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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泼大雨在地上蓄起积水,猩红的血从岑䘝身体里流出,将一滩积水染红。
颗颗雨滴砸下来,砸出刺目血泡。
生死蛊的锥心之痛让岑䘝无力反抗,他半张脸都陷进这一池污水之中。
嘈杂雨夜里,突然响起刀剑相交的尖锐铮声。
守在宋瑶枝身边的黑衣人耳朵一动,他立刻跑出去同岑圻道:“王爷,有人闯进来了,还请王爷立刻跟属下离开!”
岑圻站在暴雨之中,墨色锦衣早已被雨水洇湿,衣袍下都坠着成线的水珠。
“你走吧。”岑圻说。
黑衣人瞬间愣住,他急切地跑进雨里,“王爷,来人不在少数,你还是赶紧跟属下离开此地,属下拼了命也会将王爷安全送出去!”
岑圻墨色眼珠朝黑衣人直视过去,他无所谓地开口:“陶五,本王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就没想着活着离开。”
“王爷!”
岑圻抬手按在陶五肩膀上,用力地捏了一把,“陶五,走吧,现在你不再是本王的下属,你自由了。去做你想做的事。”
陶五瞳孔颤抖,他咬牙道:“王爷,属下陪你一起留在这里!”
“没必要。”岑圻摇头,“走吧,这是本王给你下的最后一道命令,本王还有自己要做的事。”
岑圻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道,“走吧。”
陶五深深地望向岑圻,最后他后退两步,跪在满地污水之中,拱手抱拳:“属下领命!王爷保重!”
他朝岑圻磕了一个头,这才起身离开。
陶五走后,岑圻提着剑走进屋内。
宋瑶枝睁大了眼睛瞪向他。
岑圻将手里的长剑扔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响。
他走到宋瑶枝面前,面对面地跟她说:“枝枝,看到皇兄输了,你现在是什么心情?是不是觉得他很没用?”
他笑起来,“枝枝啊枝枝,我总觉得,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肯定能赢。”
“你为什么不说话?哦……你说不了。”岑圻看她,“我帮你把布取出来,你可不能骂我,乖一点,温顺一点,说点好听话指不定我就放过你们了,知道了吗?”
他说完这句话后,伸手便将塞在宋瑶枝嘴里的白布给取了下来。
宋瑶枝盯着岑圻,开口说出第一句话,“像你这样的废物也就只会使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来恶心人,你以为你赢了吗?不,输家永远都是输家!打从出生开始你就输了,你是岑氏子孙吗,你就跟岑䘝争,从始至终,你有上牌桌的资格吗?”
岑圻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变冷。
他猛地抬手掐住宋瑶枝的脖子,双目圆睁地瞪向她:“宋瑶枝!你为什么总是贬低我,你凭什么贬低我!”
宋瑶枝被他掐的瞬间喘不上气。
“你骂我下三滥,你以为你自己就很高贵吗?你使的那些不也是下三滥手段吗!我们本来就是一样的人!”岑圻怒声开口。
话落,一阵劲风从身后袭来,岑圻猛地收手,侧身往旁边一躲,抬腿就是一脚往后踹去。
岑䘝被飞踹到墙上,又倒地呕出一大口血。
“岑䘝!”宋瑶枝紧张地叫他。
岑䘝攥拳,他艰难地爬起来,再次朝岑圻袭去。
岑圻脸上带着癫狂的笑容,他徒手就迎了上去,跟岑䘝贴身肉搏。
岑䘝忍着锥心之痛拳拳到肉,反手拧断岑圻的左手,岑圻后退两步,紧皱着眉心用右手直接给自己把手臂接好。
他再次出击,趁着岑䘝生死蛊发作视线模糊之际,一脚将岑䘝踹翻在地,紧攥着拳头在岑䘝脸上疯狂出拳,等到岑䘝毫无反击之力,他才松了手。
岑圻后退,哈哈笑了两声,说:“手下败将。”
他说完后便朝宋瑶枝看去。
宋瑶枝从刚刚叫了岑䘝那么一声后,就再也没出声过。
她清楚的明白自己叫他就会让他不顾一切,连命也不要的跟岑圻交手,所以她不敢出声。
岑圻看到宋瑶枝看向岑䘝视线里的满目怜惜,他思索片刻,心底突然生出了一个绝佳的好主意。
他又重新走到宋瑶枝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宋瑶枝说:“既然我注定要死,临死之前,我总要得到一点什么。”
宋瑶枝仰目看他,“你想干什么?”
