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为了救世，你会杀了她吗

    “请用。”矮人大师面无表情望着阿赫塔尔与赫卡忒，将两杯茶放在桌上，旋即快步的离开客厅。

    他已经不想要和这对师徒接触，万一又不小心听到什么危险情报，那他就越有可能遭遇危险。

    “老师，我们是不是太欺负大师了？”析木望着逃跑般的矮人大师，似乎有些内疚说着。

    赫卡忒闻言，莞尔笑了声：“用为师威胁他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内疚了。”

    析木认真思考了片刻：“等事后赔偿他一笔钱吧。”

    “能够用钱赔偿，倒也算是可以挽回。”赫卡忒拿起桌上茶杯抿了口，随即凝视着身旁的徒弟，轻语道：

    “徒弟呀，你有手刃身边人的决心吗？”

    “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析木蹙眉，却见赫卡忒伸出手，抚摸上他的脸颊，黑珍珠般眼眸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如果有一天伊甸让你杀了她，并且告诉你这才是唯一救世之法，那你愿意动手吗？”

    “……”析木沉默了良久，声音干涩的询问，“这是老师预见的命运吗？”

    赫卡忒没有回答，抬手揉了揉阿赫塔尔脑袋，尽管没有言语，不过却变相给出了回答。

    气氛沉默了下来。

    “唯有杀了伊甸才能救世吗？”析木又问了一句，就见赫卡忒摇了摇头，柔声道：

    “这是成功率最高的办法。”

    “明白了，老师。”析木撑着双膝起身，想要向着客厅外走出，却又突然停下脚步。

    他侧头望着优雅坐在沙发上的赫卡忒，说道：

    “老师也不喜欢命运是注定的，对吧？”

    “当然。”赫卡忒笑着回答，而析木闻言则是释然的笑了笑，毫不犹豫转身向着客厅外走出。

    “那这点，我也要向老师学习。”

    “……”赫卡忒望着徒弟消失的背影，轻轻抿了一口茶，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许久，她发出了一声疲惫的叹息。

    ……

    …

    艺术之国。

    半月街。

    黄金歌剧院。

    盛装打扮的歌姬与舞者，在舞台上尽情展现自己的光芒，可惜观众只有寥寥数人。

    析木脚踩着柔软地毯，来到观众席最前排，坐在死之魔女身边，在旁则是身穿黑色胶衣的莎伦修女。

    “莎伦，这段时间有收获吗？”

    “能经常来黄金歌剧院听歌，算吗？”莎伦双手交叠在小腹前，对着阿赫塔尔浅笑。

    这段时间她基本上就是陪着死之魔女来听听歌，偶尔吃点美味甜点，至于劝说死之魔女放弃重叠生与死，还没有任何的进展，不如说她快要放弃。

    “也算吧，黄金歌剧院的门票可是很贵的。”析木轻笑了声，随后把目光落在舞台上。

    不久后，舞台谢幕。

    “死之魔女大人，我想要请您帮个忙。”析木开口，对着身旁的死之魔女出声，“我已经知晓成为恶魔的条件。”

    “什么条件?”死之魔女平静询问，她是非常乐意帮助阿赫塔尔成为恶魔的，这既是因为阿赫塔尔与她站在同一战线，也是因为阿赫塔尔对她有过许多的帮助。

    不过具体要怎么帮助阿赫塔尔，还是需要悉知阿赫塔尔的具体仪式条件。

    “与世界上大多数人玩同一个游戏。”析木给出了回答，“只要他们都参与进来，不管输赢都算是仪式达成。”

    死之魔女即答：“可以。”

    “您不多问问吗？”析木诧异询问，就见死之魔女瞥了一眼莎伦，清冷道：

    “我不像是死亡女神那般的吝啬，既然你有成为恶魔的潜力，那我就愿意帮你。”

    “您还真是一位好上司。”析木好似玩笑般说着，“我感觉快要离不开您了。”

    死之魔女轻轻摇头，拿出一封信递给身旁的阿赫塔尔道：

    “这是伱的信件。”

    “……”析木打开信封看了下，脸上的笑容收敛，那是索尔对他发来的邀请，一次进行死斗的邀请。

    “你可以拒绝。”死之魔女出言，“等生与死重叠解除后，他就会立即死去。”

