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尘世 第四百六十八章 默默认可

    虽然狱羽的确不喜欢杀戮，但因为有契约的限制，她却不得不听从源判官的安排。

    每个任务她都会想办法拖延完成的进度，但却也不能完全放着不管，所以这才有了观察青白平日里生活的经历。

    每次在完成任务之前，狱羽都会将自己的目标观察很长时间，倒不是因为比较敬业的缘故，只是这样可以延长任务的完成期限而已。

    “我最开始苏醒的地方就在月台城外的那片山脉当中，是源判官发现了我，将我从野外带回了城市。”

    正是因为这样的经历，狱羽在一开始的时候对源判官是有好感的，这才会被源判官轻而易举的利用，成功的变成了被源判官控制的傀儡。

    要不是源判官最终展露出了自己的本心，暴露出了他残忍狠辣的本性，狱羽或许也不会选择背叛源判官的。

    “这地方我很早之前就来过了，虽然那时候刚苏醒不久，但是这一身力量我却一苏醒就拥有了，或许我本来就是魔族，被这里的魔气吸引着来到了这里，然后还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

    听着狱羽讲述着他的曾经的故事。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青白却感觉十分的扑朔迷离。

    和自己不同，狱羽根本不清楚自己的身世，但是脑海中却有着不知道属于谁的记忆。

    狱羽最初的苏醒地点便在月台城外的那边山脉当中，虽然是第一次苏醒，但狱羽的基本常识却比青白还要丰富，虽然没有回到人类聚集的城市当中生活，但却游刃有余的在山脉当中生活了好几年的时间。

    而正是在那时候，狱羽根据冥冥中的指引，将这山脉中很多地方都走过一遍。而根据狱羽所描述的那些情况来看，那些地方都是黑粒之前所说的聚集阴气的地方，这里也不例外。

    “把你们救出去之后我们就互不相欠了，如果你想铲除一切魔族的话可以来找我，我会随时做好全力以赴的准备的。”

    沉默了一会儿后，狱羽忽然说道。

    “到时候就不是把我打下擂台就算赢了我了，你现在的实力可还有点不够。”

    似乎是想起了曾经两人的那次战斗，狱羽不由的调侃起了青白。

    两人都心知肚明，如果那次不是秀受限于规则的话，输掉的那人绝对会是青白，而不是狱羽。

    “我可没说你是魔族，谁说能自由出入这里的就一定是魔族了？”

    快步追上走在前面的狱羽，青白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

    也不知怎的，青白下意识的觉得狱羽并没有跟自己撒谎，好像狱羽所说的那个情况便是狱羽本身的真实情况一样。

    出身并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事情的根本也不可能因为出身而一概而论。

    就像狱羽所说的那样，她虽然拥有一生不俗的实力，懂得魔族的修炼之法，甚至还能自由的出入魔族的一些重地，但这却并不能代表狱羽本身如何。

    就像书中记载的那样，魔族本身是嗜血的，如果让魔族成为杀手的话，他们恨不得每天都有执行不完的任务，怎么还会想着去减缓任务的完成速度呢？这跟狱羽的情况明显并不符合。

    在青白看来，狱羽或许天生就是一个魔族，但这却并不是狱羽能够决定的，只要她不像魔族那样行事，那她就不算一个彻头彻尾的魔族。

    谁说魔族就一定是嗜血的了，最起码眼前的狱羽并不是那样的人，既然并没有魔族的残忍和嗜血，那又凭什么说狱羽是魔族呢。

    不管怎样，青白感觉错的并不是狱羽，只是这个出身罢了，就像他现在在说服自己不能一概而论一样。

    或许书中记载的没错，魔族天生就是残忍嗜血的，即便人族可以和妖族和平共处，但是绝对没有跟魔族合作的可能。

    既然这样，那狱羽就一定不是魔族。

    青白试着这样说服自己。

    书中记载的应该是对的，狱羽并没有魔族的那种残忍嗜杀，那狱羽就不是魔族，只是拥有着魔气而已，这并不能代表着什么。

    ——

    也就是现在生活在异乡，青白自己把自己给放纵了，要是现在还在部落，被那些长老或者长辈们听到青白的这套言论的话，青白现在指不定在哪里受罪着呢。

    “谁说拥有魔气的就一定是魔族了，我就全当你是个邪修不就行了。”

    青白极其自以为是的对狱羽说道。

    狱羽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听到青白的这种解释，狱羽不由得深深地看了青白一眼。

    “额，怎么了吗？我脸上沾东西了吗？”

    狱羽的脚步本来就是要快上一些的，再加上青白因为狱羽的事情多少有些出神，所以脚步不由得放慢了一些。

    而现在，就在青白一边给狱羽解释，一边加快脚步想要追上狱羽的步伐的时候，狱羽突然停了下来。

    静静地注视着青白，看得青白多少有些不太自然。

    “呵嗯，脏的都看不清了。”

