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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要去求取通关文牒,也要编排出一个合理的出关理由来。
就在卫卿都愁眉不展的时候,秦江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个人。
“我有个办法,或可一试。”
夜已深沉,绿琦终于从吕芷的大帐中回到自己的起居室里。
呼寒邪这个孩子,性情温良,如果能早日亲政,对大秦和匈奴都有好处。
只可惜如今吕芷把持朝政,两国又起了刀兵。
当初陛下明明反感两军交战,为什么这一次,却要故意发动战争?
不对,陛下如今不再大秦,难道是为了……
绿琦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叫道:“绿琦姑娘,有人找你。”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绿琦掀开帐幔,一个自己并不认识的匈奴人站在外面。
“绿琦姑娘,有人派我来送封信给你。”
那个匈奴人等到四周无人,才这样对绿琦说道。
“信?谁送的?”
那人说道:“您看了就知道了。”
说完,他就离开了。
绿琦结果信,展开细读,立刻大惊失色。
原来这个匈奴人,是卫卿派来的一个奴隶。
先前两军交战,匈奴的右贤王被大秦俘虏,想要用他掌管的河套之地,换自己自由。
被大单于知道了,却将他全家都杀了。
然而他却忘记了,右贤王的女儿嫁给了王庭一位将军。
卫卿在匈奴待久了知道这件事,便提议找那位将军帮忙,将自己的奴隶带了进去,见到了绿琦。
秦江拜托绿琦,帮自己拿到吕芷的通关文牒。
可以让他们有机会接近河套之地。
绿琦知道秦江这会依旧被困在匈奴,心里十分的担忧。
但是要拿到通关文牒又不会引起吕芷怀疑,这可不容易啊?
绿琦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想来想去,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可行。
她起来穿好衣服,重新返回吕芷的军帐。
因为绿琦是吕芷的亲信,所以帐外值守的女兵看见到她来,根本没有怀疑,只对她行了个礼。
“有什么情况吗?”
绿琦问她,那个女兵摇了摇头:“一切正常,绿琦姑娘,你有事吗?”
绿琦道:“哦,我忽然想起自己随身的手炉,忘在了娘娘军帐里。”
“原来是这样,现在阏氏已经睡下了。等明天天亮再取不好吗?”
绿琦笑着从怀中取出一个金链子,塞进女兵的手里。
“姐姐,那个手炉是用来给阏氏暖手的,我必须在今晚给它填上炭火。”
女兵笑嘻嘻的将金链子攥在手中,口中只说:“姐姐这点儿小事儿,无需这样。”
说着,给绿琦让开了一条路。
绿琦也没同她多言,转入了吕芷的军帐。
她当然不是来找什么手炉的。
吕芷就睡在军帐中间,室内炭火温暖,轻微的鼾声传了出来。
绿琦轻轻脱下鞋子,蹑手蹑脚,来到吕芷床边,一个年轻健壮的俊俏后生,正抱着吕芷睡得香甜。
枕头边,放着吕芷的监国金印。
而所谓她颁发的通关文牒,就是一张写有人名的纸,关键是要盖有她的金印。
绿琦的手轻轻伸向枕边,去摸那个印盒。
忽然那个年轻后生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
绿琦急忙蹲下身,生怕惊醒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好在吕芷也只是轻喟了一声,眼睛都未睁开。
绿琦拿了金印,飞快的印在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张纸上。
然后将金印放回到印盒中,依旧轻手轻脚,无声的离开了军帐。
回到起居室,绿琦等着那个奴隶再来找自己。
夜色深深,秦江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既担心绿琦拿不到文牒,又担心绿琦会因此暴露,被吕芷杀掉。
正在他和卫卿相顾无言的时候,忽而有人来报,说派去的奴隶回来了。
秦江急忙招来询问,奴隶用印有吕芷金印的文牒来回答他。
秦江大喜,又问了绿琦的情况如何。
奴隶回答说一切安好,没有暴露,秦江方才放下心来。
卫卿在文牒上,用匈奴字写下两个假名,一个是自己的,一个是秦江的。
随后两人便与一众奴隶道别,出关的过程也会十分危险,没必要带他们去冒险。
众人依依惜别,秦江对他们说道:“多谢诸位长久以来的照顾,在下相信,总有一天,世间将不再有奴隶。”
别了众人,秦江和卫卿骑了马,连夜来到河套之地。
那里杀声震天,大秦和匈奴,正打的难分难解。
秦江和卫卿趁乱来到章涵的军营。
章涵一见皇帝驾到,当即叩拜迎接。
秦江笑了笑,说道:“章涵将军不必多礼,先将战况说一下吧。”
章涵起身称是,便将连日来的战况告知了秦江。
原来我军,兵多将广,连日来夺取河套之地三十余里。
可匈奴的兵马贵在神速,很快就将战线推了过来。
凭借人数优势,我们倒是可以挡住他们,但此时秦江已经回到军中,章涵便请示接下来是继续打,还是就此班师。
毕竟此时迎接秦江回归咸阳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倘若再纠缠下去,匈奴那边增兵过来,我军很可能会抵御不住。
秦江听了章涵的汇报,笑而不语,转头看向了卫卿:“卫卿,你的看法呢?”
卫卿愣了一下,问道:“君上,小人恐怕没有资格,决定大军的去留。”
秦江摆了摆手:“唉,我大秦一向只看才华,不看资格,说说你的看法。”
听到秦江这么说,卫卿索性放开了手脚,看了看章涵军营里的地图之后,沉默了片刻。
“小人认为,我军不该后撤。”
章涵等人同时吃了一惊,有些跟随章涵多年的将军,已经开骂了。
这个后生究竟什么来头,毛儿还没长全,也敢反对章涵老将军的意见。
卫卿说道:“眼下匈奴军在前线与我军焦灼,两翼防守却十分薄弱。只要分给我一支兵马,从右翼包抄,其阵脚必定大乱。”
一员大将,再也忍不住了,愤而站起身,指着秦江道:
“你算什么东西?不过刚来我军,就敢要领兵之权?”
另一人对秦江道:“是啊,君上,此人寸功未立,就独自带兵,哪朝哪代也没有这样的先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