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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存栩也没在意,扭头把香烟从嘴里拿出来,学着雍寒的样子夹在指间,漫不经心地盯着烟头上缭绕而起的烟雾看。
雍寒张唇吐烟,瞥他一眼道:"不会抽就不要浪费。"
谢存栩闻言,笑眯眯地凑过脸来,抬手扫开覆在自己脸上的烟雾,"不如你教我?"
雍寒不为所动。
谢存栩也不失落,依旧还是笑脸模样,口中亲亲热热地喊着新出炉的称呼:"哥。"
雍寒没有反驳,捏住已经燃烧大半的香烟在纸巾里抖了抖,撩起眼皮指挥:"把烟放进嘴巴里。"
谢存栩依言照做,手指还扶在烟身上没松开。
雍寒道:"大口吸。"
谢存栩开始心生疑虑,却还是选择相信对方的话,大口地吸入烟。
下一秒,他立刻露出被噎着的表情,继而仓促将香烟吐掉,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雍寒将指间的香烟在沥青地上按灭,又捡起他吐在脚边的那根烟灭掉,起身往马路对面的垃圾桶走。
丢完垃圾回来的时候,谢存栩已经不咳了,正低头抱着手机蹲在屋檐下,上网搜索吸烟的正确步骤。
雍寒走到单车边,抬脚踢掉单车下方的固定支架,推着车往回走的同时,出声叫他道:"走了。"
谢存栩回神,拖着两条蹲到发麻的腿一拐一拐地追上去,指尖在亮起的手机屏幕上用力点了点,"网上说要小口吸。"
雍寒懒散的声线从风里传过来:"小朋友学什么抽烟。"
谢存栩跟在他后面辩解:"我不小了,我已经二十六了。"
"是吗?"雍寒头也不回,"我以为你今年才十六岁。"
两人的说话声一路飘远,很快就散在了风里。
五十岁的便利店老板从店门边悄悄探出头来,目光落在他们渐渐缩小的背影上,口中止不住地嘀咕:"这俩小年轻,真的不是小情侣?"
谢存栩走到别墅门口,才想起来自己忘了去超市。
两人进门的时候,许睡就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玩自己的尤克里里,姜倪坐在她边上看书。
谢存栩抱歉地解释,他和雍寒只去了最近的便利店,没有走远。
许睡没放在心上,摆摆手道:"没关系,我明天自己去买就行。"
姜倪淡淡接话:"这边的超市里也没有卖。"
许睡的注意力很快从谢存栩身上转走,和姜倪说起话来。
谢存栩和雍寒进厨房里接水喝,他站在台边给纪哥打电话,问对方什么时候给自己送吉他过来。
纪哥在电话里说自己最近没空,叫他有时间就自己回家拿。
谢存栩挂掉电话,雍寒人已经走了。
他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也差不多快五点,就叫许睡来厨房里准备晚饭。
两人这次打算正经做个饭,买了不少食材回来。因为是新手上路,谢存栩还特地上网搜了教程。许睡在边上洗菜的时候,他就埋头研究菜谱。
餐厅窗外忽然响起又干又闷的雷声,厚厚的乌云很快就从天边翻涌而来,遮住了太阳。
厨房里的光线暗下来,想起自己和雍寒蹲在便利店外抽烟时的那阵大风,谢存栩一边转身去开灯,一边在心中想,大概是要降温了。
许睡已经开始切菜,谢存栩这边还没有任何学习成效,索性拿着手机上楼去找雍寒。
庄嘉嘉和范枝跪坐在二楼的小客厅里玩拼图,严越坐在旁边,偶尔会出声提点。雍寒和陈鸣夏两人都不在。
他直接去房间里找人,不料推门进去,房间内不仅仅是雍寒在,陈鸣夏也在。
对方不知道上哪儿拿了个剧本,来向雍寒请教表演的技巧。
雍寒不让他坐在自己床上,陈鸣夏就大剌剌往谢存栩床上坐,保持和雍寒面对面的近距离。
谢存栩拧眉走过去,面色不虞地朝陈鸣夏道:"起来。"
后者不情不愿地站起身让开,嘴里还在抱怨:"不就是坐了你的床——"
转身就见谢存栩自己弯腰抚平皱巴巴的床单,自己相当满意地坐了下去。
陈鸣夏:"……"
他张口叫大名:"谢存栩,你——"
谢存栩没搭理他,翻出手机里的菜谱要给雍寒看。
陈鸣夏:"…………"
他的眉尖不满地扬高,活像自己才是雍寒的室友,结结实实挡住谢存栩面前的视野,下巴轻抬,"你有事?"
