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心神回转，再看霜霜，她跪在地上满脸泪水，而姑姑也已经恢复神智，看着跪在面前泪流满面的霜霜，满是茫然。

    在她边上还有一具古尸，只是古尸已经没了灵智，只有那丝丝散发的冰冷之感。

    我没有跟姑姑解释现在的情况，而是走到霜霜面前道：“霜霜，可以收手了吧。”

    霜霜看了我一眼，目光有些呆滞道：“他们真的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然后霜霜抱过古尸，眼神复杂看了一眼姑姑，开启一扇阴门后，顿身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已经罢手的金琳一众，开口道：“冥王只是在利用你们，我也一样，不要再一错再错了。”

    霜霜进入阴门，也代表着此次事件的结束。

    别说是金琳等人，就是我自己也没想到这次的事情会就此收场。

    这一次是我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若不是云天带着云氏族人舍命相救，我现在已经被金琳他们抓走了。

    纵然姑姑来救，怕结局也是难料。

    所幸有惊无险，看向姑姑，她并没有多说什么，目光看向金琳一众，沉声道：“金琳长老，你带头叛变，要给予交代。”

    金琳眼神冷酷，出声道：“叛变的不是我，而是孟婆，小龙姑，带徐长生离开，不要想着你们现在人强马壮，有绝顶高手庇佑，就可以在苗疆玄门横行，我们只是不愿意让事态恶化，并且此次下命令的是孟婆，她既然都走了，我们也就不再追查下去。”

    “不过，即日起，苗疆玄门势力不再追随你们麾下，金兰，云天这些愿意跟随你们九牧府的玄门之人，尽快离开十万大山，不然，后果自负！”

    说罢，金琳带着她的下属快速离开。

    姑姑并没有阻拦，我心中是想趁着孟婆不在，让帝尸绝杀了金琳，因为金琳显然是这批人的首脑级人物。

    但想着刚才那百家正炁，显然还有轮回组织高手在附近，加上巫王还未露面，还是谨慎些好。

    加上我又得了一道魂印，伤势比较重，急需治疗，故而没有开口。

    接下来姑姑让帝尸，朱绣先带我离开，自己则留下善后。

    路上，湫和我同车。

    见我沉默，问我想到了什么。

    我其实也在琢磨，这霜霜此次发动的忽然袭击，看似突兀，但一切都有迹可循，并且，解决之法，似乎也早已经注定。

    说出这些想法后，湫点头道：“不错，因果因果，有因才有果，不是你力量强大，就能真正改变一切，我等待的是时机，并不会去搅动伴随你的因果之局。”

    这话中带话，让我下意识问了一句道：“那你我之间因果是什么？”

    湫撇了一眼道：“你还不够格知道。”

    我甩了一个白眼，并未和她争论，只能自己思考她这些话的意思。

    我相信她是在点我什么，仔细去剖析霜霜前后我所知的事情，冥王当年为何要害死上一代孟婆。

    只是为了布今天的局吗？

    那烛九阴，阿天，林昊，还有眼前的湫，会不会也是早已经布局好的，包括我身边所有人，都是一个局。

    看似无人布局，但其实早就下了埋伏点，就等着有人去踩雷。

    纵然后世未生人不主动去踩雷，也会有人去促进这个雷的爆发。

    比如轮回组织，这个组织自古长存，可之前从未发现跟冥王有关。

    之前我来十万大山，入女娲界，金琳可是带着蛇字脉妖仙帮我对抗冥王的。

    这老鬼婆，藏的可够深啊！

    带着满脑子的疑问，我来到了苗疆九牧府分公司，湫和常玉儿进入公司后就去休息了，并没有跟我多说什么。

    等到姑姑回来，她告诉我，五毒教彻底四分五裂，一部分人自然是不愿意加入轮回组织，比如金兰，云天等老牌蛇字脉长老，还有其他四脉一些长老也不愿意沦为轮回组织的走狗，表示愿意加入九牧府，抵抗轮回组织对苗疆玄门势力的侵蚀。

    另外一部分，是想借着这次五毒教内乱，趁机另立山头，他们的结局，我和姑姑都能看到，不是被吞并，就是被消灭。

    最后便是轮回组织，以金琳等苗疆五仙带领，绝大部分的五毒教弟子，还有十万大山的玄门中人加入，并且，在下山后第一时间，19局就发布了轮回组织隶属于19局西南地区分公司，无疑是给了轮回组织一个正当名头。

