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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璇最初只是觉得有些腹胀,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晚上她在凛凛的投喂下,确实不知不觉之中吃了很多东西。
可是躺在床上,她很快发现,腹胀似乎越来越严重,腹部还开始隐隐作疼。
郎璇没有出声,翻了个身,变成趴着的姿势。
腹部被挤压着,似乎舒服了些。
她忽然意识到,是不是小日子要来了?
可是算算日子,也还没到。
难道是因为和宇文铎在一处,小日子像她的情绪一样紊乱了?
那就太尴尬了。
如果在郡王府自己房间还好,弄脏了被褥还能偷偷洗掉,可是现在是在外面……
求求了,千万不要是小日子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她发现肚子更疼了。
她很想忍住,但是忍不住了,她得去净房。
凛凛听到她窸窸窣窣起身,虽然没睡着,但是也没出声。
他猜她可能要去解手,如果自己开口,恐怕会让她紧张和尴尬。
果然,郎璇起身后就轻手轻脚地出去。
等她关了门,凛凛起身把窗户开了条小缝,果然见到她进了门口挂着灯笼的净房,随手提了一盏灯笼进去。
凛凛放下心来,又回到榻上装睡。
可是郎璇去的时间着实有点长,以至于凛凛都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该不会是她不适应这村里的净房吧……
郎璇:我适应,我就是肚子胀而疼。
磨蹭了半天,浑身都被风吹凉了,她终于回到了房间。
她隐隐感觉,一会儿可能还得去一趟,所以坐在床上没动。
片刻之后,果然又难受了,她又去了一趟。
这次凛凛装不下去了。
等郎璇再回来的时候,凛凛起身把蜡烛点上,轻声问:“是不是不舒服了?”
郎璇又难受又窘迫,“嗯”了一声,又小小声地道:“我肚子疼,很疼。”
“受凉闹肚子了?还是吃了海鲜不舒服?”
“好像是……”郎璇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实话,“好像是不能吃皮皮虾。”
凛凛:“……”
这个傻子,既然知道不能吃,为什么当时不说?
不过现在也不是怪她的时候。
烛光下的郎璇,小脸疼得煞白,佝偻着身子,双手放在腹部用力挤压,看起来可怜巴巴。
“我让人去叫大夫来。”
“不用,不用。”郎璇忙拦住他,“我没事,就是肚子胀痛,去几次净房就好了。”
要是大夫来了,知道她是贪吃导致的难受,人家不得笑死?
在宇文铎面前丢人已经习惯了,其他人不行。
“真的没事?”
为了表明自己说的是真的,郎璇连连点头:“我小时候吃皮皮虾也是这样,折腾了一宿,其实什么药都没吃,第二天没事人一样,就像装病似的。”
大夫给开的药,真的没来得及吃,就累得当时怀孕的姨娘守了她一夜。
凛凛让她躺下。
郎璇看着他就在床边,怎么也不好意思躺下。
“要么躺下,要么我叫人去找大夫。”凛凛露出了强势的一面。
郎璇乖乖躺下。
凛凛在床边坐下,双手放在她腹部,轻轻替她揉着,“这样或许能舒服些?”
她刚才一直顶着腹部缓解疼痛,所以他猜这样能好些。
郎璇呆呆地看着他。
宇文铎怎么能这么好呢?
不疼了,就是疼死都觉得值得了。
“说话啊。”凛凛看着她呆傻的样子,无奈摇头。
“不疼了,不疼了。”郎璇连声道。
就是,别停。
而凛凛没有让她失望,确实一直帮她揉着,陪她说话。
“我给你倒点热水喝。”
“不用,我不想喝。”
她更贪恋此刻他待自己的亲近和温柔。
夜深了,梦也可以肆无忌惮起来。
可是这样的情景,最美的梦里都没有。
“既然知道不能吃,为什么不说话,还要逞强?”凛凛看着她确实面色渐缓,开始“秋后算账。”
郎璇理亏,小声地辩解道:“那是小时候,就吃了一次,我并没有想着真是皮皮虾所致……再说……”
她发现,她胆子越来越大了。
凛凛似笑非笑地道:“说——”
郎璇看着他似关心似生气的样子,心又被狠狠撞了一下。
——宇文铎啊,真是在她心里种了蛊。
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哪怕现在这般带着些算账和责备意味的样子,都能让她生出爱慕来。
“你给我剥的,我若是不吃,怕你生气。”
凛凛气笑了:“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小气的人,听不得一句真话?”
“不是你小气,是我自己想得多。”郎璇道,“不吃的话,没有下一次怎么办?吃了最多肚子疼一晚上,而且还不一定疼……”
这账,她能算明白哪头划算的。
凛凛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个小傻子,能不能爱她自己多一点?
如果他没说明白,那么现在他来告诉她。
“你已经是我的妻子,是郡王妃,此生除非我们谁先走一步,否则不会再有其他人。什么叫做没有下一次?照顾你,是我的责任;只要我在,永远都会。”
“你不会比我先走的,你会长命百岁的!”
她听不得这样的话,她不能想象有一天,他会死去;虽然那是一定会发生的。
凛凛:“……”
能不能不歪楼?
这个小哭包,眼圈又红了。
凛凛抬起一只手,郎璇却双手握住他的手往自己腹部按,“郡王,我还疼……”
下一刻,郎璇觉得无地自容。
这身体,真的不受控了,越来越猖狂。
她在和宇文铎撒娇。
凛凛哭笑不得:“我想给你擦擦泪。”
“我没哭。”郎璇立刻强调。
“是,你没哭,只是流了些小眼泪。”
郎璇破涕为笑,脸红红的,眼睛却是亮亮的。
她说:“郡王,谢谢你。”
“傻子,下次再不许了。要是再这样不知道珍惜自己,会受罚的。”凛凛笑着逗她。
“我去抄《诗经》。”郎璇脸红。
凛凛俯身而下,手没有离开她腹部,因此几乎整个人要压在她身上,在她耳边笑着说了句什么。
郎璇的脸瞬时红到耳根子,嘴唇翕动着想说什么。
耳畔残留着他说话时候的温热气息,酥酥麻麻。
宇文铎,他在调戏自己!
偏偏凛凛很快起身,笑眯眯地道:“乖乖要说什么?”
她没有小字,那这个“乖乖”,就太适合她了。
“我要去净房!”
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