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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服部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结果毫无心理准备就被塞了一嘴狗粮。
柯南冷酷地屏蔽了某位关西名侦探紧接着追过来的电话,抬起头问,“接下来去哪儿?回家吗,还是先去吃饭?”
源辉月想了想,“先去一趟疗养院。”
柯南微微一怔,随即有些沉默下来。
源辉月的亲友里,需要去疗养院探望的只有一个人。
疗养院位于目黑区,在东京二十三个区中,虽然不是最繁华富人最多的地带,但在靠近都心的区域里绝对是最舒适幽静的。
区内有一条著名的樱花观赏圣地目黑川,交通便捷,也没有都内环境吵闹,所以颇受一些艺术家和有钱人的青睐。
源辉月开车到了疗养院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依旧是上次那位主治医生匆忙前来接待。
睡美人萩原研二帅哥依旧和上次来时没什么区别,情况不好不坏,没有恶化,但也几乎看不到转好的可能。该说的医生已经全都说过了,病人在床上躺了七年没醒,家属基本上也都心里有数,他于是也没说什么戳人心窝子的话,在接到来探访的两人后,用词用得十分艺术。
“萩原君的情况一如既往地稳定。”
柯南在病房外和医生聊天,一边看向病房里头。好歹是来探病,源辉月半路上找了家花店买了束花带了过来,这会儿可能是觉得花店的审美不怎么样,已经把花束拆了,在病房里找了个花瓶,重新插了瓶花放在了窗台上。
窗外的天光晦暗,红色的玫瑰花瓣上还沾着露水,有种蓬勃而耀眼的生命力。
之前在花店的时候,他问他姐为什么要选玫瑰,然后源辉月漫不经心告诉他她偶然想起来是病床上那个人以前点名要的。
【“反正我这辈子其他时候都不可能收到小辉月送的玫瑰花了,如果我哪天生病住院了,享受一下病人的福利不过分吧?”】
他看着源辉月放下花瓶后,重新回到病床前坐下。
虽然是白天,室内依旧开着灯,冷白的光线铺在她精致的侧脸上,像上了层清漆,封住了所有情绪。今天下午的时候,她其实心情还不错,但是越靠近疗养院,她的神色就越发淡下来,这会儿远远看去,旁人完全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小侦探的眼睫微微敛下,这时候一阵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他闻声回头,随即有些意外,“松田哥哥?”
来人正是某位又消失了大半个月公安警察,他们在楼上的这会儿工夫,外头似乎已经下了雨,黑发青年走过来时衣袂间还沾着淡淡的潮气。
他看到柯南却并不不意外的样子,视线往病房的方向一扫,“吃过晚饭了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源大小姐之前太让人操心了,她周围的朋友们一到点就总是要习惯性先关心一下她的吃饭问题。
这个关心确实很有必要,柯南默默摇了摇头。
没有,他姐连午饭都没吃。
这时候似乎是察觉到了外头的动静,源辉月从病房里出来,看到赶来的松田同样没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显然是她自己打电话把人叫来的。
“下班了?”
松田阵平一脸平静,“逃班了。”
“……这话你当着我的面说真的好吗?”
青年笑了一下,摘下墨镜是下意识往病房里扫了一眼,“走吧,我请你们吃饭。”
源辉月:“不进去看看?”
松田懒散地把墨镜挂上衬衣领口,“我前几天才来过,再进去唠叨他要嫌我烦了。”
目黑区的餐厅不少,松田阵平似乎对这一带格外熟悉,问过源辉月和柯南的意见之后,轻车熟路带着他们到了一家高档西餐厅。
这地方他似乎常来,餐厅的服务生甚至认识他,或者说认识他和源辉月两人,一边微笑着礼貌寒暄一边熟门熟路地带着他们到了之前经常坐的位置,递上菜单。
松田阵平接过菜单后干脆地问,“你自己点还是我来?”
餐厅的内部很幽静,靠窗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底下徐徐趟过的目黑川。源辉月从窗外收回视线,平静地说,“你点吧,我不记得了。”
青年从菜单上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点了一下头,又问过了柯南的意见,阖上菜单给旁边的服务生报出了一串菜品名字。
“其他还是和以前一样。”
“好的。”服务生微笑离开了。
吃饭中途,服部平次给柯南发来了消息。这位少年回到家之后似乎终于缓了过来,然后竭力假装之前的事情不存在似的,电话被屏蔽他开始用手机信息轰炸他,追问他说的那个要告诉他的事情是什么,是不是跟平正辉那个案子有关。
小侦探吃个饭被迫看了五次手机,只能飞快地将自己面前的餐点吃完,然后给他回消息。
他一边打字一边听着他姐在旁边气人。
“我还以为你换了新部门会好一点,怎么还是这么忙,黑眼圈比以前都重了。”
效果拔群,对面的帅哥直接被气笑了,“你要不要回忆一下我是因为谁才这么忙的?”
源辉月一脸无辜。
松田阵平提示,“你给源长官的那张名单。”
“……”
“想起来了?你把名单扔出来就不管了,想过是谁在一一核实吗?”
“…………”
柯南跟着反应过来,抬起头,终于看到了他姐有点心虚的表情。
樱组的工作是对内审查,查证政府系统内部的敌方卧底,还真是他们的工作范畴。
松田阵平:“你不管事就算了,至少要知道你手底下的人在忙什么吧?”
源辉月:“……”
源辉月自知理亏地默默开口,“给你们补加班费和奖金?”
“……”松田阵平忽然沉默。
“怎么了?”
“已经补过了,你还在文件上签过字。”青年格外平静地问,“你是忘了还是没看就签了?”
