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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射轨道——计算完成。”
“二次验证，通过。”
“安全锁第一重锁定——解除。”
“第二重锁定——解除。”
夏尔的眼眸之中，一行行的数据流飞速地掠动而过。
“虽然已经在深渊位面那里进行过了试爆。”
“不过，果然——”
“对神话的禁咒，相比于用在恶魔身上......”
“还是得用在其应有的地方，才能显得恰到好处啊。”
依靠夏尔那数倍于普通传奇法师的精神海洋计算力——
原本需要数十乃至上百人进行发射准备的工序，在短短的十数秒内，被尽数计算完成。
然后——
于千分之一个刹那后。
夏尔的声音，在那骨妖亡魂的耳畔平静地响起。
“点火。”
......................
轰隆——
轰隆——
轰隆——
宛若海啸般的巨大声响，于极光城的城墙之上炸响。
极光城中——
无论是身穿银甲，正在城墙上默默等待的士兵们，亦或者是城中的孩童、妇女、老人。
此刻，都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
然后，看着漆黑的金属天井之中，冲天而起的金属造物。
它的外观呈现出流线的形状，由纯黑金属所制成的漆黑表面上，一道道淡金色的符文被铭刻成型，此刻正散发出淡淡的魔力光辉。
纯白色的气浪在金属发射井底部炸裂而开，承载着那被命名为「髓爆」的导弹冲天而起，朝着既定的巡航轨道上驶去。
它发射的速度很快，很快便在极光城无数居民的视线之中，消失在了漆黑无光的穹顶之上。
守望塔内，执政官弗朗西斯的目光停留在了那漆黑的天穹之上。
良久之后，他才重新回过了神来。
弗朗西斯从守望塔一跃而起，作为七阶超凡者的力量，支撑着他几个起落，便来到了城墙之上。
他回过头，注视着眼前一位位整装列队的士兵们，身上的铠甲发出了铿锵的金属摩擦声响。
“诸位——”
“准备作战吧。”
“倘若在「髓爆」之下还有漏网之鱼......”
“那么坚守在极光城之前的最后一道防线，便是我们的血肉之躯了！”
弗朗西斯的话语铿锵有力。
哪怕从个人情感来讲，弗朗西斯对于艾泽与安娜口中的那位夏尔冕下所赠予的图纸，抱有绝对的信任。
但是，他作为极光城的执政官，却不可能依靠自己的感情来作出决断。
真要连作为决策者的执政官都如此意气用事，那么极光城根本不可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坚守两百年之久。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将种子计划所取消——
那么极光城便必须得不惜一切代价，来守护这座他们两百年来的家园。
而到了那时候，弗朗西斯作为极光城除了艾泽以外的最强者，自然便得踏上抵御黄昏潮汐的最前线。
......................
断裂的巴别塔中。
亡魂的视线，缓缓看着那升空而起的的导弹。
虽然夏尔的话语无比自信。
但是骨妖亡魂的心中，却依然带着些许的不解与质疑。
以他作为传奇法师的见识，虽然仅仅只是光幕之中的画面，却也已经可以分析出相当之多的信息。
“这确实是相当优秀，等阶极高的魔法造物——”
“根据我的推测，这枚应当是炸弹的魔法造物——其中奥术模型的繁复程度，已经超出了普通的禁咒数个级别——”
“哪怕放眼全部巫师的历史——”
“其作为禁咒的威能与精妙程度，也绝对是最最顶尖的存在，寻常的对军禁咒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可是——”
骨妖亡魂那幽幽的眼眸之中，闪过了一丝惊惧。
“这毕竟......”
“依然只是由魔力与合金......这样的凡俗之物所构筑而成的禁咒而已。”
“相比于神力与信仰之力——”
“有着位格之上的，决定性的差异。”
能够亵渎神明的，也亦唯有神域之物。
这是在骨妖亡魂的认知之中，一直以来宛若真理一般的铁律。
由凡俗之物所构筑而成的造物。
纵然设计地再精妙，再巧夺天工，再是天才一般的构思与想法......
