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再临草原，雅哈达部

    洪武二十七年，十月末。

    嘉峪关前。

    朱楩在扯力昌完成兵力分配，以及为各部队下达了任务与命令后，就带领着沐晟、彭越、牛胜、木初与木土等将领，以及二十万大军，一路浩浩荡荡的往嘉峪关来了。

    同时他一路上还把东察合台汗国的一些城市与部落进行了收复。

    只是东察合台汗国已经处于强弩之末的状态，所以朱楩把收复全境的任务交给了其他人，也就不用去东察合台汗国如今的都城别失八里，而是到了嘉峪关城下。

    嘉峪关，号称天下第一雄关，历史上曾被称为河西咽喉，因地势险要，建筑雄伟，也有连陲锁钥之称。

    同时嘉峪关也是明长城最西端的关口，并且还是古代丝绸之路的交通要塞。

    只见城关两侧的城墙横穿沙漠戈壁，北连黑山悬壁长城，南接天下第一墩。

    而且嘉峪关由内城、外城、城壕三道防线成重叠并守之势，壁垒森严，与长城连为一体，形成五里一燧，十里一墩，三十里一堡，一百里一城的军事防御体系。

    嘉峪关始建于明洪武五年，距今才二十多年，却已经显露出天下第一雄关的气势。

    而当朱楩率领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来到关下时，自然引起了关上守军的注意与警惕。

    “关下何人部队？”

    守军大声喝问。

    朱楩暗暗点头，看到守军的精气神很好，心生欣慰。

    同时让人报上自己的名号。

    “吾乃滇王殿下部队，此行要深入漠北草原，北征塞外，还不速速开关？”

    关上守军一愣，滇王？怎么跑到嘉峪关来了？

    以嘉峪关的地理位置，与云南正好处于一个水平线的南北两侧。

    中间夹着一整个朵干都司。

    所以守军就很迷惑，堂堂滇王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守军倒也听说过滇王的名号，跟今年无关，而是去年朱楩远征塞外的消息，如今早已名满天下。

    谁不知道这位滇王已经成了鞑靼草原的圣可汗新主，这可比当初蓝玉还要威风。

    只是关下部队规模太大了，守军不敢轻易开关，赶紧入城找来守城将军。

    守城将军登城头往下面一看，一边仔细打量大军的旗帜和兵员组成结构，一边心里泛着嘀咕。

    其实他也不认识朱楩，哪里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过在此期间，朱楩一直没有着急催促，更不用说像当初那蓝玉闯关了。

    城上守军也有他们的职责，如此尽忠职守只有赞扬，哪会催促或者责罚的道理。

    所以朱楩只是静静等着，连全军将士都不发一言。

    如此训练有素的大军，让守城将军暗暗赞叹，好一个铁血之师，与传闻中那位用兵如神的滇王殿下确实很符合风格。

    “开关。”

    终于，守城将军决定打开城门，放朱楩入城。

    与此同时他也亲自赶到城下准备迎接。

    可是朱楩刚入城门，就迫不及待的，直奔关外赶去。

    “殿下何故如此着急？不如在城内歇息片刻？以及为大军补给一番？”守城将军建议道。

    “补给个屁啊，本王怎么能把压力给到你们身上，”朱楩笑骂一声。

    他知道守城将军是好意，但是自己有二十万大军，二十万张嘴，足以把嘉峪关吃哭了。

    嘉峪关位于戈壁内陆，属典型的温带大陆性荒漠气候。

    他们自己都还困苦呢，而且还要镇守边关。

    朱楩语重心长的说道：“再坚持坚持，本王此次出关，为的就是一举扫平整個关外草原。等到天下太平了，也就无需再让你们承担压力了。”