源辉月:“………………”
柯南乖巧地站起身,表示自己要去打一个电话,然后就拿起手机飞快跑了。
边跑还边听到身后她姐还在认真狡辩,“我看了,只不过没看原因,只看到是给你们发钱就签了。这么大方的领导现在不多了,你要珍惜我。”
“……你根本就是料定吉永不敢糊弄你,所以懒得看吧?”
“咦,吉永这么老实的人你怎么能背后说他坏话?”
“别给我转移话题,而且我是在说他吗,我明明在说你。”
跑远的小侦探一声干笑,默默捂住了脸。其实他姐确实也没有那么不靠谱,吉永组长提交过来的重要文件她的确都看过,至于不重要的……基本翻一遍就过了,大部分还是他帮忙看的,其中就包括了那个奖金的申请。
但是这能说吗?不能。
柯南虚着眼跑到餐厅外一处僻静的走道,终于接通了服部平次打过来的电话。线路刚一接通,对方的声音就吵吵嚷嚷地传了过来。
“工藤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在干什么啊。”
柯南言简意赅回答他,“吃饭。”
服部:“……”
服部大概是退出去看了一下时间,终于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行为有点寸。
柯南叹了口气,“你想问我之前说的要找你的事?”
“对,”索性关西名侦探脸皮够厚,迅速将这一茬扔到一边,回归主题,“是不是跟平正辉的案子有关?我之前问你的时候你还故意岔开话题,工藤,你居然跟我有秘密了吗?!”
服部少年语气越说越不满,俨然一个开始闹别捏的女朋友。
“……”
名侦探被自己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比喻恶心到,深刻反省自己好像受他姐影响有点过于深了。他无言地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终于开口,一句话堵回了关西名侦探的抗议,“这件事跟萩原哥哥有关。”
那头的人一愣,安静了几分,“那位萩原警官?这样啊……”
柯南这才能够慢条斯理地从头说起,“服部,你还记得甲子园那次,我跟你说过的,萩原哥哥遇到的那桩爆炸案的疑点吗?”
“啊,那个货车司机嘛。如果不是他忽然出现撞死了爆炸犯的同伴,可能犯人也不会干脆地引爆炸弹报复当时拆弹的警察。这个人不是烟火师安排的吗?”
“是,但是这件事发生没多久。警察还没来得及找上他,他就死于一场入室抢劫,某个连环杀人犯手下。”柯南说,“当时杀死他的那个犯人,就是平正辉。”
服部平次怔住,随即反应迅速,“但如果这件事真的只是意外这么简单,你就不会联系我了,对吧工藤?”
柯南默认。
“今天上午,辉月姐姐去警视厅见了平正辉,就是去确认这件事了。结果我还没来得及问,不过……”
不过她从警视厅出来之后,先去疗养院见了萩原研二,又来找了松田阵平吃饭,得到的结果很显然已经很清楚了。
餐桌前,大概已经习惯了,松田阵平没有真的跟大小姐斗嘴太久,很快也问起了正事。
“你见过平正辉了?”
端起手边的酒喝了一口,源辉月平静点了一下头。那口冰凉的酒水入喉,将她面上的神色也熏得淡了一点。
青年握着餐刀的手微微收紧,嗓音低哑了几分,“这样吗,我知道了。”
她抬眸撇过去,“你知道什么了?”
“如果那个货车司机真的是平正辉杀的,你也不会忽然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了。”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控制情绪,松田干脆把餐刀扔回了盘子里,“具体什么情况。”
源辉月纤长的眼睫往下敛了一下,放下酒杯。
平正辉是个精神扭曲的变态,他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没有负罪感,也并不惮于承认。像他这样的人对惩罚信息的识别敏感远低于常人,曾经犯下的案子,对他来说甚至是一种炫耀的资本,所以当警方在审讯室里询问起七年前发生的那七起入室抢劫案时,他毫不犹豫地全部认了下来。
但这其中其实有一个案件很微妙——那个货车司机。平正辉和他的同伙接近和挑选受害人的方法是利用自己配送员的身份,专门找那些独居,且对外联系弱的目标。这样的受害者平时和外人接触得少,经常性见面的配送员很容易就会成为对方信任的人,逐步摸清对方家里的资产情况后,再痛下杀手。
但那个货车司机所居住的混居楼并不在他当时的配送范围内,货车司机经常出门,也不符合受害者不常与人接触的条件。
平正辉慷慨地将这个案子一并认了下来,源辉月有点疑惑,于是友善地去找他聊了聊。
“那个案子不是他动的手。”
透明的玻璃酒杯内荡起层层波纹,源辉月一手支着下颚,指尖慢悠悠地沿着酒杯底座划过,像是攥取了一束游鱼般的光点。
“那是一起模仿作案,平正辉先生很欣赏有人跟他有同样的品味,觉得认下来也无所谓,所以险些让警视厅的诸位又当了一回傻子。”
大小姐心情不好,语气就变得刻薄。
松田阵平习惯了,对此甚至连多余的抗议都没有发表,往身后座椅上一靠,眸色冷了下来,“只有这一起模范作案,之后警方抓错了凶手,平正辉也暗中蛰伏,类似的案件再也没有出现过。说明那位凶手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为了将那位货车司机灭口,然后他的死推到连环杀人犯身上。”
源辉月冷冷淡淡地说,“真巧。”
“是啊,还有更巧的。”松田阵平撩起眼皮看她,晦暗的眼瞳中似乎酝酿着一场风暴。
“爆炸案那天研二根本没有当值,他之所以会去拆浅井别墅那枚炸弹,是因为另一位警官临时出了点状况,而犯人的预告发出来时,他的位置距离浅井别墅区最近,所以他得知消息后临时顶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