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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相久久未出声。
“父亲?”
“你可知你大哥为何会被大理寺的人带走?”宋相轻叹口气。
宋瑶枝皱眉:“为何?”
“因为锦王突然重病,他向大理寺控告你大哥屈打成招。枝枝可知,锦王便是睿王的人。”宋相道,“三年前丞相府便就站了队,自古以来,忠臣不侍二主,也不能侍二主。如今丞相府要想一条生路,只能忠君到底。”
宋瑶枝沉默下来。
她明白宋相的意思,即便现在丞相府叛变,站到了睿王阵营之中,睿王或许现在会笑着接纳,可等日后睿王上位后,他岂会容忍叛变过的臣子身居高位。
所以,丞相府想要一条生路,就不能是睿王上位。
“锦王诬陷大哥是睿王所指使吗?”宋瑶枝问。
宋相没点头也没摇头,他沉吟半晌才道:“承和接手锦王贪污一案之后,睿王曾派人来找过承和,但承和并未去见睿王。我不知道此事是锦王一人的主意,还是睿王在背后指使。只是此次承和势必要吃些苦头了。”
宋瑶枝垂下眼睫,“我明白了。”
对亲王屈打成招这个罪名太大了。
而且此事还不知是锦王针对宋承和,还是睿王在背后对丞相府别有所图。
宋承和在大理寺之中势必不会好过。
“枝枝,你不可胡来。”宋相提醒她道。
宋瑶枝点头:“父亲放心,我不会的。”
宋相看了她半晌,未从她脸上看出别的什么情绪,这才放下心来,只当她刚刚那些话只是出于对宋承和的担心才有此一问。
“这些朝堂上的事,你不必多想。父亲会解决,只是……”宋相一脸凝重地看向宋瑶枝,“你与陛下还需尽早断了瓜葛,陛下并非良人。”
“父亲放心,我与陛下清清白白。”宋瑶枝道。
宋相听着这话,欲言又止。
他心说你跟陛下,哪里像清清白白的样子了。
宋瑶枝没等宋相再提醒她什么,便道:“父亲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屋了。”
宋相点了点头:“去吧。”
宋瑶枝从书房出来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她回屋后便同松露吩咐:“松露,你去跟母亲说,将今日那个动手最快的护卫调到我们院子里来。”
松露点头应是。
“还有,你再去挑几个靠谱的管事,我要让他们接手我陪嫁里的那些铺子。”宋瑶枝说完又看向青雾,“青雾,你再去挑几个婢女到我们院里来。你们挑人的时候,要注意一点,就是需要他们听话。能力如何暂且不论,但他们必须听话。”
松露跟青雾都立刻出声应是。
宋瑶枝走到案桌边,吩咐青雾去准备了纸墨。
她提笔在纸上画了一把伞,伞上写了一个岑字。
伞下分出了数条枝节,但并未写任何字上去。
青雾看到她画的伞,忐忑地问宋瑶枝:“小姐,这是什么啊?”
宋瑶枝道:“这个么,就是宋家未来的一把伞。”
她说着在伞下画了一个小人,“伞不倒,宋家便永远不会倒。”
说完,她又在伞旁边写了个锦字,后用朱笔在这个字上重重地画了一个叉。
青雾虽然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但只看宋瑶枝的动作也觉得心惊胆战。
隔日将军府便将账本跟现银送到了宋瑶枝手里。
宋瑶枝转头就去林琬依那里要了一个会做账的婢女到自己房里,名唤晨曦。
她先让晨曦将这些账本一条条地核对出来,紧接着便让松露拿着钱去买店铺,开了一家成衣铺。
又与红杏馆的芸娘商议好了花魁大会的具体事宜。
起初芸娘想直接将花魁大会的场地定在红杏馆,但宋瑶枝给了她另一个方案。
在漠河上架起一座木桥,让参与这次花魁大赛的人在桥上弹琴唱曲,让全城的百姓都能看见,真正地将知名度打响。
为了这个方案,宋瑶枝还特意让松露去让人打造了几面巨大的琉璃镜,选了一个没有月色的晚上,在红杏馆的后院将琉璃镜一打,红杏馆楼中的烛光投在琉璃镜上,再反射到后院,整个后院瞬间亮如白昼。
芸娘当时就同意了。
还特意问了宋瑶枝在哪里建造场地比较好,宋瑶枝便选了靠近漠河中游那一段。
场地平旷,水流平缓。
只是那一块地旁边刚好是锦王的别院,当时官府的人并不同意让红杏馆在那里建桥。
最后宋瑶枝让芸娘特意在红杏馆给她安排了一桌席面,她去露了个脸,那块地就给他们用了。
当时芸娘笑得眼睛都眯成条线了。
男宠大会当日。
长乐吃过中饭便赶到了丞相府,将宋瑶枝接到了漠河边。
红杏馆预定的这块位置,河道狭窄,河道两边都摆放着桌椅,此时已然来了不少人。
河边的位置是靠抢的。
来得早就有。
而河面上的小船则需要提前预定。
长乐当然老早便包好了绝佳的位置,不近不远,刚好在中间。
她带着宋瑶枝来了之后,便直接上了船。
“瑶枝姐姐,今年红杏馆的花魁大会改了规则,你知道吗?”长乐兴奋地问她。
宋瑶枝点头:“知道,岸边最前面的摊位上卖的汤婆子,汤婆子颜色不同,代表的人就不同,听说最后谁当花魁,就看谁的汤婆子卖的最多。而且前两日,那四位公子的画像已经挂在了红杏馆外面,公主今日可有看中的人选了?”
“人选么,自是有了。可等等我还得先看看他们到底跟画像上到底相似与否。”长乐道。
宋瑶枝会心一笑,这不就是怕照骗么。
但其实那四位她都看过了,个个都长得很是不错。
而且全部身长八尺,还有腹肌。
只是她不能跟长乐说这话。
她们正说着话,侍女突然进来禀告道:“公主,芳宁郡主跟冯姑娘到了,此刻正在外面求见公主。”
长乐哼了声:“岑芳宁定是没约到船吧。”
她想了想才道,“让她们来吧,人多热闹。”
“是。”
侍女出去将岑芳宁跟冯曦带了进来。
岑芳宁极其郁闷地道:“这船怎么这么难抢,我昨天要定的时候就没了。”
长乐呵呵两声:“岑芳宁,你可别给自己找补了。没钱就直说。”
岑芳宁今日人在船檐下,不得不低头,没跟长乐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