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定是我吗？

    秘书圈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要么做老总身边暖床的小秘，要么被老总送去别人身边暖床。

    从前的乔意是前者，直到今晚她躺在陆凛节怀中，陆凛节第一次吻了她。

    心跳加速的同时，听见他凉薄的声音：“贺氏总裁贺松临对你有意思，我要你跟了他，让他选择陆氏签订合同。”

    乔意的笑容凝成一个僵硬的弧度。

    陆凛节的手顺着她的头发抚摸到光滑的脊背，像摸一只乖顺的宠物：“听话，我只相信你。”

    乔意知道，她拒绝不了。

    也不能拒绝。

    五年前乔氏破产，是陆凛节伸出援助之手。

    这份恩情，山一样压在乔意身上，注定她违背不了陆凛节的任何决定。

    乔意仰头看他：“一定是我吗？”

    养了五年的狗都能有感情。

    陆凛节把她送给别的男人眼睛都不会眨。

    “想跟贺氏合作的公司很多，你是唯一一个让贺松临对你感兴趣的人。”

    “事成后，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

    她想要什么……

    即将脱口而出的奢望被乔意咽回去，她涩然道：“陆氏最近新来的那个实习生，比我更合适不是吗？”

    男人周身的气势瞬间变得冷冽，玩味无比的捏住她的下巴警告：“什么人该动，什么人不该动，你心里清楚。”

    哦，原来周絮絮是她动不了的人。

    乔意没忘记，陆凛节秘书这个职位，是她从陆氏基层的虎狼窝厮杀出来的。

    起初的三年，无论她受到多少奚落和为难，陆凛节从来只有冷眼旁观。

    可周絮絮进入公司，却屡次三番被他提拔升职。

    更是直言放话，秘书的人选，近期会有变动。

    谁要下位，谁要上位，人尽皆知。

    她沉浸在思绪中，没注意陆凛节的电话响了。

    周絮絮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听筒扩散开来：“陆总，我家里停电，不小心扭伤脚了，你能送我去医院吗……”

    一瞬间陆凛节眼底的坚冰似春水消融：“待在原地别动，我现在过去，好不好？”

    转头又对乔意吩咐：“别忘了吃避孕药。”

    乔意麻木的看着陆凛节步履匆匆离去的背影。

    她对陆凛节爱的最狂热的时候都没想过用孩子绑住他，现在要被陆凛节送给别人，就更不会抱有这份痴心。

    带球上位在陆凛节这里，是条走不通的死路，只会加剧她被快速抛弃的命运。

    乔意下床，没有就水，把避孕药干咽下去。

    很苦，但习惯了。

    离开别墅前，她接到母亲明湘文的电话，提醒她别忘了这个月妹妹的医药费。

    乔意从银行卡划过去笔钱，换来明湘文虚伪的关怀：“小意，你和陆总还好吧？”

    明湘文不是真的关心她和陆凛节之间。

    她只是担忧乔意和陆凛节闹掰后妹妹的医药费会不会受到影响。

    毕竟五年前乔家出事，明湘文就曾跪在地上用跳楼威胁过她救妹妹的命。

    劝她趁着年轻，卖给那曾和父亲交好，乔意叫过叔叔伯伯的男人。

    原话是这么说的。

    “至少他们看在和你父亲以前的交情上，会给你更多的钱。”

    乔意想，与其卖给那些看她的眼神中充满下流恶心大腹便便的男人。

    还不如卖父亲的忘年交，商界新贵陆凛节。

    年轻貌美，是乔意最大的底牌。

    哪怕这张底牌，如今要被陆凛节利用。

    她也必须，心甘情愿。

    次日乔意收到陆凛节发来的酒店房间号。

    白金五星级酒店，一晚最低三十万。

    看得出陆凛节确实下了血本。

    为了让事情发生的更合理，陆凛节攒了个局，贺松临也会去。

    到地方后乔意推门进去。

    嘈杂的包厢安静一瞬。

    在场都是公子哥，知道贺松临今晚有意送人拉拢贺松临。

    却没想到，送的是乔意。

    谁不知道乔意和陆凛节什么关系？

    一时众人面面相觑。

    乔意垂眸，假装没看见那些异样的眼光，走到一旁坐下。

    环顾四周一圈，发现贺松临还没到。

    这时有人飙了句脏话：“靠！贺松临这么不给面子，陆总的局也敢迟到。”

    陆凛节的脸色同样难看。

    想来也是。

    陆凛节叱咤商场多年，手握众多经济命脉，如今敢这么不给他面子的，恐怕只有贺松临一个。

    乔意注意到陆凛节身边有个空位，不知道留给谁的。

    突然外面传来嘈杂动静。

    惊慌失措的周絮絮推开门惶恐的跑到陆凛节身侧，拽着他的袖子，眼眶发红。

    “陆总，救我……”

    她身后喝的醉醺醺的男人跟进来，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

    陆凛节似笑非笑，护着周絮絮，眸中露出阴寒之色：“滚！”

    男人认出陆凛节的身份，彻底酒醒，像条死狗一样被跟上来的经理拖出去。

    “抱歉陆总，让您的人受惊了，今晚的开销，全部免单，您看……”经理腆着脸道歉。

    有人主动站出来向经理发难：“免单？吓到陆总的心上人靠免单就想解决问题？”

    心上人？

    乔意跟他五年，在他人口中，也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乔秘书。

    可周絮絮在别人眼里，已经是陆凛节的心上人了。

    陆凛节安慰着怀里哭的不能自已的周絮絮，周身气压越来越低。

    周絮絮拉着他不知说了什么，陆凛节脸色稍缓，将外套脱下来搭在周絮絮身上，抱着她直接出去。

    闹成这样，大家也没心思聚了。

    但贺松临还没到，乔意只能一直待着。

    好在二十分钟后，贺松临到了。

    和陆凛节说的不同，相处时，乔意能感觉出贺松临对她的疏离冷淡，

    看起来，并不像陆凛节说的，对她有兴趣的样子。

    只在散局时，提出送乔意回家。

    都是成年人，这句话代表什么不可能不清楚。

    乔意露出温和的笑：“麻烦周总了。”

    贺松临笑，没有多余解释。

    将她送到小区门口，就开车离开。

    乔意说不出贺松临没有跟她回家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上楼，用钥匙开门。

    火热的身躯纠缠上来，扣住她的脑袋，凶狠地攫住她发抖的嘴唇。

    下一秒，暗影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