识一顿,在脑子内复盘了一遍对方的动作,然后猛地一怔。
像是有一道电光刹那间劈开了海面上的迷雾,他的大脑霎时间一片清明。
“服部,”柯南忽然轻声开口,“……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另外一头,鹿野晶次家里。
斋藤将一息尚存的鹿野警官从浴缸里捞出来,迅速给他做了急救,生怕晚一秒这位倒霉同僚的命就被阎王收走了。幸而这一次救护车到得比阎罗王快。
目送着救护车把人拉走时,斋藤满头冷汗还没完全干,等救护车期间粗略检查了一遍现场的下属在一旁报告,“阳台的门开着,凶手大概是从隔壁阳台翻进来,趁着鹿野不备用沾着麻醉气体的手帕捂住口鼻迷晕了他,然后将他运到了浴室,打开水龙头后离开了,手帕就扔在地上没带走。他没尝试从门口走,所以我们的人都没发现。”
斋藤立马火了,“我说没说过要注意阳台,小心有人从那里突破,你们全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吗?”
属下垂下了脑袋没吱声。
他暴躁的声音砸在地面,又弹到了墙上拐了个弯,斋藤终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语气,“抱歉,不是冲你们。我知道大家这段时间辛苦了,只不过我们严防死守这么久还是被凶手得手了,我刚才有些急躁了。鹿野警官一个人在家里,如果是他自己开的门,我们也的确没办法控制。”
下属这才小声解释,“其实我们提醒过鹿野这一点了,我们出来前,阳台的门也是锁上的。”
也就是说,门的确是鹿野自己打开透气的。被害人自己作死,这就没办法了。
斋藤抹了一把脸,只感觉流年不利,鹿野警官大概是刚刚跟妻子吵架吵坏了脑子。
几人说话时在屋子外的走廊,且并没有多大声,连方才斋藤控制不住发脾气时声音都是收着的,没办法,现在屋子里坐了一尊大神。
源辉月跟着安室透一起上来了,因为鹿野警官的被害现场比较文明,并没有被搞得血呲呼啦,安室透在里头检查一圈之后,终于也松手让她也进了屋。
她此时正平静地看着那块掉在浴缸边的手帕被装进证物袋,准备送去科搜研验指纹,“阳台上的确有入侵的痕迹?”
从阳台走回来的金发青年保持着沉思的表情微微颔首。
“我有一个问题,”她慢条斯理地说,“人从入水,到溺水死亡,需要多长时间?”
“不到十分钟,一般是八分钟左右。”
“上吊呢?”
“二到五分钟。”
源辉月微微颔首,然后看了一眼鹿野家的天花板。正常情况下,现代人想要在家里上吊其实也不太容易。毕竟现在的房子要么是高楼大厦里的格子间,要么是封着吊顶的平房,不像甩一根绳子就能够到房梁的古代,大多数不具备上吊的客观条件。但鹿野家的客厅天花板下垂着一个吊灯,恰好成为了那个具备条件的极少数。
安室透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这种吊灯的承重一般是以吨算的,毕竟有的水晶灯本身就很重,如果上面的钢丝绳承重太差会有安全隐患。”
源辉月:“也就是说,承重量绝对足以吊一个人上去。”
安室透默认。
“正常情况下,这种有警察守在外头时刻都有可能进来的状况,凶手要杀人肯定会选择一个尽可能快的办法。无论是像之前的山枝警部一样将人吊死还是更加干脆地就地取材从厨房借一把刀来抹掉鹿野警官的脖子,都比把他放在浴缸里溺死要快,所以他为什么要选择这种风险更大的方法,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
这个问题暂时没有得到回答,源辉月不在意地继续,“另一方面,凶手行凶的时候你就在楼下吧?那个位置完全能够看到这里和隔壁的阳台,就算你当时在和别人说话,如果真有人从阳台上翻进来,我不相信你会完全没有注意。”
垂着眸望着地板安静了几秒,她身旁的金发青年终于抬头,笑着问,“看来辉月桑得出结论了?”
源辉月:“结论就是凶手根本不是从阳台进来的,他一直就在这间屋子里。另外——”
她伸手,轻轻拨开了他左侧耳边的碎发,拿下了一枚蓝牙耳机,一边抬眸望向他的眼睛,“你在他家里放了窃听器吧,所以刚才才能忽然察觉异常,你早就知道凶手的身份了?”
安室透任由她动作,只双手抄兜站在原地温和地凝视她,“那辉月桑你呢,你知道最后那个人的身份了吗?”
