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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这么些年我可曾骗过你们。”田宗看向他们。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露出一丝激动。如果能让他们重新站起,不再像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别说然他们去任职了,就算让他们奔赴沙场当即战死都愿意。
马革裹尸是战士的荣耀。
被病痛折磨死,才是士卒一辈子的悲哀。
“好!我们愿意。”两人同时出声。
“哈哈哈……好。”杨戈拿出两个瓷瓶,一个递给可以站立的盛满,另一个递给田宗:“喝下吧!药到病除。”
盛满看了一眼,二话没说一口喝下。是药再好不过,是毒药也是种解脱。
喝下去之后,一股热流直冲腰部和腿部,原本腿上的疼痛竟然减轻了不少,腰上的的酸痛也缓解了好多。
随着暖意的不断增加,盛满有些伛偻的身子渐渐可以直了起来,平时走动就疼的右脚也出现了力量。
“我……这!”盛满惊讶着打量着自己的身体。
田宗拍了拍盛满的肩膀:“走两步看看!”
盛满小心翼翼的迈出右腿。随即惊愕的看向田宗:“不……不疼了!”
“继续走!”
盛满左脚跟上、迈出。腰上的酸痛也消失不见,将腰板挺得笔直。
“我……我好了!我真的好了,我真的好了……”
盛满猛然转过身来,身上的病痛果然全部消失不见了。
躺在床上的温梁见状看向田宗,一脸期盼的神色。
“别急!”田宗笑着将瓷瓶打开,喂到温梁的口中。
“啊!”
温梁眉头一皱,那药效如同烈火一般灼烧着他的双腿。
“疼……好疼!”
杨戈眉头一皱,他治疗这么多人,从来没见过有人喊疼。
“我的腿!疼。”温梁咬着牙喊了一声。
“腿!”
说了一句之后,温梁猛然反应过来:“腿……我能感觉得到腿了。我能感觉的到了,它在疼。我感觉到了我的腿在疼。”
伸手去抓田宗,温梁的双眼猛地冒出大量的泪珠。
他在床上躺了十年,腿早已经没了知觉,这突然的疼痛让他忘乎所以。
杨戈跳上床榻,掀开被子看了一下。
温梁由于长时间不行动,腿部已经开始萎缩。
药力正在顺着他的血管和经脉疏通,一股股如同气流一样的东西正在温梁的双腿间穿行。
“药效正在帮你修复双腿,忍一忍就好了。”杨戈放下心来。
“好!好!我忍得住,我忍得住。”温梁老泪纵横。这一刻他感觉这疼痛是如此的亲切,如此的美妙。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过后,温梁腿部的气流消失不见。虽然双腿仍有些瘦弱,但看起来却也不如之前吓人了。
“差不多好了!后续只要营养跟得上,多运动,这腿就会恢复如此了。”杨戈笑着跳下床榻,看着温梁说道:“试试走路如何?”
“我……可以走了吗?”温梁难以置信的问道。
“试试!只不过会有些笨拙,毕竟你已经多年卧床了。”杨戈笑道。
田宗扶着温梁想床边窜来。
杨戈伸手阻拦:“让他自己感受,不要帮他。”
田宗点头放手,让温梁自己慢慢适应。
温梁虽然能够感受到双腿的存在,不过因为太久没有使用的关系,已经忘记了如何使用。
一点点拽着双腿的裤脚,将腿拉到床边。
“啪……”
脚掌与地面进行了接触。
温梁双目圆瞪,随即冒出惊喜的神色,转头大叫:“我……我感受到了,我感受到了地面了,我感受到我的脚了。”
杨戈非常理解温梁的心情,这种失而复得的感受的确会让人欣喜若狂。
温梁踏在地面,猛然站起。
可是双脚却不听使唤,直挺挺的向地面摔去。
田宗眼疾手快,将温梁接住:“你慢点!没听主公说吗?要慢慢适应,不能超之过急。”
“好!好!”温梁连连说好,但仍旧能感受到他激动的心情。
“药……给我……药!”
躺在一旁的王桓虽然抵御着手脚的寒冷,但是还是能够清晰知道屋中的场景。
见到两位战友都有重新站起来的希望,他也顾不得其他,哆哆嗦嗦的喊了一声。
“那您也答应加入幽州军给我们当教员了?”
“只……只要我……我能……能走,答……答应你又如何?”王桓颤抖着嘴唇说道。
杨戈将另外一个瓷瓶递给田宗,田宗迫不及待的将药液送到王桓的嘴边。
药液进入嘴中,王桓苍白的脸色明显红润了许多。
原本不停哆嗦的身体也渐渐平缓下来。
“啊!舒服。”
王桓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让人听上去不禁感到眼角一热。
一个老兵整天与病魔抗争,连最起码的普通生活都得不到,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情。
“呼……”
一口白气从王桓的口中呼出,眼角一滴滚烫的泪水滑落在地。
“不冷了!终于不冷了。折磨我这么多年的病,终于算是好了。”王桓努力爬起身子,重重的朝沈奕跪了下去。
他与温良不同,腿脚依旧还是好的。只是病痛发作的时候入坠冰窖一般,浑身寒凉没有一丝人气,需要盖上厚厚的棉被才能感到一丝暖意。
沈奕眼疾手快,在王桓还未跪下的时候就将他拉起:“你们都是曾经保家卫国的将士,你们这一跪,我受不起。”
“受得起!主公救了我三位兄弟,这一跪你当真受的。”一旁田宗三人全部半跪在地,抱拳看向杨戈。
“起来!男人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们要是再这样我可就走了。”杨戈面带愠色伸手将人一一拉起。
“好好好!不跪了,哥几个,我们给主公行上一礼。这再造之恩,我们只能拿命去偿还了。”田宗说着又是一礼。
三人纷纷对着杨戈恭恭敬敬的一礼。
杨戈无奈,只能受下这一礼。摆摆手说道:“不用你们拿命偿还,你们只要将这一身的本事全部教到军中,让将士们在战时少流血就行了。”
“这有何难?我们现在就去。”王桓跳下床榻,生龙活虎,哪有一丝刚刚病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