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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笑道:“这你可冤枉陆小凤了,自招惹了神针山庄的母老虎,他许久没有招惹别的姑娘了。”
夏祈音十分惊奇:“如此说来,小凤凰岂非浪子回头了?”
夏祈音在五羊城遇到和陆小凤同行的薛冰,也有好几年了。五羊城的事情结束后,陆小凤去追捕那位化身极多的公孙大娘,与红鞋子的几位成员都有过招,惹得薛冰醋性大发。
夏祈音只知道薛冰被陆小凤气走,后续就没有关注了。她每天忙得很,没什么工夫去关注每一个朋友的感情生活。
原以为那次后,薛冰和陆小凤没有往来了。毕竟,陆小凤不是一个会为了某一个而停下脚步的人,倒是没想到两人还好着呢!
陆小凤懒懒地靠在窗台上:“我是一只没有脚的小鸟,浪子回头这话还是送给令狐兄吧!”
“令狐冲是性子洒脱,与你和楚留香这样的情场浪子不同。令狐冲专情,任大小姐聪慧过人,亦非拘泥之辈,她喜欢的就是眼前的令狐冲,不需要令狐冲为了和她在一次去改变自己。”
任盈盈这样聪慧过人,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应该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妻子类型之一,可遇而不可求。
夏祈音道:“知音难觅,知己难求,人的一生最重要的不是遇到最好的,而是最适合自己的人。陆小凤,你若真喜欢那位薛姑娘,就不要做让人伤心的事。”
陆小凤笑了笑,没有接话。
陆小凤与薛冰和令狐冲与任盈盈不同。任盈盈眼中,现在的令狐冲就是最好的令狐冲,而令狐冲眼中,任盈盈也无一处不好。
薛冰眼中,陆小凤自然也是好的,但她还想要更多,想要自己是陆小凤的独一无二。不同于任盈盈对令狐冲的爱屋及乌,薛冰对陆小凤的过往是在意的。陆小凤有太多前任,太多前科,让她无法放心陆小凤不在眼前的任何一刻。
除却陆小凤数不胜数的“前女友”,陆小凤还有一点也是薛冰不喜欢的。那就是陆小凤喜欢冒险,且不喜欢带着薛冰同行。不同于任盈盈可以跟上令狐冲的脚步,薛冰并不能完全跟上陆小凤的步伐。陆小凤做的很多事情,对于薛冰来说都太过危险。
薛冰并非不喜陆小凤爱管闲事的性子,而是不喜欢陆小凤每次都将她排除在外。可陆小凤也有他的考量,他不能不管薛冰的安危。因为这份矛盾,两人分分合合许多年,终是差了一点意思。
“果然,最适合你的应该是西门和七童吧!”夏祈音话音方落,忽然往下一缩,钻到了桌子底下。
凌厉的剑气擦着她的头皮而过,夏祈音从桌子另一头钻出来,嘟囔道:“西门,就是开个玩笑,你这是要杀人啊!”
“你若有一天被人杀了,一定是因为你那张嘴惹祸。”林平之无奈道,“或许为了你的安全,我应该帮你把嘴缝上。”
“真残忍!”夏祈音叹息道。
西门吹雪在夏祈音的位置坐下,陆小凤给他换了茶杯倒了茶,十分殷勤周到。
夏祈音另拉了张椅子,坐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最近西门吹雪真的很奇怪啊,不管是主动要来黑木崖,还是主动凑到人堆里喝茶,都不符合西门吹雪一惯的作风。
“西门……该不会被夺舍了吧?”
西门吹雪:……
陆小凤叹息道:“西门要削你,我肯定不会阻拦。”
西门吹雪看向夏祈音,眸中多了几许神采,显然对拿剑削夏祈音这件事很感兴趣。他非常好奇,夏祈音这几年不断地闭关,有了怎样的成长。
“西门吹雪才不会那么小气呢,对吧,西门?”
“西门吹雪小不小气与想不想削你没关系。”西门吹雪笑道,“我对你的剑很有兴趣。”
“呐,我就说西门被夺舍了吧?正常情况下,西门吹雪怎么会想看我的剑呢?”可以让西门吹雪感兴趣的剑客,应该是叶孤城、连城/璧这一款才对吧!
“你说剑道有无数可能,即便专修一道也应该多见识见识其他人的剑。”
“我说过吗?”夏祈音怀疑道。她平时忽悠过的人太多了,其中不少内容都是信口胡编,自己嘴中过,却从不进自己的耳朵。
“你没说过?”
“我说过!”夏祈音认怂,“可你是西门吹雪啊,你怎么会听别人的话呢?”
“你认为西门吹雪不会听旁人的建议吗?”西门吹雪反问道。
夏祈音无言以对,她是认为西门吹雪不是因旁人轻易改变想法和主意的人,但若说西门吹雪不会听从旁人有益的建议,似乎也不太对。
夏祈音果断转移了话题:“史天王有六个替身,除了他自己,连他最亲近的人都无法区别这七个人。不如我们到了明州后就比一比,谁能找到真正的史天王?”