    “谁知道死亡女神什么时候会出来呢？”析木仰头望着歌剧院的天花板，发出了一声疲惫的叹息，“人们在忍受寒冷的同时又要忍受饥饿，可却没有办法死去。”

    说到此处，他又对莎伦笑了笑。

    “当然我没有责怪死亡女神的意思，也明白死亡女神的顾虑，不过一直这样僵持下去真的有意义吗？”

    莎伦沉默。

    “女神与魔女的较量，反而波及无辜的人们。”析木仿佛是自语，“为了不忍受饥饿的折磨，许多人已经开始吃泥土饱腹，可却又因为死不了，被腹中的泥土折磨的痛不欲生。”

    他撑着双膝起身，对着莎伦叹息。

    “这个世界已经变成了…地狱。”话落，他便转身离开了歌剧院。

    莎伦低垂下眼帘，思考着阿赫塔尔的话，如果众神有能力解决死之魔女，早就已经出手解决。

    而如果不能够将死之魔女解决，那为什么要继续僵持的对峙，从而让无辜的人们被折磨。

    如今遍及世界每一处的角落的灾难，若是只有一种都不算很严重，降下的雪灾无非就是让他们提早下地狱，可重叠的生与死却让人们无法死去，只能一直忍受寒冷，饥饿的折磨。

    【为什么感觉反而是我错了？】脑海中突然传出不悦的女声，莎伦抿了抿唇嘴唇，假装自己没有听到。

    然而。

    【莎伦，你觉得我该降临人世吗？】不悦的女声对着莎伦发问，让莎伦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

    倘若死亡女神现在就降临，那生与死的秩序就会在瞬间被打破，不过死之魔女恐怕就会趁机解开封印。

    谁也不知道恢复巅峰状态的死之魔女会何等可怕，也不知道死之魔女会掀起什么灾难。

    想了想。

    “死之魔女大人，您本体解封后会做什么？”莎伦对着死之魔女询问。

    死之魔女平静回答：“杀了全知之神。”

    “没有别的了吗？”莎伦又追问了一句，“比如夺取这个世界主导权，让所有生命都步入死亡？”

    死之魔女瞥了一眼莎伦，反问道：“如果我没有办法击杀全知之神，那又要如何夺取这個主导权？”

    “……”莎伦陷入沉默，她内心开心有了倾向性，相比让所有人饱受折磨，那还不如放死之魔女出来，不管死之魔女打不打的赢全知之神，人们起码是不用经历寒冷与饥饿的折磨。

    而且就算死之魔女夺取这个世界主导权，以她这段时间对死之魔女的了解，发现也不算是一件很坏的事情。

    想明白后。

    【死亡女神大人，您有把握战胜死之魔女吗？】她内心默默询问，而后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当然。】死亡女神给出肯定答复。

    【那能请您降临吗？】莎伦对着死亡女神祈祷，【问题拖延下去也不会得到解决。】

    【也好。】死亡女神冷淡回应，让莎伦不由得安心下来，不过片刻后，死亡女神突然传出强烈的嫌弃声。

    【等等，别拽着我裙子，鼻涕不要蹭在我裙子上呀！】

    【……】莎伦内心微叹息，她知道死亡女神身边有神明拼死阻拦死亡女神降临，否则以死亡女神的性格早就下场与死之魔女进行决斗。

    而与此同时。

    在黄金歌剧院外。

    “伊甸，你回来了？”析木停下脚步，望着对面身披着灰色斗篷的伊甸，露出微笑道：

    “正好我有事…算了，有个朋友邀请我去为他送行。”他召唤出小母马，翻身上马背后，对着伊甸伸出了手，“要不要陪我走一趟？”

    伊甸握住阿赫塔尔的手，被阿赫塔尔用力一拽上马背，随后骑马消失在风雪中。

    ……

    …

    一段时间后。

    西海。

    荒无人烟的小岛上。

    索尔独自坐在海边的岩石上，海浪对着扑来又退去，只差一丝便可以触碰到他的脚尖。

    几只白鸥站在附近的礁石上，对着索尔投去了疑惑目光，明明是一个活人，可却能一直保持不动。

    而就在此时。

    “砰！”沙滩猛然的爆炸，飞溅的沙砾向着扩散，析木从中走出，与转头的索尔互相对视。

    “如果只是中毒，我可以帮你解开。”析木一边说着，来到索尔身边，“为什么要来找我决斗？”

