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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遮月,夜色黯淡。
赵林和梁松摸黑来到三家村,在距离自己家十几米的地方感应到赵飞龙的气息。
超声波随着距离有衰减特性,赵林过人的听觉大约能覆盖五十米的范围,再远的话,听力只比普通人稍好。
如果遇到障碍物,或者地形复杂的环境,听力的定位功能会受到影响。
赵飞龙藏在堂屋门后,赵林走近,听到他的呼吸声,才准确判断出其具体位置。
只他一人在此,再无旁人。
“果然是个独行侠,今天就送你上路!”
赵林用手给梁松比划了一下,告诉他赵飞龙藏在屋里。
两人为了演戏逼真,特意在墙头张望一阵,才翻身跳进院子。
“钱放在里屋的床铺底下,我这就去拿,你在外面等我。”
赵林嘴上说着迷惑敌人的话,提起长枪,枪尖向房门左侧一点,指出赵飞龙的位置。
梁松点了点头,摘下猎弓,取了三支毒箭捏在手里。
赵林的说话声音很小,但夜深人静,门后的赵飞龙听得真真切切。
“嘿嘿,过来吧,这次我绝对不会失手!”
赵飞龙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从猎人变成猎物,屏住呼吸,紧紧握住手里的长剑。
只等赵林进屋,就一剑穿心。
赵林轻轻吸了一口气,提着铁枪走向屋门。
这人是气境高手,在开阔地带想要击杀此人几乎不可能。
只有在这样的封闭环境,以有心算无心,才最有把握。
赵林对自家房屋构造一清二楚,赵飞龙躲的地方只是一堵草木石灰垒的土坯墙,根本挡不住铁枪一击,甚至还没有熊罴藏身的树洞结实。
屋前有三道石阶,赵林一步步登上去,接着踏出一步,摆出刺枪式的姿势,极其迅猛地刺出一枪。
赵飞龙等了一个呼吸,听不到后续脚步声,正暗自纳闷,忽然闻得劲风来袭,暗叫不好,提气拧身,向后疾退。
可惜为时已晚,一杆铁枪破墙而入,锋利的枪尖自他左肋下扎入,击断两根肋骨,直插进内腑。
轰隆一声,土墙应声倒塌。
“鼠辈去死!”
赵飞龙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偷袭居然被对方识破,还反中了一枪,但他生性悍勇,不退反进,咬牙挥出一剑,凶狠地刺向赵林的咽喉。
近身搏杀,长枪使用不便,赵林撒手扔枪,抽出腰间哨棒挡格。
临松手前,他还把枪往前送了一下。
嗖嗖嗖!
梁松抬手接连射出三支利箭。
赵飞龙连消带打,挡住其中两支,但因为身受重伤,还要分心对付赵林,腿上中了一箭。
嗤!
赵飞龙忍痛拔掉腰上的长枪,任由箭插在腿上,使出保命的绝招,一剑快似一剑,想把赵林逼退。
事不可为,只有冲出去才可能搏得一线生机。
虽然他剑术高超,但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难以施展,赵林只守不攻,坚决不给他让路。
只要把土匪堵在屋里,斩杀他是迟早的事。
梁松见两人缠斗在一起,扔掉猎弓,持短刀上前给赵林助阵。
赵飞龙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但七八招过后,忽然感到伤处瘙痒难耐,紧接着便是一阵胸闷气紧,手脚不住地抽搐起来。
“无耻,竟敢用毒!”
赵飞龙气得暴跳如雷,大吼了一声。
武道入了气境,可以用气劲逼住毒性,但他现在却不敢这么做,否则必然抵挡不住赵梁二人的合力进攻。
赵飞龙心思电转,果断放弃突围的想法,一路退回屋内,从怀里拿出一只竹哨,用力一吹,尖厉的竹哨声顿时响彻夜空。
场面突然安静下来。
屋子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赵飞龙贴着墙根,躲在五斗橱后面,一动不动。
黑暗让他感到安心。
只要那两个小子敢靠近,他就能给出致命一击。
气境武者的五感强于力境武者,在黑夜中更占优势,道理是没错,可惜他面对的是赵林。
赵林知道对方在打什么算盘,心头冷笑,喉结振动,不断发出超声波,很快锁定住赵飞龙的位置。
“上路吧!”
他拿出飞斧,对着赵飞龙躲藏的地方扔了过去。
千斤巨力送出的飞斧快如闪电,摩擦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正中赵飞龙的胸膛。
“扑通!”
赵飞龙倒在地上,临死前心头闪过一個疑问:他是怎么发现我的?
赵林凭记忆从桌子上摸到油灯,用火折子点燃。
赵飞龙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梁松感觉不解恨,上去又补了一刀。
赵林用哨棒在尸体的胸前一挑,“哗啦”一声,被斧头劈开的褡裢里掉出十几两碎银。
“我说家里有十几两银子,你还挺配合。”
赵林把银子照单全收,顺手拾起地上的长剑递给梁松。
“这剑不错,你拿去用吧。”
梁松接剑在手,赞道:“真是一把好剑!又快又薄。”然后又递回给赵林,“人是你杀的,还是给你吧。”
赵林摆手道:“这剑太轻,我用不来。”
梁松这才收下。
两人迅速打扫战场,把长枪、飞斧和箭支收回。
临走之前,赵林把赵飞龙的人头割下来。
“要他人头干嘛?”梁松不解道。
赵林伸出一根手指,“这颗人头至少值一百两银子。”
他还记得城门贴的悬赏令。
从屋里出来,两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虽然过程凶险,但最终还是干掉了土匪的骨干,不得不说很了不起。
屋子里发出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把周围的村民们都惊动了,胆大的站在自家院子门口,向这边探头张望。
“乡亲们,土匪是我赵林杀的!”
赵林提起手里的人头大声道,说完和梁松奔向北方的白头山。
不多时,十几骑胡子闻讯赶来,抓了几个村民一问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们来到赵林家,看到地上的尸体都傻眼了。
“这是谁呀,怎么脑袋没了?”
“看着像狠心柱。”
“不会吧?狠心柱怎么会死在这儿?”
“不管了,肯定是咱们的人,喊人来吧……”
两个胡子得令离开,剩下的胡子在村子周围把风。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钻山豹带着一众土匪头目风风火火地赶过来。
勘查现场之后,钻山豹面沉如水。
“我让飞龙在城里动手,他怎么跑这里来了?”
军师托天梁道:“好像是被人引到这里,打了埋伏。”
钻山豹皱了皱眉,“就凭那两个学武才半年的小子,杀得了飞龙?”
二掌柜猜测道:“会不会有高人相助?”
托天梁没说话,举着火把,蹲在尸体旁看了一会儿道:“伤口发黑,有毒。”
脾气暴躁的三掌柜骂道:“遭娘瘟的,卑鄙!”
这时最先赶来的胡子上前禀报,“大当家,我刚才问了几个村汉,都说是那两个小子干的,没有旁人,走的时候手上还拎着人头。”
钻山豹额上青筋直跳,“看来我们还是小看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