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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鸣夏走得又气又急,自然就选择性地遗忘掉了坐在床上的博美。
谢存栩留在房间里,单独和狗玩了很久,算着差不多到饭点,就抱着博美下楼去吃饭。
女嘉宾们连饭也顾不上吃,都抢着去摸狗。
雍寒两侧和对面的座位都空着,摸不准对方是不是还在生气,谢存栩也没敢往他旁边坐,转而选择了他对面的位置。
对方当即就看向他道:"过来。"
言辞之间倒不像是还在生气的样子。
谢存栩闻言,也不忸怩,直接起身绕到对面换了座位。吃饭的时候,还带着几分讨好意味地往雍寒碗里夹菜,帮他把牛肉从芹菜里挑出来,剩下的芹菜自然而然地堆进自己碗里。
然后在边上嚼芹菜嚼得脆脆作响。
雍寒扫他一眼,面上情绪虽然不显,但还是开口问了句:"虾吃吗?"
卤虾是庄嘉嘉买回来的,谢存栩的座位离那道虾有点远,误以为雍寒要给自己夹虾,连忙笑着把空碟子推了过去。
雍寒夹起一只卤虾,却迟迟没往他碟里放,反而将视线轻飘飘地投向他。
谢存栩面露疑问,反应过来后,诚恳而殷勤地道:"谢谢雍老师。"
雍寒闻言,筷子终于动了起来。却不是挪向他的碟子,而是把虾放进了自己手边的空碟里。
谢存栩笑脸一僵,默不作声地把自己的碟子挪回来,也没有再往卤虾的方向伸过筷子。
对面的陈鸣夏直接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谢存栩:"…………"
他选择性地忽略掉陈鸣夏那明晃晃的嘲笑。
旁边雍寒手指翻动,已经轻松剥掉一只虾。
听到陈鸣夏的取笑声,他眼皮都没抬,直接把鲜嫩美味的虾肉丢进了谢存栩的碟子里。
谢存栩愣住。
陈鸣夏脸上的笑意僵住。
谢存栩夹起那只肥嫩的虾,当着陈鸣夏的面放入口中,而后微微挑起眉来。
陈鸣夏:"…………"
雍寒神情专注地给他剥虾,谢存栩对着牛肉里的芹菜挑得更加起劲。
两人在餐桌上旁若无人,硬生生将多人晚餐吃出了双人晚餐的氛围来。
嘉宾们悄悄观察片刻,非但没有觉得两人有那里不对劲,仿佛他们原本就该是这样,而且还开始动手效仿起来。
严越给庄嘉嘉剥,姜倪给许睡剥。
陈鸣夏和范枝两人被夹在中间,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来。
吃完晚饭,女嘉宾们去给博美准备吃的,谢存栩把猫粮倒进碗里,摆在以往喂猫的老地方,就没有再管橘猫的行踪。
罗游鱼的电话如约打了过来,谢存栩跑到别墅外的院子里接电话,"电话里一两句也说不清楚,下次见面我再解释给你听。"
"说不清楚就长话短说。"罗游鱼今天还就非得听到解释,"如果不是在私人性质的宴会上,现在我跟你就已经挂在热搜上了。"
谢存栩干脆简洁地道:"几个月前你跟雍寒在城郊巷子里拍公益广告,你是不是抱了雍寒的狗?"
罗游鱼费力地回忆一番,"是有这么回事。"她的语气不以为然,"这跟你败坏我风评有直接联系吗?"
"有。"谢存栩冷静陈述,"那只狗就是我。"
罗游鱼:"…………"
待她消化掉谢存栩话里的信息,半信半疑地问:"既然那只狗是你,你怎么不给我暗示?"
谢存栩的语气越发沉着和冷静:"我在你的手心里写字,你没发现。"
罗游鱼:"………………"
"真的不是你在编故事?"她满脸的匪夷所思。
谢存栩反过来不满道:"除了我,还有谁会对你的胸避而远之?"
