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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绝。”韩战毫不犹豫地说道。
且不说他们非亲非故，就算是沾亲带故，在掠夺能源方砖和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救一个人之间选择，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似乎没想到韩战会拒绝得那么果断，电子机械合成音的主人愣了一下。
“你要怎么样才愿意帮我？”
“我可以把商家藏宝的地方告诉你，我可以告诉你所有最先进科技的研发进展，我可以……”
哪怕是最没有情感的电子音，韩战都听出了一丝急切。
“等等，打断一下。”
“伱说你知道商家的藏宝地点，知道最先进科技研发进度？你确定你没在胡说八道？”
开什么玩笑，这些难道不都是商家最高的机密吗？
商晓云只是一个实验体，她凭什么能知道这些？
这就跟走在大街上，有一个老头突然神神秘秘地走过来，跟你说他是秦始皇，打钱封你做大将军一样离谱。
“是真的！”
“虽然对我进行机械飞升的实验最终失败了，但是我还是有部分意识被上传到了终端里。”
“商家特殊的核心终端，那里面有历代商家人的意识，许多秘辛都在里面，被我读取到很多！你忘记了，王淳雨为什么会知道秘密通道、开锁密码……”
这倒是。
商晓云被困在水箱里，根本就出不去，如果没有什么特殊原因的话，王淳雨是怎么知道那么多通路密码的？
韩战本来心里就有这个疑惑，听到商晓云关于这个的解释，已经信了一半。
“我愿意把这些秘辛通过意识电波的方式通传给你，这样一来，你就可以知晓我知晓的那些信息。”
“只是意识电波而已，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险，难道我还能从水箱里钻出来伤你吗？”
商晓云的一番话，让韩战犹豫起来。
从目前看的确如她所说，而自己进入泰坦之城以后，还没有能够找到能源方砖存储的位置。
如果商晓云读取到的意识记忆体里面，有关于能源方砖的位置，那岂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在心中权衡过收益与风险过后，韩战同意下来。
“你不用靠近我。”商晓云似乎怕韩战不相信自己，主动提出道，“我只需要一根传导线就够了。”
“意识传导对于我们这样的实验体来说很方便，从理论上来看，商家研究的这条方向如果真的成功了，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一个极为巅峰的技术突破。”
试想一下，如果意识不死，又能够通过简单的意识传导传输知识，那知识的积累该迅速到什么样子？
疯狂的科学家，疯狂的实验。
韩战没有忸怩，也没有装什么大头蒜，依言止步停在原地。
一根金属管子慢慢从大型机械装置里面探了出来。
那根管子表面光滑，接头处是一个圆润晶亮的特殊材料。
韩战戒备着，等到管子靠近自己。
它没有改变形态，只是寻常动作地靠近韩战，抵住额头。
一股冰凉的触感从额头处传来。
下一秒，意识传导过来的大量信息，就瞬间在韩战脑子里面炸开开来！
这种感觉，让韩战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他刚张了张嘴，整个人就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总算搞定了。”
通过共享视野看到这一幕的王淳雨从门外推了进来。
“这个家伙，真的是过于谨慎了，我一路上刷了那么多好感，他竟然一点也不掉以轻心。”
“还好你最后把他给唬住了。”
王淳雨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给韩战抬起来，抬向水箱。
“对了，这家伙刚才昏迷前嘴巴拨动了一下，他说了啥？”
“他说：‘草，无量空处！’”
“什么玩意。算了，不去管他，小云你先等我一下，等我把你身上的神经通路管都转移到他的身上，这样就能不被商家那群人发现。”
“等我，小云！很快就可以用这个替死鬼代替你，我们然后按照计划逃离泰坦之城，找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一辈子不再分开！”
王淳雨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他手里的动作熟练又迅速，仿佛事先已经排练过无数次。
不，不是仿佛，他就是已经排练过无数次。
救出商晓云，这件事情，就是他王淳雨还努力活着的唯一意义！
“淳，淳雨。”商晓云电子音忽然响起，“你能不能先等一等。”
“等？等什么，小云，放心吧，我已经练习过无数次，不会出什么岔子的，我很快的，相信我！”
“唔，嗯。”
“淳雨，你的偶像我没记错，应该是韩战没错吧，就是那个大夏英雄，新希望，韩战。”
“没错！韩战就是我的偶像！”
王淳雨手里不停地回答道：“他是大夏的英雄，我从小就梦想，能有那么一天，也做一个英雄。他做到了我没有做到的事。”
“对了，等咱们逃离泰坦之城以后，也可以去北郡。不过如果去北郡的话，就不能两个人每天腻歪，作为一个大夏人，还是要出点力的嘛。”
“你怎么不说话，小云？”
沉默之中，商晓云的电子音断断续续地响起：
“如果，我跟你说，你现在绑着的人，就是韩战呢？”
王淳雨快速拔插神经元导管的手猛地一顿。
他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骗我的，你在骗我，对不对，小云？”
“淳雨，意识传导是双向的，它不仅能够向对方输入意识，也可以从对方获取部分意识，你是知道的。”
商晓云顿了顿，“刚才，他脑海里反馈回来的意识碎片里，是另一个人的模样。而那个人，就是你的偶像，韩战。”
“淳雨？”
王淳雨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听着商晓云的话，像是成了一座雕塑。
他为了救自己的爱人，可以当狗，可以背叛同胞，可以算计其他人当替死鬼，无所不用其极。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眼看着就要成功了，眼前这个男人，却是他最最崇拜的人，大夏的精神领袖，韩战！
王淳雨的肩膀，开始剧烈的耸动起来，他下意识背过身去，却没有想到过，通感状态下的商晓云，还是能够看到他已经泪流满面。
“要不，算了吧。”
商晓云慢慢地说道。
“我虽然不是大夏人，但我知道，他对于你们大夏的意义。”
“我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哪里好了？！”王淳雨转过头，语气沙哑地低吼了一声！
情与义，值千金。
如果二选一呢？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