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父子？

    小雪，不要看啦！一天到晚看，都看不腻吗？！”一个苍老而无奈的声音说道。穿着一身雪白的司徒雪嘟起了小嘴，撒娇道：“爷爷！”

    “你继续看，你继续看。”司徒清水摇了摇头，他对孙女这招最没有抵抗力了。

    司徒雪不理爷爷，又再次趴在了自己的红木书桌上静静的欣赏龙笑天的那幅惊动全上海社会上流的画。

    “他怎么能画的这么好呢？九转司仪不是早就失传了吗？”司徒雪嘴里喃喃的说道。

    “那可不一定哦。”司徒清水在一边答道，“至少爷爷知道有一个家族还流传着这种不外传的画法。”

    “家族？哪一个？是四大家族里的吗？不会是司马家吧？”听到感兴趣的话题，司徒雪把头转了过去，好不容易把视线从画上移开。

    “龙家！”司徒清水的眼睛有些迷离，“司马家的八旋法虽然很厉害，但是比起龙家的九转司仪还是略逊一筹！”

    “龙家……”司徒雪又把目光放回了画上，那条龙仿佛紧紧裹住了她的心，“他不是叫大卫吗？”

    “向你效忠？”罗恩.席巴不可思议的看着龙笑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为什么要向一个才十几岁的小孩子效忠？你以为你是教皇吗？我……”

    本来还想再说什么的罗恩突然再也说不下去了，像吃东西哽住了一般，眼睛瞪的像牛眼一样，连厚厚的嘴唇都微张了开来。

    他看到龙笑天的身影仿佛高大了起来，身上微微泛出白色的光芒，越来越盛，然后在空中凝聚起了一条东方龙的影象，龙眼瞄了他一眼，全身一抖，突然转过头来对张大了龙嘴，他甚至感觉到了龙的咆哮。龙笑天的微笑在他看来就像引诱他走入地狱的魔鬼。

    “怪物……”席恩嘴里喃喃的说道，“难道你要我把灵魂出卖给魔鬼吗？不，我决不！”

    “魔鬼？也许吧。”龙笑微笑的更明显了，“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但是，你要好好想想，你被吸血鬼咬的时候，上帝有没有保护你？你可爱的爱莉儿离开你的时候，上帝有没有帮助你？你被羞辱的时候，上帝有没有安慰你？放弃那种天真的想法吧，神与魔只是麻痹人心的美丽借口，你这样曾经在刀尖上摸爬滚打的男人应该更清楚才是，做一个合格的杀手能相信的只有自己！难道说你做了几年大主教真的变得愚蠢了吗？你告诉我，如果是的话，我立刻结束你这愚昧无知的生命！”

    龙笑天不容抗拒的言语仿佛一把把锋利的军刀在罗恩身上划割着，他动摇了，他这几年的颓废使他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主教，而不是一个杀手，他甚至忘记了杀手的准则，忘记了一个杀手的尊严。难道自己真的要在这里结束生命的旅程吗？带着屈辱和遗憾狼狈的离开这个世界，他真的能做到心甘情愿吗？

    不，不能！罗恩的眼神坚定了起来，他站起在龙笑天面前弯下腰，右手按在自己的左胸上，忠诚的说道：“我，罗恩.席巴以我微薄的荣誉和肮脏的生命，向尊敬的大卫.扎根宣誓，终身效忠于他，如果有所背叛，将被罚入地狱，承受残酷的炼狱的折磨！”

    “好！”龙笑天很高兴，这样的人是最忠诚的，哪怕是现在叫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割断自己的咽喉。“罗恩，我不会欺骗你的灵魂的，就如我刚刚所说，我会让你拥有荣誉和力量！”

    罗恩的眼睛里也充满了兴奋，单膝跪在了龙笑天面前，行了一个中世纪的骑士礼，“谢谢主人。”

    “罗恩，现在你把主教袍子穿上吧，你带我去找尼古拉斯红衣主教。”龙笑天微笑道，“我会给他一个惊喜。

    “是，主人。”罗恩的眼神充满恭敬，经过刚刚的洗礼，他已经完全臣服于龙笑天，更深信自己的选择。

    “还有，”龙笑天又道，“你和我的关系暂时不要让任何人知道，那会引来很多的麻烦。等会见到尼古拉斯，你要和刚刚一样对我，不用担心礼节问题。”

    罗恩把一个书架上的书拿下了几本，按特定的顺序摆好，只听几声沉重的响声，刚刚龙笑天撞到的书橱缓缓朝旁边移了开来，原来里面别有洞天。罗恩引着龙笑天往里边走去，然后一拉墙壁上的扶手，书橱又缓缓移回原位。

