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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
千手柱间坐在床铺上,单手撑在窗边,含笑看着少女和橙色小狐狸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情景。
是他对她说的——
不需要一直坐在他身边,可以带着九尾去院子里跑一跑跳一跳,只要他们彼此间能确保对方一直在视线所及的范围内就可以了。
她没有拒绝他。
其实,一人一狐正在做得真的是相当幼稚的游戏——一只球,两边滚,这样都能玩得兴致勃勃,由此可见,双方都真的是都憋坏了。
千手柱间暗自苦笑:既然觉得这少女像猫,又怎会忘记,猫其实是最热爱自由不过的生物呢?
心甘情愿被束缚、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她,各种意义上说,都乖巧过头了。
还是那句老话,这样乖巧可爱的孩子,应当有光明而幸福的未来,而不是一眼就可以看到底的悲剧未来。
想到此,他不由抱起拳头抵住唇,再次低头剧烈咳嗽了起来。为了防止惊扰到少女的游戏,他很努力地将咳声放轻,然而,强大忍者的听觉何其敏锐。几乎是立即,她一个纵身跳到了窗边,趴在窗户上脸色担忧地说道:“柱间大人,你没事吧?”
“咳……没……咳……事……”千手柱间一边咳嗽一边说道,他努力平定下气息,开口说道,“星酱,都是老毛病了,你放心去玩吧,不用管我。”
少女伸出手帮男人抚摸着脊背,有些自责地说道:“昨天还没有咳得这么厉害的,是不是因为陪我出去接九喇嘛才……”
“都说了,和你没关系。”千手柱间伸出手摸了摸少女毛茸茸的小脑袋,认真说道,“星酱,不要为自己没有犯过的错自责,也不要承担不属于你的责任,这没有任何必要。”
“……但是,”少女小声说道,“我不能不管柱间大人呀。”
“……为什么呢?”
“因为……”少女歪着头努力想了想,然后,抓住落在自己头顶的那只大手,再次将自己的小手以掌心相对的方式印了上去,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小树,不能不管大树,要好好支撑才可以。”从千手柱间偶尔一次提到小树大树的说法起,她就因为很喜欢这句话而牢牢记住了。
千手柱间:“……”哎……再这样下去,大树可要变成烦人的藤蔓了……
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之后。
千手柱间认认真真去祠堂烧香祭拜先祖时。
少女抱着九尾乖巧地坐在门口,低声问怀中的后者:“九喇嘛,柱间大人的情况是不是很严重啊?”
“……你不知道?”九尾有些讶异地仰头。
她抿了抿唇,小声回答说道:“扉间大人没有明说,柱间大人也没有说过,但是我能感觉到……”情况好像不是很好。
“他快死了。”身为尾兽的九尾没有那么多人类的委婉,很是直白地说道。它感受着少女骤然收缩的手臂的力度,继续说道,“宇智波斑……是个很强很可怕的男人,千手柱间为了杀死他,想必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他最多就只有几年的寿命了。”
“怎么会……”少女微微瞪大双眸,喃喃说道,“但是,柱间大人保护了村子,保护了大家,他是好人……”
“所以?”九尾反问,“如若好人就不会死的话,那这个世界反而没有公平可言吧?”在它看来,这个世界充满了各种不公平,唯一平等的只有——是人,都会死。
毕竟,连那样强大的六道老爷子都不例外。
想到此,它不禁耷拉下了耳朵。
九喇嘛,想老爷子了。
“那……”少女小声问道,“有没有什么法子?”
“你指什么?”九尾问道,“延续生命力?”
“嗯嗯……”
“没办法,至少尾兽没办法。”九尾面对少女时,顶多是有些事情不说,但是也不会特意撒谎,所以它诚实回答说道,“我只能将自己的查克拉分享给别人,无法分享生命力,其他尾兽也都做不到这一点。”还是那句老话,如若可以分享生命力,老爷子压根不会死,它们都愿意养着他。
但是,它蓦地想到了……
六道老爷子的那双眼睛,轮回眼。
那双眼睛好像是有“起死回生”之力的,但是,应该是假的吧?毕竟,老爷子不也死得透透的了吗?而且,星酱只是有六道老爷子的气息,好像并没有轮回眼。所以,这种事说出来,也只是让她烦恼而已吧?
最终,九尾选择保持了沉默。
然后它心里叹息,哎,兄弟姐妹们没有一个给力的,全都不学无术,若是哪一个医术好,那么它就可以怂恿星酱去将人救回来了——那个白毛肯定也不会反对。
“说起来……”九尾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嗯?”
“你知道忍兽吗?”
“忍……兽?”少女歪头。
“我知道一个叫做‘蛞蝓’的忍兽,能力就是治愈。”九尾一边回想着一边说道,“它和六尾犀犬那家伙长得有点像,不过比后者好看。你要不要试试找它?”它转着眼珠子想,这样的话,是不是能将人拐出去?
“这个好!”少女一拍手,提起精神说道,“那么,蛞蝓在哪儿?”
