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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哀有些紧张。
尽管知道并体验过变回小学生时的痛苦,也知道这种痛苦很快就会结束,理论上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她还是忍不住担心起来。
从有感觉到变回去,一般来说会有一段很短的间隔。
不过枫原早就有了这种感觉,只是直到现在才难以抑制这种痛苦,因此仅仅只是下一个瞬间,他就变回了小学生的样子。
眼前一片黑暗。
不过,这并不是因为解药出了问题导致他失明了什么的,仅仅只是因为他整个人都缩在了不合身的高中校服里。
他深呼吸了一下,然后便轻轻向下拉了一下校服,让自己的脑袋露了出来。
“感觉如何?”灰原哀问道,她甚至能看见枫原的脑袋上还在冒着一缕缕蒸汽,不过那些蒸汽也很快就消失不见。
“一切正常。”枫原回道,“没事的。”
虽然现在靠在床边或者干脆躺在地板上更加舒服一些,不过枫原还是像之前那样坐在床边,双手搭在床上看着灰原哀。
与刚才不同的地方只在于因为体型改变所产生的差异。接下来又是短暂的沉默。
原本要说的话就这样被打断,灰原哀盯着枫原那撑在床上的手看了两眼,然后才移开视线盯着枫原的眼睛看。
“色狼!”
“诶?”
“大色狼!”
“…是啊,我就是色狼啦。”枫原决定老老实实认下来。
“哼。”
灰原哀轻哼一声,撇过脑袋,然后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在外面晃悠了一天,难闻死了。快去洗澡。”
哪有味道…
枫原悄悄闻了一下,并没有闻到什么。
他在清水寺里闲逛的时候没有奔跑过,没有出汗,刚刚也算是恢复了小学生的设置,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异味。
不过,领会到灰原哀话里的深层含义,枫原一点辩解的想法都没有,而是马上就拖着不合身的衣服朝着浴室跑去。
跑出两步,他就折了回来取走带来的小学生的衣服。灰原哀则目送枫原离开视线,然后忍不住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不由有些懊恼起来。
她好像还是没能拒绝这家伙。
等枫原洗漱完毕,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灰原哀正坐在床的一侧,背靠着床头边的枕头。
被子里的她显然正曲着双腿,将自己缩成了一团。而且尽管房间里开着空调,还算暖和,她还是把被子拉得很高,甚至遮住了小半边脸。
她对于枫原的返回也没有半点反应,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搁在大腿上的平板电脑。
整齐地穿小学生的衣服,枫原抱起另一张床上的被子,然后坐到了灰原哀身边。他的心跳再一次开始加快。
如果不是没有那种极其剧烈的痛苦,枫原都要觉得自己又要变回高中生的模样了。
灰原哀一副看论文看得很入神的样子,枫原很机智地决定不在这时候出声,免得灰原哀变卦,于是他就闷着声整理起自己的枕头和被子。
不过,等他钻进了自己的被子里时,他还是听见了灰原哀的呼吸声变得更加急促了一些。
自己的好像也是…
说起来,之前说话的时候就感觉有些重音…
回过神来,枫原拿起床头柜上的自己的侦探团徽章,然后结束了通话。耳边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正常了一些。
灰原哀则绷着脸,将平板电脑收了起来,直接放在了枕头下。然后她就舒展开曲着的腿,上半身也随着枕头滑落,接着就躺到了床上。
她的被子依然拉得很高,只有一双忽闪的眼睛和精致的鼻子露在外面。
“要睡觉了吗?”枫原问道。
“嗯。”灰原哀低低地应了一声。因为嘴被被子挡着,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闷闷的。
“那,我关灯啦?”
