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乍到 第22章 临行部署

    怀揣着满满的恶趣味，李宁当天晚上就给皇帝赵祯写了回信。

    不过，他没允许尾巴们参与。倒是没着什么借口阻挠，而是另寻了说辞，让他们回家去与亲人告别，因为李宁要带着他们跟随亚历山大南征北战。

    这个想法吓坏了不少人。

    至少，吕夏卿当即就魂不附体了。

    当时那个叫做苏缄的青年对此跃跃欲试。

    李宁很高兴发现了他这么个怪物。

    因而准备把他当成亲信培养。

    数天之后，光幕两侧的工程都取得了一定进展。

    而庞籍回复皇帝的正式奏折，也已经六百里加急送往汴京。

    李宁的计划，被各方执行的额外顺利。

    但他的布局还没有结束。

    五天之后，蒲亚讷的庄园之中多了一群人。

    这位旅居宋朝的大食商人，一件领头之人是李宁，便立刻热情地款待起来。

    “李兄，光幕之战，你我可算是出了风头。只是最近你忙的紧，为兄连顿庆功酒都没法请你。

    李宁听他称兄道弟，立刻蹬鼻子上脸：“兄长此言差矣！我俩可是过命的交情，一顿庆功酒算什么。等以后发达了，怎么庆祝不行？”

    蒲亚讷立刻学着宋人的模样笑道：“贤弟所言极是！只是愚兄却没看出来，这以后的富贵又在哪里？”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李宁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却见尾巴们正在奋笔疾书，心道正好借尔等之笔，将此事告诉权贵们，因而续道，“哥哥可知，我大宋商业繁荣，然铜钱却铸造不足。是故福建川蜀皆行铁钱，甚至天圣年间还批准了了交子这种纸币。”

    “贤弟，你不是让我私铸铜钱吧。这可是犯法的事情！”

    “哥哥想岔了。铜钱能有什么赚头？铜矿才有！哥哥可知道麻逸。那里有几座大铜矿，虽然比不上我皇宋的饶州，但好在还有一份开疆拓土之功在等我们。”

    “嘶！”蒲亚讷和做记录的尾巴们无不倒抽一口凉气。

    苏缄更是低声提醒道：“此恐为国战，需得朝廷允准！”

    李宁其实刚才就想说天高皇帝远，只是碍于尾巴的存在，没有那么放肆而已。

    但苏缄这一提醒，却直接让他炸了毛。

    “泉州离汴京何止千里，什么事儿都等朝廷回复，那我们还不如不打这两仗。”

    苏缄默然不语。

    自从泉州出了光幕这档子事儿，附近州县都在留意这边的动静。所以有些消息也传的特别快。

    李宁在格拉尼卡斯河战役当中的表现，早就已经被当做传奇故事宣扬的到处都是。

    尤其是那个什么“曼古歹”战术，立刻成为了许多习武之人的研究课题，甚至南少林的和尚们都掺和了进来。

    在这种热火朝天的背景下，李宁要是公开宣称后悔打了那两仗，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怀疑朝廷对他不公呢。

    然而苏缄是个直肠子，情面的事情放在一边，为人谋而不忠这种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因此他还是提醒道：“先生，您可不能欺负朝廷好情面。他要是翻起脸来，吃亏的还是咱们。。”

    李宁心间一热，这孩子聪明练达，却又有几分古道衷肠，确实是个男的的人物。

    因而他也就不再遮遮掩掩，遂揭开底牌道：“别怕，咱们有两万雇佣军。这可不算皇宋编制。”

    这下苏缄没话说了。

    一旁的蒲亚讷倒是明白过来：“你准备让他们去采矿？”

    “没错。两万人不能都待在一起。我抽五千人在光幕周围筑城。三千人当做商队护卫，一千人去造船厂帮忙。六千人去对面的流求大岛上农垦、训练。剩下五千负责帮你征服麻逸。不过你可要记好了。他们的指挥权在我手里，而你我都是皇宋的官员。所以麻逸之事得手以后，我皇宋的旗帜必须首先在那里飘扬。”

    “明白，我懂得。”

    “哥哥真是个痛快人。不过小弟却是个不省心的，这里还有一件更麻烦的事情需要哥哥去做。”

    “你且讲来，只要是有利润的事情，愚兄我都愿去做。”

    “好！我有两种造船设计技巧、一种航行窍门、一种定位方法，可以供我们航行世界。我以此作为本钱，占股五成，与哥哥合资成立一家商行，但哥哥需要提供如下资源作为本钱。每两年至少一批大食学者、得会古希腊语；一批造船工人、至少会做软帆。”

    “软帆可是大食的不传之秘。”

    “你放心。你不会成为大食的背叛者。相反，如果你帮我们挡住了亚历山大，那么，大食也将会避免一千三百年前的命运！”

    这话吓了蒲亚讷一跳。他立刻站起身来指天盟誓：“真主安拉在上，为了伊斯兰，我愿和魔鬼作伴，遑论我的兄弟！”

    “那么成交！麻逸的事情就算是商行的第一笔买卖。”

    “好！”蒲亚讷应了一声，目送李宁起身，消失在厅门前的阳光里。

    当天，泉州城南熏门附近的一处小店换了招牌。原来的瓷器行已经被买下，取而代之的是门匾名为“刺桐商行”的海货铺子。

    不过，这家小店终究是不起眼了一些。

    比起庞籍等一众官员富商出钱筹建的另一家商行来，他连小巫见大巫都不算。

    由于都是些关面上的人物，所以大家谁都不方便露面管理。因而李宁成了这家商行名义上的掌柜，就连名字都是他取的。

    光幕商行。

    顾名思义，这家商行的生意，多与光幕有关。

    不过，李宁悄悄翻阅账本的时候才愕然发现，这家商行的大股东并不是庞籍或他领导的转运司，也不是都指挥使司，而是福建多个常平仓。

    常平仓，储粮以备灾荒之所。丰年收购粮食，灾年开仓赈济，手里发霉的稻米不知凡几。

    听说那个马其顿国王正在四处征战，他们便想从战争饥民那里捞一笔钱回来，也好弥补一些亏空，于是便看上了这门生意。

    不过，按照后世的眼光来看，他们所占的股份比例也不高，也就一成上下。奈何参与的官员富商实在太多，累加起来能占半成的都是少数，所以各大常平仓的冒失举动，也很快引起了福建官场的议论。

    这是李宁始料不及的。

    他可不想为蛀虫们打工。

    所以他只好另辟蹊径，在写给皇帝的信里浓墨重彩了一番光幕带来的好处。

    至此，更大的榜样开始确立。

    当然，李宁也不能让庞籍吃亏，所以光幕商行里很快传出了分裂的声音。

    就在亚历山大出兵攻击吕底亚的时候，不愿与常平仓为伍的官员富商、世家大族们，各自撤回了本钱，另外组建了丝路商行，依旧由李宁担任掌柜并命名。

    同时，提点刑狱司也展开了对各大常平仓贪污情况的稽查。

    朝廷有司听闻，也对此事极为重视，只可惜此事的核心人物李宁，已经带着他的尾巴、商队、雇佣兵、禁军乡兵以及格拉尼卡斯河战役的赏赐——在宋朝的最新官职甲头，赏钱若干，以及亚历山大赏赐的二十台俄黄金、三十名女奴、四百名擅长制作弓箭的奴隶工匠，五百名负责放牧的儿童，以及六十名精锐扈从，外加跟随他养伤并学习汉语的亲弟弟托勒密——浩浩荡荡的开始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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