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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不断地淋下,大块头忽然感到有点冷,愕然地瞪目看着同僚,问道:
“猎枪人,那个很难搞的街头独行侠、经常让我们调查局难堪的猎枪人?”
红衣女人面无表情地点头,为猎枪人的死感到难过,“没错。”
“……这可真是闹大了。”大块头再瞧那个挨靠在垃圾堆边的男死者,果然跟印象中的猎枪人很相似。
他们其实以前都没有亲眼见过猎枪人,对于这个传奇人物,都是通过影像、照片、旧档案文件等媒介见到的。
在他们那圈子,猎枪人,曾经风头极盛的街头独行侠,但后来慢慢过了气,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最后更是失踪了。
猎枪人之所以会过气,是因为他从某天起着了魔一样,什么事都不干,就每天在追查一个也许存在、也许根本不存在的连环凶手——开膛手杰克。
一开始大家还对这个悬案有着兴趣,只是渐渐,随着猎枪人调查多时却毫无成果,而且还异常执着,搞出各种古怪的言行。
不管是调查局还是街头,没人再认为开膛手杰克确有其人,没人认为猎枪人的追查有意义,都觉得是猎枪人疯了。
现在,猎枪人出现在东州,死了。
“开膛手杰克吗,事情不小啊。”大块头看着记事本里的内容,抓抓头,突然又惊想起什么,“猎枪人的枪呢!?”
大块头猛然扫视周围的破烂泥地,寻找那把猎枪的踪影。
但红衣女人已经慎密地找过了,当下叹道:“没有,猎枪不见了。”
“糟了,真糟了。”大块头呆了呆,声音也变沙哑,懵圈地使劲抓头。
猎枪人之所以是猎枪人,正是因为那把猎枪。那是一件极为珍贵、极为危险的武器,所有的秘密只有猎枪人自己知道。
包括他们调查局,也对那把枪不清不楚。
但那把枪向世人展现过的威力,早已让很多人都为之畏惧。
现在枪不见了,被谁拿了去?凶手?还是谁?
“这里没有打斗痕迹,案发第一现场不是在这,猎枪人应该是重伤下逃到这个垃圾场的。”
红衣女人一边说,一边指着旁边的一处泥地,“但这里有一些属于其他人的脚印,跟看守人的脚印也不一样。”
大块头闻言连忙上去查看,确实如此。
暴雨已经快把那些本就隐蔽的脚印完全破坏了,泥土中只剩一点点若隐若现的痕迹,没有他们这些特别探员的眼力都留意不到。
“还有人来过这里,可能也是那人拿走了枪。”大块头顿时望向四周纷杂走动的人员,“会是凶手追上来干的吗?”
“有可能,或许最好是那样。”红衣女人说道,“不管凶手是不是开膛手杰克。”
“为什么?”大块头一愣。
“因为事情反而更简单。”红衣女人说得认真,“这些脚印太平整了,这是在一种时间充分的慢步状态下踩的。在那种状态下,凡是熟手都不会留下脚印,能战胜猎枪人的凶手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她自问自答,“当然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或者凶手不是不小心,而是故意的,这是一种挑衅。”
“不过,你知道我看到这些脚印的第一感觉是什么吗?”她耸耸肩,“这像是一个不知道怎么撞入现场的路人,极力想要隐藏自己,才搞成了这样。”
“路人?怎么可能……”大块头想着,那张满是横肉的圆扁脸上变了面色,已是明白了过来,“真有点恐怖了哈。”
能钻这种时间差拿走枪,不可能是什么菜鸟。
看看周围吧,现场并未遭到任何惊慌性的破坏,这说明那人是有备而来的。
那么,是谁在猎枪人和可能的开膛手杰克这种传奇级别的生死对决之后,跟到了这里,拿走了猎枪?
要知道,对于这个案子,整个东州分局的人都是后知后觉,他们出车之前根本没想到情况会是这么严重。
所以,这个人,恐怕能力惊人,才能钻这种时间差,还留下路人撞入现场这种误导性证据。
是谁,能是谁?