    守城将军激动的望着朱楩，没想到，滇王从嘉峪关借道而出，竟然又要对草原用兵。

    虽然知道朱楩也不仅仅是为了嘉峪关，可此等壮举仍然值得敬意。

    若不是职责在身，守城将军都想跟随朱楩一起征战草原了。

    于是朱楩就这样率领大军，穿过嘉峪关，再次来到草原。

    只是嘉峪关外乃是黑山，著名的悬壁长城就在此地，也是长城在这边的最后一段。

    而朱楩此时还不能立即往草原深处的瓦剌部和兀良哈部进军，而是一边派出斥候探马，时刻注意周围情况，一边往贺兰山赶去。

    从嘉峪关到宁夏，距离足有几百上千公里。

    幸好出关以后，朱楩可以一路迅速前行，没有遇到太多山脉阻拦前路，基本都是平原。

    而且很快的，就来到了蒙古草原。

    不如说以如今的局势来看，出了嘉峪关，也就是在长城以北，全是蒙古草原的势力。

    很快的，就有探马来报，说是发现了一个小部落的踪迹。

    朱楩没有半点犹豫，立即率领大军赶去。

    当小部落察觉到时，已经来不及逃走了，因为朱楩的麾下，至少有十万是骑兵。

    沐晟率领的本部五万人，这可都是从大理来的，是朱楩的王驾护卫。

    还有彭越与牛胜率领的五万人，也都是骑兵。

    十万骑兵迅速的把部落包围了起来。

    这是一个不大的部落，也就只有几百人，全都一脸绝望的看着那些可怕的部队。

    男人们已经放弃抵抗，低着头垂着手，等待屠刀的降临。

    而女人们则是搂着孩子瑟瑟发抖。

    她们不是在担心自己，而是唯恐对方把她们的孩子斩尽杀绝。

    “殿下，怎么处置？”沐晟是年轻人，激动的问朱楩：“要不要全杀了？”

    “杀你个大头鬼，”朱楩没好气的骂道：“这特么是本王的子民。”

    “啊？”沐晟傻眼了。

    朱楩无奈的叹了口气，让人把部落的人集中到一起，亲自出来问话：“你们是哪个部落的？”

    还好这些人里有会说汉语的，答道：“咱们是雅哈达部落的。”

    果不其然。

    雅哈达部落，之前曾经与那图拉部落一起袭击过阿鲁台部落。

    后来雅哈达与那图拉本人分别被王福和朱楩所击杀，并且被收服归入朱楩麾下。

    所以这还真是朱楩的子民。

    朱楩心里一动，收起旁人所无法看到的系统界面。

    还好他一直有所留意，否则真要是自己把自己的子民给屠戮了，那他的名声可就全完了。

    “本王乃是你们的圣可汗，你们不用害怕，你们是我的子民，”朱楩这才自报家门。

    部落的人一边暗暗松了口气，一边偷偷打量着朱楩，原来这就是他们的圣可汗。

    同时他们跪拜了下来，叩见他们的圣可汗。

    “圣可汗在上，部落里的一切都是您的，牛羊马是您的，连我们也是您的。”

    小部落的头目高呼着。

    这也算是正常效忠流程。

    可朱楩却皱眉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你们的圣可汗，不是伱们的奴隶主。你们是我的子民，不是我的奴隶。难道在我当初离开草原时，各部落的首领又旧态萌发，重新搞起了奴隶制度不成？他们想死？”

    朱楩怒了，身上散发着有如实质一般的杀气。

    别说以前了，光是在拉萨战场，就杀了东察合台汗国三十万人，以及藏地贵族五万敌军。

    别看只是这几年下来，朱楩所杀的人，哪怕不是他亲手杀死的，差不多也得接近一百万了。

    如果说‘杀一人，谓之罪，杀万人，谓之雄’。

    那么朱楩杀百万人，可谓是雄中之雄。

    此等霸气一出，不光面前这些部落里的人瑟瑟发抖，连周围的战马都纷纷后退，包括朱楩的兵以及众将领，都深受震动。

    只有木邱、徐妙锦与汤欣三女不受影响。

    由于这一次出征，乃是一路从云南征战过来的，所以朱楩也一直把三位老婆带在身边。

    何况她们绝非累赘，反而武力超群，如果不是朱楩舍不得，她们每一个人都能率领五万，乃至十万以上的部队。

    她们可不比别的将领差。

    一个是朱楩不舍得放人，唯恐她们受伤和出意外。

    再一个，也是朱楩也实在是没兵了。

    “殿下，还是先听听他们的话吧，”徐妙锦心里一动，骑马上前一步，柔声安抚朱楩的怒火。

    朱楩轻哼一声：“如果他们真敢给我搞小手段，别以为我不敢杀他们。”

