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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分家产从来都是个大问题,由此引出的争端也很多。
赵林前世听过一个关于分配家产的古代故事,颇有些意思。
汉朝有个叫许武的人,家里有两個弟弟。
父母去世后,许武提出要分家单过,两个弟弟都同意了。
于是他将所有财产分成三部分,自己得了大头,两个弟弟只分到一小份。
邻里都看不惯他,讥讽他吞没家产,不配当大哥,同时又赞扬两个弟弟,胸怀宽广,不跟兄长一般见识。
两个弟弟的名声渐渐传了出去,便被当时的太守举为孝廉。
结果许武邀请宗族长辈上门,哭着说:“大家误会我了啊,我当时这么做是为了两个还没有功名的弟弟,不要被金钱迷惑。”
“以此来激励他们好好读书,即使我名声坏了也没关系,只要他们有好前程就是值得的。”
随后许武将现有的家产全部赠送给了两个弟弟。
邻居一听觉得很有道理,称赞他是个好哥哥,太守见他如此为弟弟考量,大手一挥将他举为孝廉。
家产经许武这么一折腾,家里多了三个孝廉,太守得了爱才的名声,简直是三赢。
不过柴家的三个兄弟就没有这么和睦了。
“不知道柴启洪前世造了什么孽,生的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不孝。”
“老大开木材店,跟自己老爹抢生意;老二混水龙帮,干的是威逼百姓,欺压良善的勾当;老三个是烂赌鬼,整日混迹赌场妓馆……”
第二天,赵林又来到码头,找田大榜问昨天的事情。
还没等他开口,田大榜滔滔不绝地讲起刚刚打听到的内情。
赵林听得直皱眉,心说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啊。
田大榜吐沫横飞地说了半天,末了摇头叹息:“柴启洪还有个没出生的孩子,但愿长大以后性子可别随他的几个哥哥……”
赵林立刻打断道:“没出生的孩子?是续弦的吗?”
卷宗里记录柴启洪去年老伴死了,娶了一个续弦,不过没提怀孕的事。
大越朝规定,妻子不能分家产,赵林觉得续弦没有动机谋害亲夫,而且案发时人也不在家,所以一直没关注。
田大榜点头道:“对啊。柴启洪的续弦三个月前就有身孕了,听说孕吐得厉害,老早回娘家休养。”
赵林不知道这条信息跟案情有没有关系,不过还是记在心里。
“赵捕头,这是我记下来的,你看用不用得上?”田大榜说着递上一张纸条。
赵林接过来一看,纸上写着柴家三兄弟的姓名住址,经常出入的地方,有哪些朋友,甚至连包养的外室都写得清清楚楚。
除此之外,还有当天送柴启洪回家的那名友人的资料。
“田兄,多谢了!”
“赵捕头太见外了。”
田大榜笑得合不拢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离开码头,赵林带着梁松、何庆全和陶二愣直奔柴家老大所开的木材铺。
店铺在码头以北,不一会儿就到了。
门前堆着许多圆木,不见人流进出,看起来生意不怎么样。
进门之前,赵林看了一眼陶二愣,见他眉头深锁,双拳紧握,似乎进入某种较劲状态。
“一会儿我跟人问话,你不要打人家。”
赵林从田大榜处了解到,柴家老大和老二的脾气都不太好。
万一发生口角,陶二愣发疯把人打死,那自己这个捕头也不用干了。
陶二愣点头应道:“我不把他打死。”
赵林心中一叹,耐心地解释道:“不是不把他打死,是不要打他。”
陶二愣不情愿道:“好吧。”
赵林走进店铺,看见两个伙计正站在大堂里聊天。
“你们掌柜呢?”
柴家老大精打细算,自己当掌柜,妻子做账房,所以才有此一问。
四个捕快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两个伙计都吓了一跳,一个伙计惊问道:“捕爷,有何贵干?”
另一个机灵点的伙计向里屋一指,“掌柜在后面。”
赵林没再理会两人,直接带人往里走。
前后院中间的天井里,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正教一个五六岁童子认字,旁边站着一个妇人。
“你就是柴仁吧?”赵林走进天井问道。
那汉子脸色一变,起身答道:“正是小人,捕爷有事吗?”说话时候给妇人使了个眼色。
妇人赶忙把小童抱起,躲入房中。
赵林自顾自地拉了把椅子坐下,问道:“你父亲出事那天,你去找过他吧?”
柴仁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垂首道:“找过。”
“干什么?”
“借钱,店里周转不开。”
“伱父亲把钱借给你了吗?”
“没有。”
“你们为此大吵了一架,连邻居都听见了,可有此事?”
“有,不过小人吵完架就走了,没回去过。”
这些问题卷宗上都有记录,赵林故意重新问了一遍,不过接下来他不准备再问同样的问题。
“听说你这家店刚开业的时候生意不错,是你父亲使手段把客户抢走,还用低价打压你,对吗?”
柴仁咬了咬牙,没说话。
赵林慢条斯理地道:“你上门借钱不成,因此怀恨在心……”
柴仁吃了一惊:“大人此话何意?”
赵林不为所动,继续说道:“所以你一怒之下,把他杀了!”
柴仁忍不住怒道:“你,血口喷人!”
赵林冷笑道:“我劝你还是招了吧,证据确凿,容不得你狡辩。”
何庆全在一旁都看傻眼了,心说哪有这样搞的,不过转念一想:难道赵捕头明知破不了案,想玩屈打成招那一套?
柴仁气得浑身发抖,“有本事你把证据拿出来!”
“嚣张跋扈,该死!”
陶二愣突然蹦起来,挥拳向柴仁冲过去。
“住手!”
赵林早有防备,一把推开他。
这家伙力气不小,赵林使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按住。
柴仁吓得退了几步。
赵林拉起陶二愣往外走,回头看了柴仁一眼,“等着吧,我这去找县尊要海捕文书。”
“怎么说的好好的,突然就要抓人?”
赵林等人走后,柴仁的妻子从房中走出来。
“又不是我干的,怕什么?”柴仁气得不轻,说话的时候不停地喘粗气。
“那他怎么说有证据?”
“哼,身正不怕影子斜,管他有什么证据。”
“当家的,你给句实在话,你爹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一根指头都没动他,你怎么还问?我就不信了,都说新来的知县秉公执法,刚正不阿,他一个小小的捕快竟敢诬陷于我……”
赵林站在木材店对面的街上,伸长耳朵,听取两人的对话。
何庆全见赵林一动不动,疑惑地看了梁松一眼,意思是问赵捕头在干嘛?
梁松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赵林轻声自语:“应该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