    “解不开的。”索尔摇头，却见阿赫塔尔抬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荧绿色的光芒扩散，修补着他受伤的身体。

    然而。

    “为什么没有效果？”析木目光露出了疑惑，加强了索尔治疗，可却没有丝毫的作用。

    “那是来自失序恶魔的力量。”索尔给出解释，“现在我还活着，只是因为重叠生与死的法则在生效。”

    析木摇头：“米丝特没有对你动手的理由。”

    “掌握失序恶魔力量的人，从来都不止…不，从来都没有规定，一种恶魔的力量只有一个人能掌握。”索尔解释，“那个奇怪的女人，只要是符合资格的人，就会主动送上关于使用恶魔力量的魔法，偶尔出现一两个有相似力量的人很正常。”

    “奇怪的女人？”析木佯装不解，不过他却知道索尔所说奇怪女人是谁，那是将全知之神拖入封印的时之魔女。

    以游戏官方的描述来看，时之魔女为了杀死全知之神，做出了许多的准备，这里面自然就包括赠予足够有潜力的人的恶魔力量，希望他们能够成为复活恶魔的载体。

    当然要是被选中的人，有能力超越恶魔自然更好。

    本质上所谓使用恶魔力量的麻烦，就是时之魔女为了复活死去的恶魔和魔女准备的魔法。

    不过从来都没有复活成功的案例。

    “那个女人我也不太了解。”索尔摆了摆手，表情有些苦恼，“找了那么多年也没见她踪迹。”

    “你对那个女人感兴趣？”析木突然询问，让索尔面色一僵，他那时候还是一个少年，突然遇到一个神秘又难以捉摸大姐姐，还贴心教导他使用恶魔力量的办法。

    换谁都会感觉心动，成为心中的白月光。

    “哈哈哈哈…讨论此事毫无意义！”索尔豪爽大笑声，拔起身旁插在地面大刀，目光严肃盯着阿赫塔尔道：

    “兄弟，送我最后一程吧！”

    “转移话题？”析木扯了扯嘴角，不过却还是取出死之大剑，嘴唇微微蠕动念出咒语。

    他背后的影子蠕动，钻出了一具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分身，随后又钻出一位裹着黑袍的黑刀小姐。

    尽管索尔已经虚弱至今，放任不管都会自己死去，可他始终是曾经的人类最强者。

    不能够当寻常的npc对待。

    “男人心里总是有点不愿意提及的秘密。”索尔爽朗的大笑，手中大刀顺势挥出。

    “砰！”刀剑相击，碰撞出绚丽的火花，映照着阿赫塔尔与索尔兴奋的笑容，不过在瞬间便被爆发的白光淹没，一朵冉冉升起的小型蘑菇云从荒岛升起。

    附近几只没有反应过来的海鸥，转瞬间便被撕扯成为了血沫，被高温彻底气化消失。

    ……

    …

    与此同时。

    在另一边。

    “女人，你这是什么意思？”科伊尔站在海面上，目光凝重望着对面的伊甸与小母马，漠然道：

    “现在是最好斩杀索尔的机会，难道你希望阿赫塔尔出现意外吗？”

    在索尔与阿赫塔尔动手的时候，他就已经确认索尔没有巅峰时期的力量，只要他愿意加入到战斗，那就可以最快的解决索尔，也可以确保阿赫塔尔不会有任何意外。

    “或许是为了决斗公平性吧？”虎王从水面下钻出，一步步向着伊甸靠近，露出极其危险的笑容，“不过我们可是死之信徒，公平决斗可管不住我们。”

    话落，他跪了。

    字面上意思，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前，就感觉腹部被重重打了一拳，让他无力跪在水面上。

    发生了什么事？

    “我会一直注视阿赫塔尔的安危。”伊甸平静转身望向荒岛上的战斗，清楚看到阿赫塔尔展露出来的狂热笑容。

    “现在他不会希望你们打扰他战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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