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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朱由校被小桂子带领着,来到了龙舟第二层的密室门口。
“陛下,两位忠臣都在房间内了,时间不多,还请陛下尽快吩咐,下达旨意,万一被人发现,奴婢会在叩门三下示警,还请陛下谨记”朱由校进门之前,小桂子还是嘱咐了两句。
虽然对于奴才命令主子的行为有些不满,但是朱由校还是努力舒开了紧皱的眉头,装出一副虚心纳言的样子,轻轻点头:“朕知道了。”
嘎吱一声,房门被推开。
屋内烛火昏黄,气味潮湿难闻,但是仍然能看看清楚是两个男子在屋内等着。
朱由校刚一迈入屋内。
扑通两声!
“臣大理寺检校司经历邹元洪叩见陛下,臣等无能,让陛下受苦了!”
“臣工部员外郎柳黄,叩见陛下,陛下受惊了!”
一个身着素袍的大理寺小官邹元洪,一个缎袍圆领的员外郎柳黄,两人倒是显得忠心耿耿。
“外界现在如何?史可法呢?为何不来救朕,还有那京营大军,为何一枪不发?朕在皇城之中,没有听到丝毫的攻城动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一进屋,看到两个臣子,朱由校便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张嘴便是发泄对史可法一去不回的斥责和不满。
天可怜见,被困在皇城之中,朱由校已经被王琦隔绝的所有消息,就如同一个聋子,瞎子,想要做任何事情,都是无头苍蝇一般。
所以,在史可法离去之后这几天,朱由校觉得已经已经得了癔症,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有一天,忠直之臣能够率领勤王大军,杀入皇城,将谋逆之臣杀得片甲不留!
尤其是王琦,将其夷九族,十族都不解恨!
“陛下,王贼的辽东大军已经进城,京营早已经望风而溃,而史大人也已经逃亡南京,准备召集勤王兵马,再图北上”邹元洪跪在那里,好似是因为船上晃动,脸色一阵阵的发白,身体也是颤颤巍巍。
“京营跑了?”犹豫晴天霹雳,朱由校楞在原地,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这种事实,成祖皇帝以来,朝廷每年重金供养的拱卫京师的精锐部队,在面对谋逆敌军的时候,未开一枪一炮,直接闻风溃逃了?
朱由校突然想转身回去自己的乾清宫了,也许爬上龙床,睡上一觉,醒来之后任何消息都比现在的局面要好得多。
这意味着什么?
当了几年皇帝的朱由校太清楚了。
京营一跑,意味着黄河以北,全部落入王琦之手,自此再无其一合之敌!
这意味着自己将大明江山半数拱手相让!
“叫朕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啊!”朱由校声嘶力竭,一屁股直接坐在潮湿地地板上,嚎啕大哭,泪流不止。
“皇上节哀,节哀啊!”工部员外郎柳黄膝行向前,跪在朱由校脚边,劝慰道:“陛下,京城还有一干忠义之士,都在积极筹谋,计划在一个月后,即王琦举行议院成立大典的时候,发动政变,将所有谋逆之徒,直接斩首!就算城外还有辽东数万大军,我们凭借京城城坚池深,坚持一个月,到勤王兵到来,不成问题!”
“而且只要王琦一死,则逆贼一党群龙无首,不成气候,届时陛下振臂一呼,则天下响应!无不臣服啊!”
“一个月后?”朱由校停止哭喊,瞪着眼睛看向柳黄:“议院成立大典?”
“回陛下的话,臣以为,议院即内阁,是王琦想要窃国秉承的遮羞布而已,一个月后,其在东华门文渊阁举办议院落成大典,届时整个议院首脑,乃至山东,京畿,辽东,山陕府道高官,皆会到场,我们如果在那时候,将陛下营救出来,在众人面前亮像,振臂高呼,大斥王琦为篡逆之辈,对于王琦篡逆计划是毁灭性的打击!”
“你们,指的是谁?”朱由校有些怀疑地望着面前的两个人。
一个是工部六品的员外郎,一个是不入流的大理寺经历司小吏这阵仗,确定比得过王琦的铁拳?
“好叫陛下放心,我们中正之臣中,大学士两位,六部部堂级高官就有三位,各部主事,给事中数十位,在京义士更是数不胜数,王琦等篡逆之辈只是一时逞凶,天下人被他们蒙蔽了双眼,待到时机一到,我们登台高呼,则玉宇澄清万里埃,圣上必能重登大宝!”
“好好好!!!”
听到柳黄的宽慰之语,朱由校当下心情大好,正要再说两句,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叩门声,同时小桂子焦急的声音传来:“陛下,宫里派了一队羽林军驾小船向我龙舟驶来,想必是有所怀疑了,还请两位大人暂时躲避,陛下赶紧前往楼上!”
屋内,三人对视一眼,眸中尽是不舍:“辛苦两位爱卿了!”
朱由校伸出手,在柳黄和邹元洪手上拍了拍。
“臣等粉身碎骨,也要营救陛下出去!!”
不多时,在依依不舍中,柳黄和邹元洪离去,而朱由校则呆呆站在船舷位置,眸中已经不是方才的忧虑和怅惘,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希望和与王琦拼一个你死我活的决绝!
不远处,一小船的羽林卫持枪而来。
————
文渊阁,大议院署衙。
“大人,方才得到的消息,太掖湖上,柳黄、邹元洪已经和皇帝搭上话了,”李青松站在王琦对面不远处,向其汇报刚刚得到的消息。
没有停下手中的毛笔,王琦一边写一边道:“没有打草惊蛇吧?”
“大人说过,放长线,钓大鱼,属下没有忘记,”李青松嘴角带笑,显然很是轻松。
“嗯,这段时间,王体乾那边已经开始逐渐放松对皇帝的看管,以求吸引更多的鱼儿上钩,你这边不要掉以轻心,切记,一个月后的议院落成大典至关重要!”
“大人放心,除了山陕特殊,其余地方的暗卫的已经全部转移到京城了,这些天都在盯着皇城,任何风吹草动,都躲不过属下的眼睛!”
抬眼看着李青松,王琦赞道:“当初把伱从诸城带出来,你小子还不愿意,说你要娶羊肠巷的黄丫头,如今看来,黄丫头你娶到手了,这暗卫更是有声有色,琦哥儿我算是眼光独到吧?”
“嘿,”被王琦点了旧时糗事,李青松少见的黑脸一红,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直笑。
不多时,李青松退下,王琦靠坐在黄花梨圈椅上,目光落在李青松递来的信纸上:
五月三日,史可法从暗渠入宫,密商京营事宜;
五月七日,杨昌嗣派人给皇帝递条子,以安人心;
五月十三日,张慎言在京组织救皇会;
五月十七日,柳、邹两人于太掖湖密会皇帝
“嘿,”王琦轻笑一声,手指一敲一敲:
“大风吹倒梧桐树,自有他人论短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