九尾:“……不知道。”对哦,它也不知道……
“……那我们去找扉间大人吧!”小小的少女,此刻心里已然有一个清醒的认知,那就是——
千手扉间,是万能的!
如此想着的她,变出了一个分走了一半查克拉的木分|身放在了祠堂门口,嘱咐说道:“好好守着柱间大人,不要离开半步。”
木分|身举起手来敬礼:“yes,sir!”
少女目瞪口呆:“这话啥意思?”
分|身歪头:“啊、啊咧?我不记得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然后各自挥手告别了。
之后,少女随便找了块布巾,将九尾包裹在里面,然后就这么抱着它一路跑出去找千手扉间。
当然,在此之前,暗部们已经连忙跑去汇报了——做忍界第一神速的暗部,那腿脚是不可能慢的,否则,平时都跟不上人……
暗部们汇报这件事时,千手扉间刚好在办公室内和弟子们说话,听闻此言,不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没多久,他的确感知到了熟悉的查克拉,少女,还有……那只九尾。
他们一起……
出现在了他的窗口。
“扉间大人!”少女双手扒拉在窗口上,冒出一颗脑袋看他。
千手扉间无语凝噎:“星,你……”到底是被大哥带坏了么?但是,他说过的“不要踩窗户,很脏”之类的话,又似乎记得很清楚,真是……虽然心中暗自腹诽,不过他还是站起身走到了窗边,朝少女伸出了手,将扒拉在外面的她给一把抱进了屋内,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自己身边。
“……啊,大家好!”少女这才注意到屋里还有其他人,连忙鞠躬行礼。
其余人纷纷回礼,然后,目光复杂且诡异地注视着被她抱在怀中的橙色小狐狸——旁人不知道,他们这些千手扉间的弟子哪里能不清楚,那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那是九尾。
曾经袭击木叶的凶悍尾兽。
原本要被封印在人柱力体内的最强尾兽。
事实上,老师之前还提醒他们,如若之后去他家遇到……不要紧张。
众人中,心情最为复杂的,毫无疑问是宇智波镜——因为正是宇智波斑和他用眼睛操控的这只尾兽,将村内的宇智波一族推到了风口浪尖,现在所有人都在盯着他们,就担心他们族内再冒出一双那样的眼睛,然后……
“你怎么来了?”千手扉间问道,“是有什么事吗?”因为刚刚来汇报的暗部提到过,大哥正好好地在祠堂祈祷,她也留下了分|身看护,所以,思来想去只能是她自己有什么事想来找他说了。
“蛞蝓!”少女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有些急切地说道,“找蛞蝓!”
“……蛞蝓?”千手扉间有点懵,“你……想玩这个?”他从自己被抓得紧紧的衣袖下抓下少女的小手,低头仔细看了眼,发现上面没有泥土的痕迹后,暗自松了口气,和蔼说道,“你要想玩……我让人给你抓?或者等我下班后陪你抓也行,我记得……”蛞蝓这玩意,长在哪里来着?
弟子们:“……”不、不是……老师……你要亲手抓鼻涕虫吗?你不是恶心那种类似的东西么……
“那个……”宇智波镜当机立断地举手,“老师,我来帮忙吧。”为了老师,别说鼻涕虫,屎壳郎他也能帮忙抓。
其余人默默看向他:真有你的啊,镜,每当我们觉得你无法突破下限的时候,你总能突破给我们看。
“不是那个意思啦。”九尾翻了个白眼,开口说道,“是说一只叫‘蛞蝓’的忍兽,能力是治愈。”
弟子们:“……”狐狸……说话了……虽然说他们知道九尾的确会说话,但是,眼下骤然看到听到,还是多少有点胃疼。
千手扉间愣了下后,懂了:“星,你是想找这只忍兽来帮大哥?”
“嗯嗯嗯!”少女连连点头,“我不知道怎么找,但如果有我能做到的事,扉间大人你尽管说。”
千手扉间看着少女满是关切认真的脸孔,不由莞尔,然后柔声安慰说道:“这件事,我之前就知情了,这会儿也正在找人搜寻这个忍兽或者与之签订了契约的忍者。”
忍兽,可以说是忍者天然的伙伴,而忍兽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传闻中,蛞蝓、蛤|||蟆和蛇三类忍兽处于传承的顶端,也正因此,寻常难得一见。不过,哪怕再神秘,这几份传承也一直未曾断过,有关于它们的传说也一直在忍界传播。所以,他从数月前开始,就已经在有意识地搜寻蛞蝓相关的信息了。
“……啊。”少女小小地惊呼了一声,随即露出赧然之色,“是、是我唐突了……”也是,这种事情,“万能的扉间大人”怎么可能想不到,是她太一惊一乍了……
“不。”千手扉间摇了摇头,“是我的问题,没有及时告诉你。而且,星,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已然弥足珍贵。”他一边如此说着,一边抬起手摸了摸少女的脑袋,顺带,用眼角余光看了眼九尾,心中暗忖——
才刚被带回家就开始“帮忙”了么?只是不知道,里面掺杂着怎样的心思。
九尾下意识别过头——
小狐狸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它也只是想带着黑猫小伙伴出去逛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