岑圻蹲下,伸手就去扯宋瑶枝的衣领。
“岑圻!你发什么疯!”
岑圻倾身压到宋瑶枝身上,抬手掐住她的下颌,“我要让皇兄亲眼看到他心爱的女人,在我身下放荡承欢的样子!”
他说着就要去亲她。
宋瑶枝偏头躲开,那个吻落在她脸颊上。
“岑圻,你真让我恶心。”
岑圻哈哈大笑:“恶心就恶心吧,反正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喜欢我,恶心又如何?”
他低头去咬她的脖颈。
倒在地上的岑䘝只能看到模糊的画面,他拼了命地想要爬起来,但全身上下的骨头仿佛都散了架,根本支撑不起他的动作。
耳边不停地传来岑圻的笑声,岑䘝双目充血。
他想杀了岑圻,要将岑圻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疯狂的杀意在心底滋生。
可突然之间,室内突然寂静下来,什么声音都不剩下。
岑䘝睁大了眼睛去看,只见岑圻模糊的身影突然从宋瑶枝身上起来了……
岑圻右手捂着心口,不敢置信地看着宋瑶枝。
宋瑶枝衣衫凌乱,脸上的神色冰冷一片。
她的手微抬,绑着她的麻绳已经被她用瓷片磨开,此刻她右手衣袖下是岑圻在护送流民路上送给她的那一套小巧精良的袖箭。
宋瑶枝盯着岑圻道:“上次没能一箭杀了江向南,我就挺遗憾的,当时我就反复在心里练习,怎么样才能一箭射进一个人的心脏,做到让人一击必死,现在看来成效还不错。”
岑圻瘫坐在地上,唇边扯出扭曲笑意,“没想到最后我竟是死在枝枝你的手里。”
他自是看不上宋瑶枝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的,他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死在宋瑶枝手里。
宋瑶枝杀他,这怎么可能?
所以他对宋瑶枝毫无防备,抓走宋瑶枝后,他都没有让人给宋瑶枝搜身。
但正中他心脏,直接穿透了他整个身体的箭在疯狂嘲笑他的一叶障目。
宋瑶枝伸手解开绑在自己双腿上的麻绳。
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向岑圻,嫣红的唇齿间吐出最冰冷的话,“废物终究是废物!”
她伸手握住穿透岑圻心脏的那支短箭的箭尾,这个姿势让他们两人之间靠得特别近。
岑圻都能看到宋瑶枝因为愤怒而放大的黑色眼瞳,鼻尖还能嗅到她身上的一点盈盈冷香。
他能感觉到自己全身的力气正在被抽离,鼻尖快要呼吸不上来,但他却在临死前执着地问:“枝枝,你就这么看不上我吗?”
宋瑶枝说:“看不上,一点都看不上。我恶心透了你。”
她握紧箭尾,因为短箭很短,她的手贴在他的心口上。
她还能感觉到手底下沉着有力的心跳。
宋瑶枝满目冷意地盯着岑圻,咬牙切齿地出声:“给、我、去、死、吧!”
她握着箭尾用力拔出短箭。
从心脏处喷薄而出的鲜血飞溅了她一脸。
又浓又腥的味道冲击着宋瑶枝的鼻腔,让她生理性地想吐。
可她却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岑圻往后仰倒下去,他躺在地上,脸上的癫狂扭曲终于成了解脱。
宋瑶枝抬手用衣袖将自己脸上的血擦了擦,随即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岑䘝身边,伸手将岑䘝扶了起来。
她用满是鲜血的手小心翼翼的去触碰岑䘝的脸,小声地跟他说:“没事了,岑䘝,我们回家。”
她将他搀扶起来,扶着他,往外走去。
外面雨势渐小,他们走进雨中,走出小院外。
外面是早就候着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