    这已经触及了朱楩的底线。

    前面说过改土归流的目的，就是要把那些土司以及草原上的这些首领釜底抽薪，把他们过高的权力给收回来，本王给你们的，你们能拿，本王不给你们的，你们不许抢。

    可一旦这些部落首领在他离开之后固态萌发，重新搞起了奴隶制度。

    那么，就会演变成中世纪的领主制度了。

    理论上来说，朱楩还是最高的权力。

    可实际上，他的命令需要那些部落首领配合，才能传达下去。

    而这些首领，才是各自部落的老大。

    这是朱楩绝对不允许的。

    他可以接受皇权神授，利用长生天自称圣可汗。

    但是决不允许那些首领继续作威作福，否则，之前的努力不是白费？人不也白死了吗？

    那还打个屁啊，真成朝中那些人说的，自己成了好大喜功的人了？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徐妙锦质问道。

    毕竟当初是她跟着朱楩征服了整个鞑靼草原的，此时开口，自有一股草原女主人的气势。

    那些人赶紧如实回答：“不敢欺瞒圣可汗，之前首领斯琴高娃曾经来跟咱们说过，说以后咱们就不再是奴隶了，而且还给咱们送来了不少吃食，说是圣可汗给咱们从中原送来的，让咱们度过了严寒的冬天。”

    “可是咱们哪敢胡思乱想那种好事，您可千万不要责怪斯琴高娃大人，要惩罚就惩罚咱们吧。”

    斯琴高娃，看来她就是雅哈达的遗孀，后来王福让她成了雅哈达部落的首领。

    至于这个名字，朱楩稍微恍惚了一下，想到了后世某位女明星。

    但是吧，蒙古人的名字，一般是只有名，没有姓。

    比如斯琴高娃就叫斯琴高娃，既不姓斯，也不姓斯琴，更不可能姓高娃，就只叫斯琴高娃。

    只有一些大贵族大家族，才会传承所谓的姓氏，或者也有以部落为姓氏的，或是以常年居住的某个地名为姓氏。

    这也导致了发生许多重名的情况。

    比如男的一般以猛兽为名，女的以花草日月珍珠玛瑙为名。

    这很正常。

    朱楩收起心中杂念，只是一个名字罢了，之前他甚至怀疑那三娘子与俺答汗是因为历史修正力的影响，提前了一个多世纪出现的。

    不也被他接受了。

    “原来这样，只要他们还算乖乖听话，本可汗自然不会惩罚他们。还有你们也都起来吧，放心，本可汗不会伤害你们，更不会夺走你们的财产，但是我们需要休整一下，带我们去附近的水源，”朱楩说道。