可是，在神域的位格面前，也亦只是不堪一击的泡沫而已。
所以。
哪怕他设计出了亵渎神明的木马。
也亦只是另辟蹊径，利用本属于神明的权能来杀伤神明自己，本质上其实是属于借力打力，让其自乱阵脚的门道。
至于正面与诸神为敌......
这样的想法。
在这方世界的历史之中。
早就由巫师三塔，那一位位八页法师们的尸骨与鲜血所一次又一次地验证。
那是一条毫无希望可言——
结局早已注定的无光之末路。
......................
“所以我才说，前辈......”
夏尔微微摇了摇头。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你有些忘却了，那属于巫师的信条。”
“真理也好。”
“铁律也罢。”
“亦或者是权威与律法......”
“这种东西，对于巫师而言，不就是用来被打破的吗？”
“正是在一次又一次地质疑权威......推翻旧有的真理与铁律。”
“然后，在前辈们所打下的根基上，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一代代的巫师们，才能一步又一步地前进——”
“由最开始，那仅仅只能用以点燃树枝的「火球术」......”
“发展到如今那宏伟壮丽的奥术王国。”
夏尔的手中，一枚晶莹剔透，无形无色的无属性魔力结晶悄无声息地凝结成型。
“魔力这种东西，确实在力量的本质上，与信仰之力乃至于神力有着决定性的区别。”
“但是......从来便没有下位便不可以战胜上位的道理。”
“既然以往的所有魔法，所有有关于魔力的使用方式......都无法让其与神明之威所匹敌......”
“那么——”
“就更进一步地优化，更进一步地将效率提高。”
“如果百分百的效率不够，那么就提高到百分之一千。”
“如果百分之一千不够，那么就将其提高到百分之一万。”
“压榨出魔力......魔法的全部潜能，不再考虑结构的稳定，也不再考虑约束与掌控。”
“而仅仅是将魔力的质量，转化为最纯粹的光与热。”
“这就是我所给出的终极答案。”
“对神话用禁咒——”
“「核爆」。”
......................
“第三队，准备投石车，一旦进入射程便立刻发射——”
“所有二阶以上的超凡者，检查猎弓与箭袋储备，随时准备......”
极光城的城墙之上，一条条的指令从弗朗西斯口中有条不紊地发出。
这座城池便这样严丝合缝地，进入了备战状态。
因此对于这样的战争状态，极光城也并不陌生。
“斥候队，传......”
弗朗西斯的指令还未说完，他的声音却突然停顿了。
仿佛是得到了什么莫名的感应一样，他猛然抬起了头，看向了远方的荒野。
下一刻——
炙热的白光，于黑暗的天际线尽头骤然闪耀。
......................
灰白宫殿之中，原先静静伫立的黄昏生物此时已经悄然离去。
黑铁王座的周遭显得寂静异常，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可以听闻。
堕落的太阳神斜靠于黑铁王座之上。
在发出那道指令之后，他便又一次陷入了沉眠之中。
他毕竟不是当初的那个烈阳与真理之神。
如今的他，仅仅只是部分扭曲权柄与神性所结合而成的，一个似是而非的存在而已。
虽然有着先前的记忆，但是，那扭曲的神性却让他时常陷入失控的状态。
为了重登烈阳与真理之神的神座，他必须依靠沉眠来压制自己的疯狂倾向，并且慢慢梳理自身神性的扭曲。
然而——
下一刻。
刚刚陷入沉眠不久的堕落太阳神，忽然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目光，扫视向身旁空阔寂寥的宫殿大厅。
然后，缓缓定格在了远处。
那是他先前所探查到的，那个依然残存，并且开发出了高效率光源的人类城池的方向。
“派去的所有仆从......居然全部都毫无征兆地失去了联系......”