罗游鱼:"………………"
说的也是。
她火速挂掉电话,独自去冷静消化从谢存栩这里听到的真相。
对她的反应丝毫不意外,谢存栩收起手机,搓搓被温度冻冷的双手,缩着脖子往别墅里走。
客厅里雍寒人不在,其他人围坐在茶几前讨论给雍寒生日的事情。
谢存栩也加入了他们。
大家分工合作,最后决定几天后的晚上在别墅里给雍寒一个惊喜。
原本是让许睡和姜倪准备蛋糕,提及手工蛋糕的想法,谢存栩突然插话道:"我也想去。"
所以到最后,就成了许睡和谢存栩负责准备蛋糕,严越和庄嘉嘉负责采购需要的东西,姜倪和范枝负责准备晚餐。
也不知道是谁提了句,别墅里有烧烤架和齐全的烧烤用具。
大家又改变主意,决定当晚在院子里弄一个烧烤生日会。
这边商量结束,嘉宾们就陆陆续续上楼回房间。
庄嘉嘉的钢琴昨天就运过来了,放在客厅角落里,只是眼下她正和严越打得火热,也没多余的心思再来兑现和谢存栩弹双人钢琴的想法。
对此谢存栩乐见其成,他抱着博美坐在钢琴前玩了片刻,也起身上楼去了。
雍寒结束健身下来,坐在房间沙发里看手机。
见他推门进来,才起身拿衣服去洗澡。
谢存栩也没多想,瞄见他随手放在桌上的手机,悄悄拿了过来,输入密码解锁,想要删掉对方手机里的修图软件。
不料雍寒突然返回来,恰好撞上谢存栩双手捧着自己手机,神色有轻微的不自然。
猜到手机里大概有谢存栩几个月前留下的痕迹,佯装没有察觉到已经解锁的屏幕,他捞起手机直接带进了浴室里。
留下谢存栩心存侥幸地松下一口气,转而拿起雍寒的平板来玩。
游戏打到半路,他自己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显示有新短信进来。
他低头打开看,发现是雍寒从浴室里发来的信息。
谢存栩:"……"
雍寒发信息来,让他把自己落在床上的毛巾送过去。
谢存栩闻言抬眸,果真在对方床上看到了一条毛巾。
两人在别墅里住了半个多月,雍寒洗澡忘带毛巾这种事,还是破天荒地头一回发生。
他心中微微惊奇,却不疑有他,起身捞起床上的毛巾,抬脚就往浴室门边走。
门那边水声哗啦啦地流,谢存栩没有贸然推门,而是抬手敲了敲门。
雍寒的声音穿透水声和门板,在浴室里响起来:"帮我放在洗脸台上。"
谢存栩一愣,随即就意识到,洗脸台在门里,二自己站在门外。
对方不主动开门来接,就意味着他要开门进去。
洗手台和淋浴区中间没有做任何隔断,而此时此刻,雍寒就在里面洗澡。
他人还没进去,脸上就像是已经醺了满室热腾腾的水汽,也跟着发烫起来。
门外好半天没有动静,雍寒在里面催了他一句。
谢存栩不再磨蹭,深吸一口气,垂着眼眸推门往里走。
蒸腾的水汽瞬间扑面而来,他控制自己不往淋浴区看,低头将毛巾放在靠近门边的洗脸池上。
因而也就没有看见,雍寒的身影穿过模糊的水雾,不慌不忙地走向他背后。
谢存栩缩回手,转身要往门外走。
面前那扇门却冷不丁地被人从后方关上了。
他呆了呆,伸手要去开门,就被人按住肩头转过身体来,推向身后的那面墙,后背紧紧抵上墙面的瓷砖——
雍寒的脸出现在视野中,带着点淡淡的漫不经心,"毛巾拿来了?"
余光扫见对方水珠不断滚落的肩膀和胸膛,谢存栩喉结悄无声息地滚了滚,拼命按住视线下移的冲动,结结巴巴地道:"拿、拿来了。"
雍寒状似不经意般侧了侧脸,额发上的水珠顺着他的鼻梁往下滑落,最后在他线条平直的肩头绽开成水花。
他看向谢存栩,慢条斯理地开口问:"放哪了?"
谢存栩眼神微微发直,口干舌燥地答:"放、放洗脸台上了。"
雍寒点点头,依旧没放他走,"洗澡了吗?"
后者逐渐回过神来,强作镇定地道:"没洗。"
对他的回答丝毫不意外,雍寒懒洋洋撩高眼皮,抬手拉下他的外套拉链,指尖勾开他打底衫的衣领,摸着他白皙的脖颈一路往,最后轻轻按在他的喉结上,嗓音低沉而有磁性:"一起洗?"
被雍寒按在指腹下的喉结相当明显地滚了滚,浴室里的热气尽数朝脸涌来,谢存栩的睫毛也沾染上湿润水汽。
"怎么一起洗?"他听见自己问。
雍寒没回答,却直接扒掉了他的外套,头也不回地丢在洗脸台边。
谢存栩陡然一个激灵,理智瞬间回笼,按住他的手,语速飞快地吐字道:"你先洗吧,我出去等。"
雍寒低沉沉笑出声来,"难道不是你自己说的,想和我一起洗?"
谢存栩闻言,有些傻眼,"我没有……"
"翻脸不认账是吗?"雍寒慢悠悠地点头,从旁边架子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指腹抹去屏幕上的水雾,解锁手机打开相册里的短视频。
视频里的画面很陌生,说话人的声音却很熟悉。
谢存栩:"………………"
雍寒:说话的人是不是你?"
谢存栩:"……是。"
雍寒:"你是不是说,想和我一起洗澡?"
谢存栩:"…………是。"
雍寒:"直男?"
谢存栩:"………………"
他如丧考妣地承认:"我不是。"
雍寒放下手机,唇角不由自主地掀了掀。
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谢存栩并未发现,他长叹一口气,忽然又觉得,就这样被揭穿未免也太不值,他还什么都来不及做,就即将被面前的人避而远之了。
想到这里,谢存栩索性心中一横,眼皮低垂就直勾勾地朝雍寒身下看了过去——
裹在腰间的宽大毛巾猝不及防地映入眼帘。
谢存栩:"………………"
犹如被无良商家骗走全部家当的老实人,他忿忿不平地抬起脸来——
然后被雍寒毫不留情地赶出了浴室。
浴室门砰地一声被关紧,谢存栩站在门外,脸上还带着浓浓的失望情绪。
下一秒,面前那扇门又被人从里拉开。
谢存栩喜出望外地抬头,雍寒的脸从视野里一掠而过。
再次关门以前,对方言简意赅地丢下四个字:"莎士比亚。"
谢存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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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男人吃饭的时候还要室友帮自己剥虾,我怀疑他有严重的妈宝男倾向。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