大块头和年轻女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说不出什么来。
“事情还真的是凶手反而简单。”大块头闷声嘟囔,“好家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吧……啊到底是哪个混蛋……”
“是凶手、黄雀还是路人,我们不要武断。”红衣女人望向远方模糊不清的黑雨,沉吟道:“这案子已经升级了,我们得立即报上去,让局里派更多人过来。不管是谁拿了枪,都得尽快找到他。”
“是啊。”大块头重重地点头,“那把枪是得赶紧控制住,否则一旦失控,或者被人拿来作恶,都不知道会造成什么灾难。”
大块头一边掏出手机,要打给局里上报情况,一边又感慨道:
“线索这么少,就得联系各方做调查,那这个案子是保密不了的。猎枪人的死一传开,肯定会有很多人跑过来凑热闹,咱们得抓紧时间搞定,不然到时候事态只会变得更难搞。”
会有很多人跑来吗,当然。
红衣女人再一次望向那具诡怖的尸体,这位可是猎枪人,对于部门、各大公司和街头都曾经是有着巨大影响力的人物。
而那把被迷雾笼罩的猎枪,不可能只有他们特别调查局才看重。
这一次,东州确实是要热闹了。
夜雨还在飘淋,警车车灯、警用手电筒的灯光飘忽,光线扭曲,垃圾场里遍地的霉菌一片枯败凋零。
红衣女人环顾着这片荒芜,冰冷的雨水正在打湿着众人的脸庞与衣服。
而黑色的夜空上越发乌云密布,她知道有一场更大的暴雨即将落下,但这个夜晚还很长,他们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
乌沉的夜空被闪电照亮了一瞬,雷鸣之声随即轰隆而过,雨下得更大了。
楼房挤迫的城中村,墙体发霉发黑的公寓楼外面,雷越从小陋巷冒雨走来,早已是浑身湿漉漉的,但肩上乌鸦的羽毛上好像毫无雨水。
走进公寓楼前,他回头望去,只见后面是一片模糊不清的幽暗,微弱的灯光无法照透。
应该没有人跟在后面吧……
雷越想着,又想另一个事情。
村子里装的监控不少,他对于监控的分布是有着了解的。
虽然自己从垃圾场回来的这一路有特意绕着走,但跟着乌鸦前去的时候,并没有注意这点,不确定有没有被哪个摄像头拍下。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这只乌鸦的飞行路线总是使他绕开了监控,或者说,它使它自己避开了所有可能的行踪捕捉。
“朋友,我们……”
雷越看着肩上沉肃的黑鸟,回来的一路上它都没有动静,仿佛什么都不被它看在眼中。
他正想说点什么,突然,嘭哒一下,乌鸦那双锋利的猛爪用力地一蹬,他顿时感到左边肩膀像是塌陷了下去,又一次几乎摔跟头。
黑色的羽毛在眼前一闪而过,上空被阴影遮蔽,阴影又迅速远离。
“喂!”雷越抬头望去,有密集的光影不断从高空掉落,那是反射着霓虹光亮的雨水,乌鸦穿行在夜雨中。
但它这次不像之前的低空飞行,而是飞向高空,往着一个方向飞去,转眼就模糊消失在远方。
雷越一时无言,它走了吗,还是在继续带路,带我去另一个地方?
那个方向有什么地方?他伸长脖子眺望,也只能看到重重叠叠的城中村破落楼房,以及下不完的黑雨。
乌鸦这次是什么意思呢?雷越驻足地想了一会,终是吁出一声,朝着远方的雨空嘀咕道:
“你就是个哑巴。就算我是一只鬣狗,也配得上一声拜拜吧?”
他收回目光,只能对这位行踪莫测的朋友暂时不作多想了,因为怀中还有一个沉甸甸的东西。
雷越拉紧风衣,也绷紧了心脏,走进十层高的公寓楼,从没装监控的狭仄楼梯,一路回到位于八楼的家中。
砰,砰,狂风还在不断吹响卧室的玻璃窗,溅进的雨水在地板上积聚成了一大滩,正在流向衣柜与睡床。
啪哒,他打开了房间顶部的主灯,又去把残破的窗户关上,使嘈杂的砰砰声响消失,只剩轻微漏风的呼隆声。
等不及去更换衣服和清理地板的积水,他只是抹掉烂脸上的雨水,就取出了怀中之物。
一把黑银色分作两半的手枪,右边握把护板中间位置刻有一个血红色的三同心倒三角形标志。
“这是什么枪?”雷越喃喃着,坐到床头柜边的木椅上,把手枪翻来转去。
在既紧张又好奇的心情中,他开始研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