“而且，所有联系的断开，居然仅仅只是在一瞬之间！”
哪怕是以堕落太阳神的见识，此刻也闪过了一丝讶然的精神波动。
为了速战速决，尽可能少地避免引起那位黄昏魔女的察觉，堕落太阳神这次派遣出了护卫他宫殿的全部仆从。
其中——
甚至不乏生前达到了传奇，就算是被污染后依然屹立于准传奇巅峰的黄昏生物。
然而，这全部的仆从，居然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这哪怕是对于堕落太阳神而言，也是不小的打击。
如今的他，几乎全部的信仰之力都来自于那些被他的权柄所腐化的黄昏生物。
而那些准传奇位阶的黄昏生物，更是已经可以诞生出相当程度的灵智，是他最为核心的信徒。
倘若放在大灾变之前的烈阳与真理之神教会，那便是神眷者这样重要的存在。
“究竟是谁动的手......”
堕落太阳神不由从黑铁王座之上站起了身子。
“那座人类城池中，还残存着一位大灾变之前的传奇？”
不，先不说这个世界还残余着传奇强者的概率微乎其微——
就算真的有一位侥幸苟活至今的传奇出手，也绝不可能在一个刹那之间，将那茫茫不可计数的黄昏潮汐尽数覆灭。
普通传奇和准传奇巅峰之间虽然有着天壤之别，但也绝不可能差距大到连反应都反应不过来的地步！
甚至，恰恰相反......
以黄昏潮汐的数目与质量，倘若那位传奇不选择逃跑的话，那么在黄昏潮汐中力竭而亡，才是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难道是星界深处......那些苟延残喘的神祇中，还有觊觎我遗失在世界外侧权柄的存在？”
虽然曾经被共尊为正神，但是诸神之间，也绝非是和睦一片的存在。
先前信仰充足，诸神都神座圆满的时候，那么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是如今自己跌落神座，海量权柄遗失在世界外侧，那么便难免会有神祇产生多余的想法。
“不过，祂们都躲藏于星界之中，应当没有能力跨越黄昏魔女所铺设的屏障，发动如此程度的神降干涉凡世......”
“至于黄昏魔女，她还处于自我封印之中，这点毫无疑问......”
一个个想法在堕落太阳神的心中升起，然后又被迅速排除。
堕落太阳神的心中。
不知为何，毫无征兆地产生了些许的不安。
不论是那座人类城池中高效利用光源的方式......亦或者是那在顷刻间毁灭黄昏潮汐的手段，都让他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那个本该在两千年前便彻底消失的词汇——
巫师。
那个明明已经被给予了足够的重视，却总是死而不僵。
哪怕覆灭两千年后，却依然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一般跳了出来，让他跌落神座的邪恶存在。
倘若是普通的传奇，那么不论是在传奇领域精进到了何等地步，都绝不可能在一息之间覆灭他的仆从大军，堕落太阳神对此有着绝对的自信。
可是——
倘若是巫师的话。
堕落太阳神的脑海之中，忽然浮现出了那本该尘封于记忆深处的画面......
白发苍苍，身穿法师袍的老人走出纯白高塔之中，仰望着云端之上的自己。
“纵然三塔仅剩其二，巫师曾几度落败——”
“但魔法本身，永世不败！”
以至于巫师覆灭后的利益分配，自己的烈阳与真理教会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
为什么自己会回忆起两千年前的画面？
不过是一些早已覆灭于历史之中的蝼蚁。
就算是两百年前的那个传奇骨妖，事后也已经查明，不过是依靠着不死生物的特性才苟延残喘至今，如今更是已经彻底死去。
巫师的传承，毫无疑问已经彻底在这个位面之中所断绝......
可是，自己神性本源之中——
那若有若无的危机预兆，是怎么回事......
