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战荆襄英雄声威盛 第三百三十四章 三军皆败退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海鹰飞字数:2264更新时间:24/09/05 18:04:41
    却说高宗皇帝面对群臣争论,或许是西北和湖北的两次大胜为其增加了许多信心,于是高宗皇帝决定用赵鼎之意,使张俊、刘光世、韩世忠并杨沂中共御金齐联军。

    其时张俊屯盱眙,杨沂中屯泗州,韩世忠屯楚州,岳飞驻鄂州,刘光世驻庐州,而沿江上下无兵布防,赵鼎甚为忧虑,于是下书给张俊,命其与杨沂中合兵一处,共御来犯之敌。

    而此时的刘光世在军中坐立不安,这几年虽然自己并未曾立过什么大功,但凭着深厚的基础,以及在江南剿匪中取得的战绩,依然于绍兴二年升领宁武军、宁国军两镇节度使。当听到金齐联军合计七十万大举进犯东南时,刘光世便已经有了退意,但此时朝廷诏令其固守庐州,这使得刘光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打吧,自己麾下数万人马大多是匪兵出身,这个战斗力刘光世自然是清楚的,打打那些流寇自然是绰绰有余,但若是上阵与那些凶悍的金兵厮杀,只怕是以卵击石。但要是不打,自己这长腿将军的戏称又将坐的更实,而且朝廷一旦追究下来,只怕也不好解释。

    左思右想,刘光世还是没有与金军交战的勇气,于是上书求弃庐州而还太平,书刚刚命人送出,刘光世一想,太平离前线亦不远,依旧不够安全,于是再写一封奏章,乞大军退保采石。

    当这两封奏章来到朝廷,高宗看过后,询问赵鼎的看法,赵鼎说道:“豫逆贼也,官军与豫战而不能胜,或更退守,何以立国?今贼已渡淮,当亟遣张俊合光世之军尽扫淮南之寇,然后议去留。”

    高宗皇帝闻言大受鼓舞,于是说道:“朕为二圣在远,生灵久罹涂炭,屈己请和,而金复肆侵陵,朕当亲总六军,往临大江决于一战。”

    赵鼎闻言大喜道:“累年退避,敌情益骄。今亲征出于圣断,将士可奋决,可成功。臣等愿效区区,亦以图报。”

    于是高宗皇帝下诏命张俊和刘光世二将进兵破敌。

    此时刘麟已经先率大军分路而进,张俊先是率兵至藕塘,与刘猊所率先锋部队展开一场大战,伪齐签军不敌张俊大军,一战而溃。捷报传到,赵鼎大喜,命杨沂中起兵往合肥,欲援助刘光世大军守卫庐州,谁料刘光世见上书乞退未得获准,便私自率兵退回江北,竟将杨沂中留在了前线。

    而另一边的张俊闻得刘光世已退,自然不甘落后,一面率军退保常州,一面上书言自己因坠马伤臂,暂不能指挥大军。这令赵鼎大怒,数次令其起兵。但张俊进言道:“避将何之?惟向前进一步,庶可脱。当聚天下兵守平江,徐为计。”表面上说要进兵,但实则是想划江而治,拒不出兵渡江。

    至此,身在江南的三大节度使,只得韩世忠一人孤军对敌。

    当知道刘光世与张俊退守之事后,韩世忠于营中大骂道:“二贼久受皇恩,不思进取,逢敌未战先退,韩某耻于与其为伍!”

    一旁的梁红玉则劝道:“如今金齐联军军势浩大,只怕又要效当年搜山检海之事也。相公莫要动气,我等水师大军扼守长江,便有差池,也不至于如当年一般。不如先与其交兵,再作计议。”

    韩世忠闻言点头,此时恰有亲卫来报,说伪齐先锋已近大仪镇。韩世忠立即起兵往大仪镇而去。

    兵至大仪镇,韩世忠驻住大营,观望伪齐军势,只见其旗帜散乱,其中军士军械不整,显然是临时抽调的签军。于是韩世忠笑着对梁红玉说道:“这般军容,看为夫一战胜之。”说罢率兵出营叫阵。

    伪齐领军之将来到阵前,见对面正是韩世忠,心中已然慌了大半,但军令命其至此,也是实属无奈,于是壮着胆子上前叫道:“韩节度,如今金齐联军七十万,此番定要将赵构拿往金国,节度威名远播,何苦自缚于将沉之船,若是肯弃暗投明,何愁荣华富贵?”

    韩世忠闻言冷笑道:“无名之辈亦敢来说韩某?韩某他日北上,定要将刘豫那厮剥皮剔骨,以正天下!两军阵前,口舌无益,手下见真章吧。”言毕将手中铁枪一挥,大军冲杀而上。

    那伪齐将领见状,亦起大军相迎,两军激战一个多时辰后,这些签军始终还是难敌韩世忠大军,被杀的四散溃逃。

    随后韩世忠又在鸦口桥和承州两次大败伪齐先锋军,为阻挡联军东进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但一切随着兀术先随一路金军来到淮西后,战阵的形势为之一变,此时金齐联军人数已达十万,而韩世忠麾下人马只得四万余人,这悬殊的兵力对比,顿时令韩世忠陷入被动的局面。

    这一日夜间,韩世忠正在帐中苦思对策,梁红玉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放到案边,开口道:“见相公连日劳累,于是妾身亲自下厨为相公熬了此汤以缓心神。”

    韩世忠叹口气,将汤碗推到一边,说道:“如今金齐联军大兵压境,我苦思许久,亦无对策,又哪里来的心思喝汤呢?”

    梁红玉闻言轻笑道:“相公勿忧,这便有计来了。”说罢自袖中掏出一封书信,递了过去。

    韩世忠疑惑地展开书信,便见是岳飞那熟悉的字体,只见上面写道:“弟已闻刘光世与张俊已然退守江南,独留兄于两淮之地,心甚忧之。此番贼自汴京而来,弟已探得金军约有十万,伪齐从贼亦有二十余万,其势浩大。而兄长麾下不过区区数万人马,且多以水师为精锐,一旦与敌陆军,便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如李横之败绩也。依弟所见,如今之计,唯兄率军退守镇江,紧扼长江天险,方为上策。而弟已上奏请援淮西,想来不日便有结果,到时我大军与金齐联军相抗,兄长伺机而动,到时你我兄弟共斩贼首,岂不快哉?又弟近日夜观天象,金国帝星不明,想来国中将乱,若能死守此刻,则年尽之时,金军必退。望兄长谨记弟之所言。弟鹏举顿首。”

    韩世忠合上书信,笑道:“我这兄弟,便如及时雨般,无论何时,皆知我之难,又时有良策遗之,有这般兄弟,实乃韩某之幸也。”说罢,心情大好,将汤碗中的汤一饮而尽,而后吩咐下去,大军拔营起寨,退往镇江。

    当韩世忠退兵的消息传来,高宗皇帝彻底蒙了,如今自己极度信赖的三大节度使皆退保长江,竟将两淮之地轻松让于金齐联军,张俊退守常州、刘光世退守建康府,韩世忠则退守镇江府,这使得朝廷上下只能依靠长江天险,阻遏来犯之敌。想到这里,高宗皇帝便回忆起当年扬州那段令自己极度羞耻的事情来,那日自己被军情所吓,使得至今不能人道,面对后宫佳丽却是无能为力。难道这一次又要故事重现么?

    正当高宗皇帝一筹莫展之时,下方班中走出一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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