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以力证道

    灵根育孕源流出，心性修持大道生。

    有《西游记》中曾诗曰：

    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

    自从盘古破鸿蒙，开辟从兹清浊辨。

    覆载群生仰至仁，发明万物皆成善。

    欲知造化会元功，续看西游释厄传。

    ——在万千八百岁之前，便是这样的场景。

    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

    盘古在其中，一日九变，神于天，圣于地。

    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盘古日长一丈。

    如此万八千岁，天数极高，地数极深，盘古极长。

    其盘古……

    分布元气，乃孕中和，是为人也。首生盘古，垂死化身，气成风云，声为雷霆，左眼为日，右眼为月，四肢五体为四极五岳，血液为江河，筋脉为地理，肌肉为田土，发髭为星辰，皮毛为草木，齿骨为金石，精髓为珠玉，汗流为雨泽，身之诸虫因风所感，化为黎甿。

    盖闻天地之数，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岁为一元。

    将一元分为十二会，乃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之十二支也。

    每会该一万八千岁。

    譬于大数，若到戌会之终，则天地昏蒙而万物否矣。

    再去五千四百岁，交亥会之初，则当黑暗，而两间人物俱无矣。

    故曰：混沌。

    又五千四百岁，亥会将终，贞下起元，近子之会，而复逐渐开明。

    邵康节曰：

    “冬至子之半，天心无改移。”

    “一阳初动初，万物未生时。”

    到此，天始有根。

    再五千四百岁，正当子会，轻清上腾，有日，有月，有星，有辰。

    日、月、星、辰，谓之四象。

    水、火、山、石、土，谓之五形。

    故曰：地辟于丑。

    又经五千四百岁，丑会终而寅会之初，发生万物。

    历曰：“天气下降，地气上升；天地交合，群物皆生。”

    至此，天清地爽，阴阳交合。

    再过五千四百岁，正当寅会。

    生人，生兽，生禽，正谓天地人，三才定位。

    故曰：人生于寅。

    想要背负天地万物意志的缘一，不亚于重走一遍盘古的路。

    其中缘一的道，莫名非常，难以言语。

    可以说是：

    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

    常有，欲以观其徼。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此间理，与佛门的佛曰：不可说。

    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心猿】感叹：“缘一在走圣人路。”

    “绕了一条最艰难和困苦的远路。”

    “若是按照前世大家都认可的轻松之路……”

    “做到存天理，灭人欲，也就不会这么辛苦和痛苦了。”

    “唉……”

    “逆天而行，哪有这么容易。”

    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

    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就因为这样的谦卑，缘一的功绩是不会被遗忘的啊！

    至于其中的道是从哪里来的，无人知晓。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

    渊兮，似万物之宗。

    道，实际上就是存在于万事万物当中。

    其被时间长河消磨，收敛起光耀，混同于尘垢。（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

    没人能够确认，存在，又或者不存在。（湛兮，似或存。）

    在具体事物存在之前，道就有了。

    至于缘一看似摆烂的无为。

    实则暗合……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天地也好，圣人也罢，牠们对于天下万物、百姓，心里自然是珍视的。

    正是因为珍视，才不能因为自己一己之私，来打破其自然发展的进程。

    干预得越多，往往会使自己陷入困境，缘一为了弥补原著遗憾，已经付出了很多代价。

    正在背负起天地万物意志的缘一，使用自己积蓄磨合多年的伟力，慢慢站了起来。

    为何天地能长久？

    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

    它们的运行、存在不是为了自己。

    不因其他事物变化而变化，所以牠才能保持牠的长久性永恒性。

    此乃：

    先天领周天，盖周天之变，化吾为王。

    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

    缘一在此刻正式踏入，内圣外王境！

    只差【心猿】总司其变。

    【心猿】笑了起来。

    “哈哈哈，长生，这就是长生吗？”

    “这便是千百年，所有炼气士渴望的长生，竟被这惫懒货轻松做到了。”

    “可...”

    【心猿】表情严肃起来。

    “这也通不了天啊！”

    是的，【心猿】没有说错。

    其本质还没有变化，只是活得久罢了。

    生命层次并没有进化跃迁到另一种地步。

    内景，身体自循环的生机，堪堪够用，还没有能到量变引起质变的程度。

    缘一精神已经到达极限。

    聆听万物，是一门很苦很苦的差事。

    缘一的表情看上去波澜不惊，实则疲惫不堪。

    有人可能认为过关了，就会轻松不少，实际上这缘一还在背着众生之愿，并没有放下。

    许下宏愿，并接下磨砺，这是对自己的束缚，也是对自己的鞭策。

    虽然知道自己半只脚已经踏入【长生】的门槛。

    但还需要与【心猿】论道，不然身体内里便会跟无头苍蝇一般，无法调和。

    生机也会在器官的内忧外患下，发生矛盾，产生磨损。

    至于如何通天。

    缘一暂时也没有头绪。

    听闻有圣人斩三尸，立功德，以此印证自己的大道。

    这样或许要轻松一些，但缘一并不想成为天道的打工仔。

    所以...毅然决然选择了以力证道。

    本应在外界证道，但似乎这个世界【神秘】不现，暗地里，却又有轮回，天谴，宿命这等玄奥。

    缘一只得进内景寻【神秘】，以己身开天辟地。

    缘一摇了摇头，这些过于玄妙，不得其法。

    待日后机缘契机，慢慢明悟。

    正要离去，心有所感，往后望去。

    刚才指责埋怨的大家们，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对着缘一摆手。

    缘一也露出笑容。

    “谢谢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