谢存栩道:"有事。"
陈鸣夏哼出声来,"我的是正事。"
谢存栩说:"我的也是正事。"
陈鸣夏不耐咬牙,"那也是先来后到。"
谢存栩推开他,支着下巴歪头喊对面床上的人:"雍老师。"
陈鸣夏不甘示弱,嘴巴很甜地叫:"寒哥。"
谢存栩收起笑容,唰地一下从床边站了起来。
陈鸣夏尝到胜利的甜头,昂首挺胸,正面迎上他投过来的目光。
谢存栩中气十足地喊:"哥!"
陈鸣夏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恰巧此时,窗外一道闪电疾掠而过,接连而至的就是仿佛要将天空劈裂的闷雷声响,无不昭示接下来会有一场暴风雨。
陈鸣夏白着脸色去看靠在床头的人,嘴唇轻轻一动,似乎要开口说话。
谢存栩抢在他前面,理直气壮地喊:"哥!打雷闪电我好怕,今晚我能不能跟你睡?"
陈鸣夏——
陈鸣夏气得直接摔门而出。
听见房间门开关的动静,在打游戏的雍寒撩高眼皮,"打雷闪电你害怕?"
谢存栩:"……不害怕。"
雍寒:"今晚想跟我睡?"
谢存栩:"……不想。"
雍寒哦了一声,见他的视线还停留在自己身上,又眯起眼眸来,"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谢存栩迟疑片刻,提醒道:"你的游戏人物,好像已经死了。"
他垂眼去看。
游戏界面黑白了下来,左下方的聊天框里,已经被刷了满屏的"挂机狗"。
雍寒:"……"
他将手机翻过来盖在床单上,下床穿鞋问:"有什么事?"
谢存栩举起手机上的菜谱给他看,"调料配比我没看懂。"
雍寒转身去床上拿手机,余光瞥见上方一个"辣"字,随口问:"什么菜?辣子鸡丁还是辣椒鱼头?"
谢存栩有点不好意思地答:"辣椒炒蛋。"
雍寒:"……"
谢存栩直接将雍寒领到厨房里,许睡煮的汤已经出锅,其他人围坐在餐桌边,利用等开饭的时间在玩抽积木的游戏。
砧板旁边还放着没切的猪肉和辣椒,谢存栩洗过手去拿菜刀,将辣椒丢上砧板,还没下手去切,雍寒就先从他手中接过刀,开口赶人道:"你去把蒜剥了。"
谢存栩就老老实实地去剥大蒜。
他剥蒜的手法生疏不已,好不容易剥下蒜衣,短短的指甲抠在蒜肉里,就将整瓣蒜抠得坑坑洼洼。
谢存栩心虚地将蒜瓣摆上台边。
雍寒已经切完辣椒装好,正在切猪肉,中途分出心神往台边扫一眼,毫不掩饰脸上的嘲笑意味,"等你剥完,蒜也就没了。"
谢存栩:"……"
雍寒切好猪肉,抬眸问:"是要做辣椒炒肉?"
谢存栩说是。
雍寒转头让许睡先倒油,把炒锅热上。
许睡做完这些,他直接将砧板上的猪肉拨上菜刀,倒进油锅里。
猪肉进锅后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响,雍寒这才想起来自己没穿围裙。
围裙就挂在墙上,只是他的手才摸过生猪肉,也不太方便自己穿。
站在对面剥蒜的谢存栩注意到他扫向墙边的目光,跃跃欲试地主动提出:"我帮你穿?"
雍寒说不用,弯腰在水龙头下洗过手,转身去墙边取围裙。
谢存栩哦了一声,视线下意识跟着他走。
没看两眼,眼角就传来了轻微的痒意。
他无知无觉,抬起手去揉眼睛。
沾染蒜汁的手指从眼睛上重重抹过,立即就辣得他眼睛眯了起来。
等雍寒拎着围裙走回来,就看见谢存栩站在对面,眼睛边上已经红了一圈,瞳孔里似乎还泛有明显的水光。
面上神色一顿,雍寒关掉火,绕过流理台走到他面前,将手中的围裙塞入他怀里,眉头轻拧,嗓音微沉:"不就是系个围裙?我让你系还不行吗?你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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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观察家:
女孩子的眼泪总是能轻易让男人妥协,但男人的眼泪永远无法打动女孩子。为了不让许睡给雍寒穿围裙,谢存栩真的是费尽心思。这位男嘉宾的心动箭头现在有点扑朔迷离,他到底是更喜欢许睡,还是更喜欢姜倪?
作者有话说:
雍寒:我男朋友是个很脆弱的爱哭鬼。有时候嘲笑他两句,他就会情绪低落不高兴。说话语气稍微重一点,他就会把脸藏在帽子里不搭理人。不让他做一些事,他还直接在我面前哭上了。
(虽迟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