房间里还留着的灯的开光就在两张单人床的中间,也就是说,在他这边。
在听见灰原哀再次低低地应了一声后,枫原便半起身关了灯,然后在一片黑暗中钻进了自己的被子里。
借着从窗帘那透进来的些许月光,枫原定定地看了会天花板,然后便偏过脑袋看向灰原哀。
灰原哀正背对着他。
和以前露营时一样。
事实上,和真小学生们一起出去露营,大家一起睡在同一个帐篷里时,他们像这样睡在一起的次数并不少…
但这次很显然不太一样。
灰原哀也这么觉得。她总觉得今晚的工藤有一定的危险性。
于是她又悄悄拉高了一些被子,将自己裹得更紧了一些。众所周知,除了某些不讲武德的本地鬼怪之外,任何危险都不能对被子里的人出手。
感觉到被子紧紧地贴着自己,灰原哀才稍稍松了口气。不过这样子显然不太舒服…
工藤现在也是小学生…
应该没什么危险性才对…
这样想着,灰原哀稍微又放松了一些。
真是的,总感觉今晚没法睡了…
“喂,”纠结了片刻,灰原哀干脆转过身面对枫原,“不是要睡觉了吗?干嘛还一直看着我啊?”
“哪有,我只是习惯了这样侧着睡嘛…”
“……”
房间里的光亮只有透进来的些许月光,因此灰原哀实际上并看不清枫原。不过这种朦胧的黑暗也让她有勇气这样直接看他,于是她就这样静静地和他对视,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单人床很窄。
灰原哀甚至能感受到隔着被子传来的枫原的体温,与此同时她也能隐约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
这些来自于感官的真实也让灰原哀真正意识到现在的情况。
她和工藤正并肩躺在一张床上。
脸部的温度再一次开始上升。她有些想要摸一下自己的脸,但一直被这样看着,她又有些不好意思。于是——
“转过去。”灰原哀催促道。
“不要。”黑暗再一次增加了枫原的防御。
“转过去!”
“不。”
“这样子我睡不着!”
“我只是想看着你嘛。”
“…又来,说得再好听也不行。”灰原哀凶巴巴地说道,“算了,我才懒得管你。”
反正只是看看而已,又不会怎么样。
心里想着,灰原哀再次转过身,把后背留给枫原,接着便闭上了眼睛。虽然依然能感受到背后的视线,但随着心情逐渐平复下来,灰原哀反而隐隐觉得有些心安。
时间继续流动。
枫原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一时间自己好像失去了估计时间的能力。
也许过了很久,又或许只过了几分钟,渐渐地枫原也平静了下心来。脑海里的其他事情也再一次恢复了应有的地位,让枫原开始思考起来。
这样一来,他的视线就不再那么直接。
而似乎是察觉到了这种变化,身边的灰原哀紧接着就再一次转过身看他。
“睡不着吗?”枫原轻声问道。
“还不是因为你,跟小孩子一样幼稚,”灰原哀没好气道,“然后呢,你在想什么——案子吗?”
“…你怎么知道的?”枫原承认道。
谋杀案还没有结束,不早点解决的话可能还会有下一个死者,枫原自然没办法直接抛在脑后。
“猜的。”灰原哀语气稍微有些得意,“所以侦探先生又遇到难题了?”
“算是啦,那个暗号一直没什么思路。想听听吗?”
“好啊。”灰原哀应道。反正也睡不着。
枫原并没有开灯,就在这片黑暗里,面对着灰原哀说起案子的事情。
案子目前的信息不多,枫原很快就讲完了。
“血色的天花板?”灰原哀好奇道。
“嗯。不过我觉得那应该是拿血色的颜料画上去的,因为那个放射性的血迹只有最中间的部分在往下面滴血。还有那些通往窗外的血脚印,总不可能是犯人倒着在天花板上行走留下来的嘛…”
“画上去的…”灰原哀思索了一下,“那些人中间有很擅长绘画的吗?”