“差不多。”
“那就是已经知道了的意思。”他自顾自点头,下了结论,“这个案件也的确该结束了。”
鹿野警部补被送进医院,虽然抢救及时保住了性命,却一直没有醒来。
之后警方在他的手机上找到了一封来自陌生号码的邮件,内容和前面两位警官的遇袭时一模一样,依然是某个自称军神的神秘人,对啄木鸟会的制裁宣告。
而在鹿野警官之后,一直都不再有第四个受害者出现,鹿野警官似乎就是凶手的最后一个目标。而长野本部那边认定的真凶鸣瓢秋人也迟迟没有线索,案件就此陷入僵局。
松本城,高二的服部少年到底没有逃过为他专供的摸底考试。
关西名侦探端坐在桌前,木着脸看着源辉月放下手机,脑子里还回放着电话那头的他爹最后一句话“那么我儿子就交给源小姐了”。
亲爹,你不觉得这句话有哪里不对吗?
而且不要这么快就把你儿子交出去啊!你怎么回事?这么简单就向源氏低头了,你的骨气呢?!
柯南:“节哀。”
“工、藤!”服部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音,“不要以为我会忘了这是谁害的!”
然而十七岁的工藤新一眨了眨眼睛,仗着自己现在的小孩子形态,一派天真无邪做出了没听懂的架势,“诶?难道服部哥哥不愿意吗?”
这句话似乎引起了源辉月的注意,回头看过来。
服部平次一僵,干笑着被迫拿起笔,“愿、愿意,我可太、乐、意了!”
关西名侦探愤懑地一头扎入了考题的海洋,边扎边咬牙切齿,“……工藤你给我等着。”
工藤本人没当一回事,把他坑去考试之后,又十分具有兄弟情义地复制一遍他之前的行为,利落地扔下他转头跑向了他姐。
源辉月刚刚跟大阪府的本部长阁下讨论完关于他儿子的教育问题又接了一个电话。
他跑过去时她还在和那头的人说话,柯南在旁边听了几声,神色渐渐变得有些微妙,直到她挂断电话后才开口,“啄木鸟会?”
源辉月淡定点头,“目前长野县的刑事部那边得出的结果是,啄木鸟会为竹田警部牵头,成员另有山枝守和鹿野晶次两人,这个组织除了私底下贩卖警方扣押物还插手了村子里的赌局,和坐庄的虎田达荣以及当地神社勾结,为他们提供庇护的同时抽取至少五成赌资作为报酬。竹田、鹿野还有山枝名下的资产远超一般刑警的工资,对此提供了佐证。”
“只有他们三个?”
“他们三人是核心,大概还有一些外围成员,但竹田和山枝都死了,鹿野还躺在在医院昏迷,不知道能不能醒,只能慢慢查。你说多巧,长野县来了一个被通缉的逃犯,顺手就把这个县警中的附骨之疽挨个铲除了,帮长野县警省了多少工作量,简直像是来做好事的。”
她的语气带着一点看戏似的冰凉,眉目在正午的天光下有些淡,格外漂亮,只有眼底的阴影重了些。
柯南听着这个语气只感觉她今天格外嘲讽,像是心情不好似的。
他有些疑惑,按道理类似的情况他们之前也不是没遇到过,在东京的时候将当时的刑事部长掀翻下马时,背后的背景比现在黑深残多了,也没见他姐有什么额外的心情波动。
他望着她眼底那抹不经意露出的倦怠,忽然问了句题外话,“姐姐你最昨天没睡好吗?”
“差不多吧。”
抬手揉了揉眉心,源辉月边说话边皱眉。她头天晚上没有休息好,或者说不止这一天,她在长野这段时间睡眠都不是很好。
大概是失忆状态缺乏素材,她往常睡觉质量极高,在东京的时候经常一夜无梦到天明。但到了长野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换了地方睡眠质量变差了,还是松本城这座历史悠久的古城自带的灵异,她近些时来经常被未知的梦境造访。
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醒来之后总是有些心情不太好。
长野这地方大概真的跟她犯冲。
接过侍女端来的咖啡喝了一口,源辉月冷淡地懒散垂下长睫,几乎是有点不耐烦地,“赶紧结束吧,这件事。”
几乎是这句话落地的同一时间,长野县警察本部,黑田兵卫正带着大和敢助和虎田由衣二人敲响了刑事部长办公室的大门。
“川口部长,我有些事想要向您汇报。”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