对于神祇而言，神性的预感绝非小事。
然而，那原本还若有若无的警兆预感。
却在几个呼吸之间迅速膨胀，化为了巨大的阴影，将堕落太阳神所笼罩于其中。
不可能——
这个大陆之中。
除了那位已经自我封印的黄昏魔女以外，还有谁能威胁到自己！
堕落太阳神的念头刚起。
下一刻，他猛然抬起了头。
然后，看见了从天穹降临而下的——
纯白的光柱。
这是他曾经作为太阳神之时所最擅长使用的权能，以阳光所凝聚的圣焰降下神罚。
但是此时此刻——
......................
大地在颤动。
然后是宫殿，黑铁王座......
亦或者是端坐于黑铁王座上的堕落太阳神。
一切的一切都在战栗。
在接触到目标的那个刹那，那浓缩于「核爆」之中的禁咒术式便已经正式启动。
在凝结为魔力结晶的魔力海洋中，先是一个魔力因子在术式的作用下悄无声息地崩坏。
然后，崩坏开始了毫无限制的连锁。
由一到二......
由二到四......
由四到八......
由八到十六......
......
失去了约束，失去了限制。
崩坏的连锁，将周围一切的游离魔力因子都席卷入了其中。
然后，在禁咒术式的作用下。
将崩坏的魔力因子，毫无保留地，转化为了最为纯粹的光与热。
......................
在轰然鸣响的光之奔流中。
由金属与岩石所建成的宫殿在顷刻间融化瓦解，汇聚为了一条流淌的熔岩之河。
紧随其后的，便是屹立于黑铁王座之上的堕落太阳神。
构筑成堕落太阳神的每一个神力因子，都暴露在了由魔力因子崩坏而释放而出的，最为纯粹的破坏与冲击之中。
神力的本质高于魔力。
这是铭刻在位面法则之中的，无可争议的事实。
而不论此刻的堕落太阳神位格相比于鼎盛时期有着怎么样的衰退，但是他毕竟是扭曲神性所化。
其生命本质——
依然毫无疑问，位列于神域之上。
更何况，历经两百年来黄昏潮汐的侵袭，相比于大灾变时最为虚弱的时刻，堕落太阳神其实已经取回了相当程度的力量。
相比于绝大部分点燃神火，却未曾真正登临神座的伪神，堕落太阳神都要更为强大。
但是——
有一句话，叫做由量变形成质变。
只要神力不是真正的无敌。
不是真正的永不损耗。
那么，便一定有被击碎的那一刻。
而很不巧的事情便是......
在那由名为「核爆」的禁咒术式，所在这一片区域掀起的无限制崩坏连锁之中，那释放而出的魔力总量，已经数倍，乃至于数十倍地超越了堕落太阳神所能够承受的上限。
没有挣扎的间隙。
没有犹豫，惶恐，惊惧，求饶之类的想法产生的空闲。
在炙热的冲击面前，一切的思想和行为都显得太过于漫长。
在纯粹的光与热中，曾经名为堕落太阳神的存在，在顷刻之间便彻底崩解为了最为纯粹的元素因子。
无论是神力碎片，亦或者是神性，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残留。
仅仅只余下那残余的权柄，凝聚为了宛若棋子一般的晶莹形状。
自原先堕落太阳神所在的位置悄然浮现，然后朝着世界外侧一点点淡化。
可是——
就在这些破碎而无主的权柄即将顺着星界的牵引消失之时。
下一刻，一道精神力从星界降临。
然后，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的障碍，猛然命中了那晶莹的权柄碎片。
咔嚓——
琉璃破碎的声音响起。
那汇聚了太阳神部分权柄，能够引来无数神祇觊觎的权能破片——
便这样化为了晶莹的光点，崩散于天地之间。
再也不复存在。
......................