    草原部落之所以叫做游牧民族，自然是因为他们为了放牧，需要随着草原和水流到处移动，而不是一直在一个地方生活。

    所以只要遇到部落了，就说明附近肯定有水。

    一路风尘仆仆赶来，连朱楩也有些困乏了，更不用说全军将士。

    正好可以在此地休整一番。

    顺带着，朱楩还询问了一些事。

    而他最在意的，自然只有帖木儿大军的动向。

    经过这个部落的小头目所说，他们这里并未遭遇袭击，甚至连战事已经发生都不知道。

    “看来，帖木儿的大军并未威胁到鞑靼，而是从吐鲁番和哈密区域，直插瓦剌草原的心脏了，”朱楩拿出地图，招来众将士，进行分析。

    因为如今的大汗是在瓦剌部落，帖木儿这是野心勃勃的，想要擒贼先擒王，先一举把瓦剌攻破擒获他们的大汗，再让兀良哈与鞑靼就范。

    哪怕无法挟天子以令诸侯，帖木儿之后也可以随心所欲的，以瓦剌为根据地，随时向兀良哈或者鞑靼进军。

    何况鞑靼与大明接壤，如今鞑靼已经成了朱楩的子民，背靠大明，哪怕狂妄如帖木儿，也不想招惹大明这头怪物。

    可惜帖木儿不知道的是，他自以为秘密的军事行动，却早已被朱楩发现，而且更是追着他也来到了草原。

    “以草原游牧民族的风格，大战不可能一触即发，然后立即结束。打不过他们可以跑，然后集结其他部落再继续打。打不过再跑，跑完再集结新的力量再打。吗的，已经回忆起曾经的往事了，”朱楩说着说着脸色开始发黑。

    当初鬼力赤不就带着他到处兜圈子吗？

    如果不是朱楩借兵让四哥与十七哥截住了鬼力赤，天知道这老小子还能跑到哪里去，怕不是要一路跑到东北去了吧？

    朱楩不禁回想起来，自己前世的老家，如今恐怕还在女真人的手中。

    “吗的，我家也算是在宁古塔吧？”朱楩暗骂一声。

    众所周知，历朝历代都有流放的罪行，而且每朝都有自己的特色。

    比如明朝喜欢流放云南，而宋朝则喜欢流放岭南，至于清朝当然就是宁古塔了。

    朱楩前世倒也不是住在宁古塔附近，但也算是黑龙江人。

    现在先不着急，今后有空会收复的。

    别急，一口一口吃，步子迈大了容易扯到蛋。

    “先让全军休息半个时辰，然后继续上路。通知斯琴高娃，本汗要用兵，让她率领一部人马赶来见本汗。同时要她自备五天口粮，后续粮草之后由本汗供给，”朱楩开始安排命令。

    至于派人去雅哈达部落通知消息，则是交给这个部落的人去送信了。

    朱楩自己带了二十万人部队，朱元璋给他准备了五十万大军，如果还能从鞑靼各部落临时征集草原兵，可想而知朱楩的部队会有多么庞大。

    恐怕要达到真正的百万之数。

    所以朱楩明知道那帖木儿的大军可能超过五、六十万，却完全不带怕的，而且还打算把瓦剌与兀良哈一起一网打尽。

    正是因为他有足够的底气，哪怕帖木儿最后和瓦剌与兀良哈联合抵抗自己，那也不虚。

    谁还没有百万雄兵呢？

    何况之前的四百门红夷大炮，一百门留给了李景隆和侯大苟，一百门留给了王福与赵括。

    而他，则是带着两百门火炮而来。

    草原上甚至不需要轰城，直接轰人就好了。

    大炮开道，谁能阻挡？

    这简直就是白捡的千秋之功。

    现在就差准备好麻袋，然后去把功劳踹进怀里了。

    一个小时，也就是半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继续上路，”朱楩招呼一声所有人。

    “圣可汗，您至少喝一口咱们的奶茶吧，”部落里的女人们殷切的说道。

    朱楩说到做到，约束部下与部落秋毫无犯，甚至驻扎在部落上百米之外休息。

    而且自从朱楩决定出关以来，就掐断了与云南的供给线，但是全军带着足足一个月的口粮，如今还有十多天的份额没有吃完。

    除去方便携带的粮草以外，还有封装的各种罐头，这让全军士气高昂，根本不需要去打部落里的牛羊的主意。

    可这反而让部落里的人感到惶恐。

    朱楩无奈的，只好接受好意，拿上女人们准备的几袋子奶茶，继续往贺兰山进发。

    同时在半路上，那位如今率领雅哈达部落的女首领斯琴高娃，也带着足足一万男丁与一万女兵组成的两万草原骑兵，迅速赶来了。

    “参见圣可汗，咱们草原兵来了。”

    （PS：不好意思，今天又只有一章。感觉是又阳了，嗓子疼，而且只有嗓子疼。咳嗽了几天，不但嗓子劈了，而且脑瓜子震的生疼。躺了一天没开电脑，倒是追了一部漫画，爽文那种。忽然想着，下一本新书不如我也写一本无脑爽文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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