“嘁~”对于夏祈音的避战,司空摘星十分遗憾。
西门吹雪若有所思:“若我找到真正的史天王,你就和我比剑?”
夏祈音:这个话题是过不去了吗?
夏祈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知道为什么域外来的高手在中原总是更容易扬名吗?”
西门吹雪没有立即回答。
林平之道:“域外武功路数与中原大为迥异,域外高手来中原前,会对中原武功路数做一个详细的了解,或者先从小角色入手,而中原武林对域外高手的武功路数却是一无所知。比如当年的天枫十四郎,就先在江湖上挑战了无数江湖人,才向天峰大师和任帮主挑战。”
“天峰大师和任帮主并没有输。”陆小凤忍不住道。
夏祈音道:“天峰大师和任帮主赢了,但天枫十四郎输的也不算难看,且或许还有几分刻意。且在天峰大师、任帮主之前,败给天枫十四郎的江湖人中也不乏名门正派的成名高手。”
“这就是为什么你会远赴南海练剑?”西门吹雪道。
“差不多吧!”夏祈音道。
“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西门吹雪问道。
“知道石田斋彦左卫门吗?此人虽然是史天王的手下败将,但他手下有不少东瀛武士,本人的武功也不算弱。”
“不算弱是多强?”
夏祈音从在场之人身上扫过,目光落在了任我行身上:“受伤之前的任教主吧!”
任我行冷哼了一声,他的吸星大法曾在江湖上无往不利,江湖人谈之色变。可在东方不败身上遭遇了滑铁卢不说,还遇到了夏祈音这个完克他的人,现在更是成了计量单位,当真是侮辱性不小。
陆小凤意外道:“你对东瀛武林有兴趣?”
“东瀛人是非常奇怪的民族,汉唐时中原强大,国势昌盛,东瀛对中原朝廷十分仰慕,态度就十分谦卑。他们的都城是仿照我们的都城而建,他们的文字是仿照我们的文字所创。”
夏祈音叹道:“然自本朝,国风由强势转为内敛,昔日的狗便想翻身做主人了。一群在东瀛混不下的武士就敢在东南沿海作乱,委实让人不舒服。”
自唐之后,中原对四夷的震慑确实日渐衰弱。
陆小凤提醒道:“东瀛与中原隔着海,与之交恶,于中原不过平添麻烦,于朝廷并无利处。”
“谁说我要与东瀛交恶了?我就是想前有天枫十四郎,后有太玄信机来中原交流武学,我们也该选几位友谊使者到东瀛进行一些友好切磋,相互交流进步。东瀛人最喜欢强势的朋友,适当地量一量刀锋才是‘巩固’友谊的最好方法。”
“我并非不相信你,然东瀛与中原相距甚远,你在这些事上素来利益为先,不会只因所谓‘友好邦交’而有这个想法。莫非你想从东瀛那边入手,彻底杜绝倭寇的问题?”
“釜底抽薪有什么问题吗?”
陆小凤摇了摇头。
西门吹雪道:“所以,你想我去东瀛挑战东瀛各派?”
“城/壁哥哥会去,但我觉得他需要同伴。”
连城/璧十一岁时与东瀛一刀流掌门太玄信机交手论剑,三百招不败,名扬扶桑。以连城/璧的实力,到了东瀛后的杀伤力绝对在天枫十四郎入中原时之上。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加上东瀛人最善不入流的手段,若孤身前往,还不够稳妥。
夏祈音倒是想要与连城/璧走这一趟,只她解决了史天王的事后,就该赶赴西北了。
此行不需要太多谋略,而是需要简单直白地展示武力,让东瀛武林明白,中原国势没有唐时强盛,也不是弹丸小国都能随意欺凌。如西门吹雪这样一力降十会的高手才是最适合的人选。
“比剑?”西门吹雪道。
“倭寇和西夏事了,白玉京如何?”
“好!”西门吹雪欣然道。
见两人友好的决定了一切,陆小凤目瞪口呆,看了一眼林平之:“你不反对?”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且即便她少时,也不是谁都能劝得动的人。”
“你就不怕他们之间有死伤?”
“人在江湖,本就是刀剑行走。受伤遇险每日都在经历,又非生死之战,总不会比剿匪和战场上风险大。”
陆小凤松了一口气,却忍不住确认道:“不是生死之战?”
“你觉得她是会与人打生死战的人吗?”
夏祈音不会,但西门吹雪会。明知西门吹雪的剑有多可怕,夏祈音却接受了这场邀战,莫非她有把握不会被西门吹雪压制?
“陆小凤,你经历的凶险数不胜数,为何总怕西门吹雪与我们决战?”林平之不明白。
“因为你们任何一个人的损伤,都不是我所愿意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