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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笼个包子,七根油条,四个肉饼,三碗粥。
司徒遂瞥了一眼干净的盘子,惊讶于祁愿的饭量,又瞄了一眼祁愿的肚子,不见一丝变化。
这么多东西,她都吃到哪里了?
祁愿捏着一个包子,无视司徒遂的目光,又咬了一口,汁水饱满,肉质鲜嫩,好吃。
和她手艺有的一拼。
一个黑衣男人进入厅堂,双手抱拳行礼,语气冷漠:“主子,不妄城外有灾民上千,他们恳求主子开城门救济。几十里外的灾民正在向不妄城涌来,请主子指示。”
话音刚落,气氛紧张起来。
“哪国来的?”
司徒遂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令厅内气氛更加冷凝。
黑衣下属垂首:“梁国。”
侍候的婢女与下属垂首,默默承受司徒遂的怒意。
祁愿咬着包子,看向承受不住司徒遂威压的下属,拽了拽司徒遂,“你打算怎么办?”
司徒遂眸光转向祁愿,以为她要心疼灾民,却见她又咬下一口包子,腮边稍鼓,海蓝色的眸子冷冷清清,没有怜悯,没有同情。
她只是单纯的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你想如何处理?”司徒遂问。
“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最大努力救济。”祁愿终于放下了碗筷,慢条斯理擦着手。
“一群无关之人,你倒是好心。”
司徒遂意味不明出声,盯着她的眸子,依旧看不到任何怜悯,就好像,她本该如此。
司徒遂唇角扯着不明的弧度,纯粹至极便是残忍。他们的灵魂才最契合。
祁愿继续使用她的敷衍大法:“哦。”
她可是少主神,保护生灵是应该的。
祁愿擦完手,看向桌上高高摞起的盘子,忍不住移开视线。
她好像过于能吃……
肯定是原主太能吃!
司徒遂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带着祁愿往城门去,他想让初到人类世界的她看看,救济灾民不是简单的四个字,他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去救。
或者说,他希望她看到饿殍遍野,怨声载道,互相残杀;希望看到她眸中出现惊恐与惧意,意识到只有他能保护她,愿意保护她。
祁愿瞥了一眼司徒遂,朝着系统道,“大夏天,我怎么觉得后背发凉?原主有病?”
【额……宿主,系统不在服务器,请您不要再呼叫。】
系统看着后台,反派黑化值高达130,却因为被下了禁制,不能提醒,气得直跳脚。
一辆宽大的马车,马车外部雕刻各种繁杂花纹,绸缎装饰着车窗,宝玉镶嵌,折射着暖阳。
马车内,狐狸皮毛做成的地毯,柔顺洁白,黄木桌上,摆放着诱人的糕点,还有一个小火炉,一旁摆放着煮茶的工具。
司徒遂虽坐着轮椅,但功力深厚,不需要任何人便能轻松上车,祁愿踩了踩地,瞥了一眼狐皮地毯,出声,“我走路。”
她一半的血脉是九尾狐,不可能去踩狐类制成的任何物品。
司徒遂眸光逐着祁愿,“你想逃跑?”
他这不妄城外百里外,有一处湖泊,向东连接大海,她若是想走,易如反掌。
周围随从的下属紧盯着祁愿,手紧握住武器,只待他们主子一声令下。
周围的百姓们腰间挂着武器,被城主府门前的场景吸引,虽未上前,但也紧盯着祁愿,只要司徒遂发话,他们便上去帮忙。
祁愿:“……”
司徒遂不是反派吗?身边的人都这么衷心?
他到底是个什么反派?
糟糕,忘记让小叔解除禁制了,她还是不能看反派信息。
对上司徒遂警惕的目光,祁愿走了两步,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我不喜封闭的空间。”
司徒遂:“既然如此,作为东道主,自然不能失礼,我陪小……祁姑娘一同。”
于是,本该半个时辰的路程,二人带队,硬是走了一个半时辰。
街上百姓看祁愿的眼神,瞬间变了,能让城主改变主意的人,可就她一个,想必是有惊世之才!竟能得到城主的赏识!
一众人踩着楼梯踏上城楼,远处风景尽数收入眼中,心胸忍不住辽阔,但细听细看,又是惨不忍睹。
“哎哟——谁偷了劳资的馒头?”
“玛德!喊什么喊,留着点力气等死吧!”
“到底开不开门?咱们大老远赶来,难道要被饿死在城外?!”
“谁踏马说不妄城城主是好人的?给劳资出来!”
不妄城外闹闹哄哄,高瘦的大汉们推搡,互相指责,抱着孩子的妇女绝望地靠着树干,老人饿得发昏,没有力气说话。
目光所及之处,百姓衣衫褴褛,气息奄奄,饿殍遍野绝不夸张。
司徒遂皱眉,移开了视线,“这不妄城外,鲜少有如此不干净的时候,风焰,你们就是如此守城的?”
他曾定下规矩,不妄城外五十米,不允有任何脏污。
如今,灾民的呕吐物排泄物,每一处都触碰了他的底线。
“风焰愿受主子责罚。”一个俊俏的少年上前,腰间仗剑,身长八尺,颀长有型,白净的脸庞没有半分怨言,单膝跪地,颔首抱拳。
“自己去——”
领罚。
司徒遂话未说完,被祁愿打断,他闭嘴看向祁愿,凤眸注视着她澄澈的蓝眸,她要求情?
不忍心看风焰受罚?
还是觉得他这个主子太残忍?
祁愿指了指城下一处,一个破衣烂衫的女子,目光炯炯,冲着城楼上的众人挥手。
“她有话说。”
司徒遂:“……”
敢情她不是要求情。
风焰:“……”
白感动了。
司徒遂看向祁愿,意味不明打量一眼祁愿的蓝眸,“你眼神儿倒是好。”
祁愿对视过去,对上司徒遂漆黑的眼睛,睫毛浓密,如鸦羽一般,她点了点头,又看向城墙下破衣烂衫的女子。
重生者?
小世界的bug挺多。
祁愿眸底泛起疑惑,眨了眨眼,将不解压下,真相终会浮出,只是时间问题。
“风焰,将人带进来。”司徒遂不知为何,又添了一句,“将功补过。”
风焰称道:“是!”
随后,风焰从城墙跃下,直奔破衣烂衫的女子,身姿矫健,像流畅的猎豹。
祁愿朝城墙走了两步,司徒遂紧随其后,心脏吊起,凤眸微眯,担心祁愿跳下城墙,逃回大海。
若是陆地,他可以不计人力找寻她,可惜,那是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