    看着青白这有些天然呆的反应，狱羽竟然破天荒的笑了出来，但却也就是微微的浅笑了一下而已。

    被狱羽看的有些不自然，青白下意识的在脸上摸了两把，仿佛脸上真的粘东西了一般。

    但青白不知道的是，因为长期被困在这里，他的脸上早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了。凌乱的头发加上参差不齐的胡须，配合上这有些脏兮兮的脸蛋，本来就是一副流浪者的样子，现在被青白随意的抹了几把，脸上的样子顿时更花了，竟然不知不觉的多了几分喜感，只是青白自己并没有看到这一幕罢了。

    毕竟之前差点都被困死在这里了，青白哪里还有功夫去搭理穿着什么的，时间久了自然也就成了这副样子了。

    ——

    “可别想着让我感谢你，我就当是我自己找到出去的办法了。”

    黑色迷雾前，发现自己真的脱离了那个无底洞之后，黑粒的心情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激动之感。

    只是因为有外人在跟前的缘故，黑粒并没有太过放松的表达出自己的情感，反而一脸冷淡地对旁边的狱羽说道。

    不管怎样，黑粒对狱羽总是有点不感冒，不管何时都有些不喜。

    “剩下的事情你自己解决吧，我走了，你也收拾一下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吧，他们真的要打起来了。”

    看了黑粒一眼，狱羽并没有多说，在跟青白道别之后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既然已经离开了那个无底洞，虽然现在周围还是充满了魔气，但却再也困不住青白和黑粒了。

    在沿着山洞走了好久之后，青白和狱羽最终在山洞的深处找到了临近崩溃的黑粒。

    虽然知道应该是没希望了，但黑粒却还在坚持，而且已经到了不眠不休的地步。双眼通红，就连青白交给黑粒的那本古籍竟然都有了一些破烂的痕迹。

    黑粒的爪子极其锋利，真要是用爪子翻书的话，那本书恐怕早就被撕破了。

    而为了避免毁坏那本书，黑粒在翻书的时候都是直接用灵力控制的书本翻页的，根本不会出现书籍被爪子划破的情况。

    而之所以会出现破损的情况，则是黑粒每次将书籍放在地上翻阅的时候与地面产生的摩擦。

    和地面那种轻微的摩擦竟然让书籍产生了这样的磨损情况甚至都有些破烂的痕迹，可想而知，黑粒在那段时间到底查阅了多少遍这本书籍。

    而有些相似的，黑粒其实也动过修炼魔族功法的念头，但却最终也被自己的先天条件给限制了。

    能成为万千种族中被承认的圣兽，除了先天优势之外，更是因为像白泽这种种族永远都不会堕落。

    虽然黑粒在吸收了饕餮魂魄之后，已经没有了白泽那种天然的纯粹，不会再像那种纯种白泽一样圣母，但却也绝对不会让他出现那种堕落进魔族的情况。

    而这条真正的出路被掐灭了之后，黑粒则也只能在记载的这些东西上面下功夫了，这才有了那有些痴癫的一幕。

    “走吧，我们也该出去了。”

    目送着狱羽远去，青白也呼唤起黑粒向着山洞外面走去。

    对于刀子嘴豆腐心这句话，青白算是彻底的在黑粒的身上体会到了。

    黑粒并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虽然救他的狱羽很可能是个魔族，但黑粒也不至于刚出来就反咬一口。

    之所以那么说，其实也是在告诉狱羽，他会跟青白一样不把狱羽看作魔族的。

    在里面刚见到狱羽的时候黑粒多少有些惊讶，而在知道对方进入这里竟然是为了救他们两个之后，黑粒当时就多少感觉有些动容。

    虽然狱羽的魔族身份有点不言而喻，但他心中的那股想法却也因此产生了不少动摇。

    和青白不同，青白知晓魔族是在青白有了基本的分辨是非的能力之后，才被部落的长辈告知了关于人魔两族的种种恩怨的，而黑粒则是被一开始就灌输了魔族必须彻底消灭的理念。

    毕竟他一苏醒的时候就被他的那位师傅带走了，自然不会像青白这样还有一个自己成长的过程。

    虽然根本上没有什么差别，但他那位师傅的理念却显得更加长驱直入，没有半点稍加缓和的意思。

    在这样的教导之下，黑粒的思维方式自然会受到他师傅的极大影响，毕竟那时候的黑粒就像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经过那样的教导，黑粒能有现在这种活跃的思维已经很不易了，跟别说是丝毫不受他师傅的影响了。

    能做出这样违背原本观念的决定，黑粒本身已经有了很大的让步了。

    当然，青白的从中调节也有很大的作用。要不然，要是直接让他们两个人直接撞上的话，估计最后的结果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