    故而，如今的苗疆十万大山玄门势力可谓是混乱一片，当初我拼死打下来的江山，一瞬间化为乌有。

    最让我可气的是杨康没死，就在十万大山中养着。

    我说这杨康怎么什么都不说，就等着我来苗疆查，给我下套呢。

    还有就是蚩魅，这丫头据说闹崩天了，在我回来的路上，姑姑得到消息，蚩魅闯入苗疆蛇族圣山大闹了一场，还带走了小蛇仙。

    小蛇仙自然是上次我来时的小红蛇，本来取名小红，但人家姓金，故而叫小金子了。

    而蚩魅带走了小金子，就消失了，巫王派人来告知姑姑，是告诉我们，若是蚩魅来找我，一定要给他们消息。

    毕竟我们双方现在是敌对关系，不想蚩魅夹在中间。

    我听后让姑姑告诉所有人，有蚩魅消息，就立马保护起来，然后让巫王来接她。

    正如巫王的意思，我也不想蚩魅卷入我们的斗争中。

    轮回组织是冥王建立的，按照冥王的态度，绝不会和我善了，接下来难免会有生死相向了。

    想到这里，我对着姑姑道：“以前看电视剧，不明白明明很好的朋友为何要生死相向，更不懂什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今倒是有点明白了。”

    姑姑这时候递过来一杯水给我，开口道：“什么叫身不由己？己不从心，身又如何从己？这些不过是背叛，出卖朋友之人的措辞，还有那些伪善之人为了自身形象的恶心之语。”

    “蚩魅若是真把你当哥哥，是绝对不会与你为难的。”

    我听后道：“可如今这局面，我们南部沿海地区还没拿下，这西南苗疆就出了乱子，九爷现在一定不好解释吧？”

    姑姑点头道：“这个是实话，但彼此双方矛盾短时间还是不会开启的，19局如今也不好过，火凰在给我们施压的同时，中心府也在给19局施压，现在保持着一份微妙平衡。”

    “另外，你得尽快恢复伤势，去一趟帝都。”

    喝着水，我疑惑道：“帝都那边怎么了？”

    姑姑看着我严肃道：“你来苗疆那天，火凰来电，大批境外玄门术士进入神洲，并且19局表示查到了境外玄门在推算不少在国外的大气运神洲子民，已经暗中派人去接了，我们有理由怀疑，天人，要对神洲动手了，毕竟如今只有神洲气运不被掠夺。”

    “而按照老天师他们推测，这些子民若尽数被剥离气运，虽说无伤大雅，但毕竟是无辜之人，也不是玄门中人，我们必须保护起来，所以，可能会有一场联合行动。”

    我听到后面，开口道：“玄门之间的争斗？”

    姑姑点头道：“不错，自一百多年前末代帝国气运截断，到后续新国气运之争后，这是第一次世界玄门争斗，我们救人，他们要夺人，要兵分多路，本来九爷说要他自己去的，毕竟这一代年轻人从未参与过神洲玄门生死相向的残酷斗争，可被我劝说下来了。”

    “如今苗疆之地混乱，也得有人照看，我准备自己留下，让你去。”

    我听后有些不确定道：“姑姑，您确定让我去？”

    姑姑看着我柔和道：“雄鹰总得展翅，真龙总得傲视天下，他们做那么多，无非是针对于你，那就展现你的手段，让那些境外玄门势力知道，数十年后的神洲玄门，有人扛旗。”

    “江湖一代新人换旧人，此次救人行动，由老天师领头，九牧府和19局，还有各大神洲玄门势力，妖族共同参与，务必保证那些子民安全回国。”

    听到后面，我眼神闪烁道：“您放心，我绝不给您丢脸。”

    “明天，我就让人送你回去，至于湫，我已经答应她，此次行动后，让你陪着她去寻找合适的妖身，但前提是必须保护你的安全。”

    “如今她受神洲各大妖族推崇，无论关外还是关内，都愿意听从她的号令，所以暂时不要激怒她，灵儿的事情，从长计议，明白吗？一切以大局为重！”

    姑姑耐心劝说，我皱眉道：“可我怕灵儿意识被她泯灭，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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