    里边是一个通道，漆黑没有一点光线，罗恩熟练的拨动了一个开关，通道的两壁立刻亮起了一排的灯盏，星星点点的荧光远远望不到尽头。

    漫长的通道让龙笑天走都有些疲倦，几次都差点忍不住问罗恩什么能到，爬上爬下的把他绕的有些晕头转向了。

    仔细想想他也释然了，毕竟尖刀是个极其秘密的组织，世界知道的人都不多，尼古拉斯又是元老级人物，自然要隐蔽一些。

    “到了。”罗恩带着龙笑天走到一扇古旧的门前，“您先等着，我通报一声。”说完，他有规律的在门上敲了几声，然后里面传来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进来。”罗恩推门而入，然后很快又出来，对坐在地上休息龙笑天点头示意。

    龙笑天走进房间，房间并没有因为建的隐蔽而潮湿有异味，由上好的木材铺开的房间有一种温尔典雅的气质，中间的大书桌上放着一盏古典式的台灯，然后是一根羽毛笔插在一瓶圆筒的墨水瓶里。整个房间弥漫着中世纪的味道，一个白发的老头坐在书桌后面，带着一副金边眼镜，也是十分复古的那种，他双手交叉放在桌前，透过眼镜审视着龙笑天。

    “您好，尊敬的尼古拉斯红衣主教大人……”龙笑天恭敬的说道，可是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你已经到了这里，就没有必要再行这么复杂的礼节，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要加入尖刀？”尼古拉斯虽然老迈却依然炯炯有神的眼睛注视着他，仿佛要把他所有的想法都洞穿。

    龙笑天摊开手耸耸肩道：“这样最好，我也厌烦这些烦琐的礼节。”接着从裤子的缝袋里抽出那张钱万交给他的黑色名片，走到尼古拉斯面前微笑这递给他。

    尼古拉斯接过名片，先看了看龙笑天，然后低头仔细观察名片。只见他的眼睛越睁越大，嘴里也颤抖的发出音节：“死、死神……真的是他……”然后快速的双手撑在桌上身子前倾站了起来，大声问道：“告诉我，孩子！这是谁给你的？！他又是从哪得到的？”

    龙笑天微笑着歪了歪头，道：“您认为呢？那上面的亲笔签名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模仿的，不是吗？您只要把他以前记录的签名拿出来核对就行了，就我所知，他的记录是您所做的，所以您应该最清楚才对。”

    “他还活着，对么？你告诉我，诚实的孩子，他还活着，是么？”尼古拉斯的眼角居然渗出了泪水！龙笑天心里都是一惊，他没想到钱万和尼古拉斯居然会有能让尖刀元老落泪的关系，这绝对不简单！

    龙笑天想到这里，表露了自己的疑问：“请恕我冒昧，尼古拉斯先生，死神是您的……？”他没有说钱万这个名字，因为他也不知道在尖刀里钱万所用的名字，毕竟，名字是一个人唯一能任意更改的东西，尤其是一个杀手。

    “他是我儿子！”尼古拉斯丢出一颗重磅炮弹。

    “可是他是中国人！”龙笑天忍不住说了出来，因为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不，他不是任何国家的人，他没有国籍，他是我的儿子！”尼古拉斯喃喃道：“40多年了，他都没有联系过我，我一直以为他已经死了……”

    “……”龙笑天说不出话来了，心里百感交集，钱叔呀钱叔，你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孩子，你很善良，对么？”尼古拉斯卸下了冰冷的面具，慈祥的看着他道：“你能带我去见他吗？我要对他忏悔！为我那时候对他所做的一切忏悔！这四十几年来像一个噩梦紧紧缠绕着我，我的心都快碎了，如果不是要经营尖刀，我可能早就去见上帝了。孩子，我求你，好吗？你知道，尼古拉斯从来没有求过任何人。”说着，眼角的泪水又溢了出来。

    “我很抱歉，尼古拉斯爷爷，您介意我这样称呼您么？如果您是他的父亲，那么我想我应该这么喊您。”龙笑天问道。

    “我不介意，孩子，你是他的什么人，能告诉我么？”尼古拉斯摇摇头道，“你真的不能带我去见他吗？我会很难过的，真的。”尼古拉斯失望的说道。

    “他算是我的亲人吧，他和我爷爷已经在一起40年了。”龙笑天想了想道，然后露出为难的神色，“我真的很抱歉，我不能带您去见他，因为我想，他离开您一定有他的理由，不是吗？如果他不愿意告诉您，而我自作主张让您知道了，那他会很不高兴的，说不定还会生您的气。您让我问问他，然后再转告您他的决定，行么？”

    “也只有这样了，孩子。”尼古拉斯苍凉的说道，“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加入尖刀的理由了。”谈到公事，尼古拉斯又恢复了刚刚冷静的神情，仿佛刚刚难过和慌张的是另一个人般。

    “很简单，我不够强，我要变的更强，”说着龙笑天露出了若有若无的笑容，眼神坚定了起来，“我要在三年后，掌控整个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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