一般来说,这种案件首先要怀疑的就是和死者在一起的他的同伴,因此灰原哀便这么问了。
“这点我让柯南问过鞍知景子了。”
他在和柯南复述案情的时候想到这点,就让柯南用工藤新一的手机发了封邮件问了一下这事,并马上就得到了回复。
柯南也把回复转发给了他。
他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邮件,然后将手机摆在两人中间。灰原哀干脆换成了趴着的姿势,脑袋凑在枫原身边,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亮度后便去看邮件。
“出栗先生就很擅长绘画,”枫原解说道,“事实上,这次的《红色修罗天狗》就是他们的毕业作品,改编自出栗在同人志上画的漫画。”
“那个叫出栗的不是已经自杀了吗?”
“是啊。那么剩下的就是阿贺田力了,他在给出栗的漫画帮忙的时候,也能帮忙画上两笔…”
“所以,你怀疑是他?”
“嗯,不过只是很基础的怀疑。虽然这些人之间似乎只有他学过绘画,但如果只是画血脚印的话也不需要很高的水平,临时学段时间也能做到…”
“那个叫鞍知的呢?”灰原哀有些不解,“你直接就问她,不怀疑凶手就是她吗?”
“她和我妈妈似乎很熟悉,”枫原解释道,“而且她还想过把暗号给我爸爸,拜托他解开…如果她是凶手,又了解他的话,没理由会冒这种风险…”
“而且就算她真的是凶手也没关系,”枫原接着说道,“他们是多年的同学和同事,有没有学过绘画这种事情瞒不住的…”
“那他们和出栗的死有什么关系吗?”灰原哀接着问道,“既然那个疑似杀人预告的暗号上有出栗的标志,那么凶手的动机可能也和出栗有关吧?”
“出栗应该是自杀的没错啦,不过或许他的自杀动机和他们有关。比如《红色修罗天狗》虽说是改编自出栗画的漫画,但演职员表上却并没有出栗的名字。他们这中间肯定有什么矛盾…”
“既然那个叫西木的已经死了,这部电影应该不会公演了吧?”灰原哀转头问道。
她一时间忘记了和枫原正凑在一起,因此转头的时候,她的脑袋便轻轻磕在了枫原的脑袋上。
枫原这才意识到两人刚刚几乎贴在了一起。
他下意识地微微让开了一些,借着手机的光亮看向灰原哀,看见灰原哀眸子里略带促狭,微抬下巴对着自己问道:
“怎么啦?撞疼你了吗?”
“没有…”
刚刚的力度根本不大,他也避了一下,因此并不疼。而根据反作用力的原理,灰原应该也不疼。
“那就接着说呀,”灰原哀用撑着脑袋的手轻轻绕了下耳边的发丝,“那部电影。”
…总感觉攻守互换了。
“哦…”枫原回过神来,“电影应该是没办法公演了,不过这部电影其实是那五个人在祗园艺术大学时代拍摄的毕业作品的重拍版,网上有很详细的故事情节。想听听吗?”
这也是他在和柯南说案子时顺便查的,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好啊。”
“故事发生在江户时代,京都奉行所里有一个名叫仓之介的与力。奉行找他商量该送什么样的珍稀礼物给将军,他正为此烦恼,他的妻子真菜知道后,某天拿着一片闪着金光的八角金盘的叶子给他看,说【是我在采野菜的时候找到的八角金盘,看上去很神圣,平时我经常合掌参拜一下,今天特地为了你把它摘了下来】。仓之介觉得将军看到了也会喜欢,所以就对真菜的好意表示了感谢。”
“但是自从那天以后,京都的市内每天晚上都有妖魔出没,开始吃人。那是因为那个八角金盘以前是天狗封印妖魔用的。后来天狗托梦给仓之介,说妖魔害怕自己被再次封印起来,就打算找到解开封印的那人并杀死他。”
“天狗还跟仓之介说,让他的妻子把八角金盘的金色叶子藏在怀里,让妖魔吃掉的话就能再次封印它了。仓之介拒绝了这个提议,天狗就给了他另一个建议,让他拿着八角金盘从清水寺的舞台上跳下去,这样就能开辟一条新的道路。”
灰原哀安静地听着,右手抵着脑袋,在黑暗中毫无顾忌地看着枫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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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