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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至协的手下们,看到吕芷的弓箭手,重新张弓搭箭,对准了他们。
又看到效忠的对象,已经身死,那里还有战斗意志。
他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兵器,向吕芷投降。
整个过程,秦江三人全然没有插手的余地,做了旁观者。
就在三人懊恼之间,却见那边匈奴王公贵族之中走出一人,面对吕芷跪了下来:
“阏氏,如今老单于和大王子俱都身死,匈奴王室唯有您,才能担当首领的重任,老臣恳请阏氏称制监国。”
吕芷自然假意推脱:“中行乐大人,你这话从何说起?匈奴王室,不是还有一位王子,呼寒邪吗?我看单于之位,便有呼寒邪王子继承。”
那名老臣中行乐说道:“呼寒邪王子,年纪尚幼,如今正值我匈奴与大秦对垒,蒙恬大军陈列九原虎视眈眈,幼主岂能服众?”
又一人跪下说道:“是啊,阏氏,万一蒙恬大军,趁我国主少国疑,来攻打我们,可就糟了。”
众人一起喊道:“臣等恳请阏氏承制监国。”
吕芷便“勉为其难”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吕芷便当仁不让了。单于之位,仍由呼寒邪继承,在他长大成人之前,便由我来监国吧。”
众人山呼万岁,感谢昆仑神,赞美吕芷阏氏,咱们呼寒邪单于。
吕芷下令封锁伊至协杀死老单于的消息,只说二人在狩猎过程中意外身亡。
扶持幼主呼寒邪上位,成为新的单于。
而吕芷则以阏氏的身份,垂帘听政,一应事务皆由她做主。
凡是在那天支持帮助她的官员和士族,全部得到封赏。
中行乐被尊为国老,家国大事吕芷都请教他的意思。
秦江他们三人,等到吕芷带人完全撤走之后,才从他们隐身的地方走出来。
他们本来是想阻止吕芷刺杀老单于的,谁都没有想到吕芷居然来了这一出,根本就是兵不血刃,借伊至协之手除掉了老单于。
然后她以平叛为名来杀掉伊至协。
最后吕芷成为了赢家,扶持了幼主呼寒邪,得到了监国之权。
他们回到卫卿的小绿洲后,秦江他们等人一起商议,要想办法尽快离开匈奴。
因为吕芷已经知道秦江在匈奴,掌权之后,肯定在匈奴境内大肆搜捕他们,很容易就找到卫卿这里。
虽然卫卿手下还有一些奴隶,但面对匈奴大军,必然一触即溃。
可是如今两国交恶,匈奴边境,一看他们是秦人,肯定就不予放行了。
阿飞说道:“是不是依循咱们来时的办法,绕到西域?”
他的话音未落,秦江和卫卿同时说了一句:“不行。”
卫卿原本是要解释的,听到秦江也这样说便停了下来。
秦江有心听听他的见解,便挥了挥手:“说说你的看法。”
卫卿说道:“大秦和西域的距离,比匈奴和西域的距离要来的远。一旦吕芷发现咱们已经逃走,她定会追击入西域,西域诸国,是不会为了咱们与匈奴开战的。”
他说的没错,即便是西域心向大秦,也绝不可能为了一个流亡的皇帝跟匈奴做对。
要收复西域,也要等到秦江回到大秦,击败匈奴的时候。
秦江点头道:“卫卿,你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说完了,两人同时皱起眉头,四周鸦雀无声。
谁都知道他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许久,卫卿吐出一口气,说道:“君上,兄长,我想到了一个主意。”
秦江和阿飞忙问:“什么主意?”
卫卿道:“派出一人,联络九原的蒙恬将军,与他约定日期,进攻匈奴。”
阿飞大吃一惊:“什么?”
他想不明白,为何一向聪明伶俐的卫卿,怎么会想出这么幼稚的主意。
一旦两军交战,内部肯定搜捕的更加严密,他们逃走的机会就更低了。
卫卿道:“我知道兄长的顾虑,可匈奴与大秦不同。”
他说,匈奴以游牧为主,没有专门维持治安的捕快,所有事物均有军人办理。
一旦发生战事,大部分军人们都要调配到前线,而他们的任务自然就落到那些留下来的人身上。
他们掌管公务,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有精力到处搜寻呢?
而且大秦的土地,到处都是县城大都,乡野之间也是房舍俨然,搜捕的捕役们有地方歇脚。
匈奴不然到处是荒野草地,各个部落零星错落。
其他地方的兵,指挥不动当地的兵,也没有条件到处搜查。
最后卫卿总结道:“当然危险也会有,可不制造混乱,我们如何离开匈奴呢?”
阿飞有些被说动了,他以询问的目光望向秦江。
秦江思忖良久,点了点头:“好,也只好这么办了。”
阿飞说道:“那就由我去通知蒙恬将军吧。”
秦江和卫卿听得心中一寒。
这是个很危险的任务,若是通过边境时给匈奴兵认出来,便会惹来千军万马的追杀。
一旦不幸被俘,很可能暴露卫卿的计划。
所以一定要派一个武功高强,而且绝对可靠的人去做。
理智上来说,阿飞几乎可以说是最合适的人选。
但因为此行太过危险,秦江和卫卿在情感上有无法接受。
“高兄,嬴婵还在等你回去呢。”
阿飞抬头望望窗外,说道:“我知道,但子夫又何尝不在等着卫卿回去呢?”
他的目光落在秦江身上:“陛下,大秦的千万子民,又何尝不在等你回去呢?”
两人沉默下来,秦江固然不能有任何闪失,而卫卿也是将来抗击匈奴的名将。
眼下要找一个可以信任,又不那么重要的人就是阿飞了。
“你们也不用劝我了,我们都知道,我才是最合适的那个人。”
阿飞说完,提起宝剑就走。
“等一下!”
秦江站起来,看着阿飞手里的剑:“这还是当年你我初见,我们一起连挑八个山寨加毒门的剑。”
秦江接过那把剑,轻抚斑驳的剑身。
“是好剑,只是有些残破了。”
说着,他接下自己的佩剑:“这是一把新剑,也是宝剑,交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