最开始，是地平线最遥远处闪耀而起的极光。
紧随而来的，则是那天摇地动，仿佛天穹崩塌的轰然鸣响。
然后。
爆风与冲击波扩散而开。
纵然是极光城，乃至是相隔那座宫殿千里之外的纯白之塔遗址都可以感受到冲击的余波。
极光城中。
无数的居民与士兵看着远处那在光芒中升腾而起，宛若蘑菇一般形状的烟尘之云，所有人都失声了。
有人的眼中流出了泪水。
有的士兵与身旁的同伴们拥抱在一起，相拥而泣。
也有人不由跪了下来，开始朝着那“奥术之神”开始了祈祷。
虽然这方世界黑暗依旧。
但是此时此刻，所有的极光城居民心中，却都产生了莫名的预感——
那笼罩在极光城，笼罩在整个文明之上两百年的灾厄。
此刻，也许真的已经彻底消除了。
那让一座座城市沦陷的黄昏潮汐，再也不会有了。
......................
纯白之塔的遗址。
“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的禁咒，不可思议的魔法......”
亡魂的精神疯狂波动着。
虽然相隔甚远，但是亡魂作为传奇法师，更是研究了那些神明整整两千年，对于祂们的存在了解地无比透彻。
也正因如此，骨妖亡魂远比极光城的居民们，更清晰地知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眼前这位黑发黑眸的法师。
用禁咒——
杀死了烈阳与真理之神最后的残余半身。
不是盗取神力，更不是让其自我反噬。
而是依靠着最普通的魔力所构筑而成的禁咒，真正击溃了一具可以媲美真神的存在。
骨妖亡魂虚幻的面容扭曲异常，仿佛是在哭，又仿佛是在笑。
“老师......你所走的路没有错......”
“魔法，真的从未败北过。”
......................
骨妖亡魂身旁，夏尔也同样在注视着远方。
不过，他的表情，却远没有身边的亡魂这般激动。
夏尔所使用的每一个禁咒，都是进行过上千次或虚拟或实地验证之后的产物。
如今成功释放，也不过是意料之中，顺理成章的结果而已。
他所更在意的，其实反倒是堕落太阳神死后所产生的权柄碎片。
那些无主的权柄出自堕落太阳神之身，早已被扭曲与污染。
倘若放任其继续存在的话，那么如无光之灾与黄昏潮汐这样的灾厄便不会终结。
因此夏尔也并未多想，而是直接将其击碎。
只是，在他击碎那权柄碎片之前，那破损的权柄，分明还受到了其他外力的牵引......
“那牵引的来源，是处于星界深处吗......”
夏尔微微摇了摇头，并未在其中过多的思索。
这方世界之中的诸多隐秘都被自己所收集，夏尔的心中，其实也已经有所猜测。
而他未来所需要做的，便是验证这些想法。
夏尔迈开脚步，缓缓走出那纯白的高塔。
“你接下来......还准备做什么？”
身躯淡化了许多，已经有些难以看清的亡魂有些疑惑地开口。
“当然是......”
“为纯白之塔，以及曾经的巫师三塔。”
“为这个世界那曾经绚烂的巫师文明......”
“送行。”
夏尔看着纯白之塔的入口处——
那块由烈阳与真理教会所竖立的石碑，脸庞上带上了一丝嘲弄的笑意。
“吾等巫师......行走于群星之间。”
“哪怕此身一无所有，却又无比自由。”
“纵然是高高在上的神祇，也无权为我们立碑。”
他的眼中，一枚玄奥的符文缓缓旋转着。
六环法术「粉碎咒」。
明明只是中位领域的「粉碎咒」。
却在顷刻之间，让那得到了神力加护，纵然两千年过去也亦未曾损坏分毫的石碑化为了齑粉，就此烟消云散。
“有权为巫师送行的......”
“仅仅只有我们巫师自己而已。”
夏尔的目光，看向了头顶的漆黑天穹。
然后——
他道出了轻声的话语。
“薇默丝——”
“薇默丝——”
夏尔微微顿了顿，将这个名字重复了第三遍。
“薇默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