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老三

    阳光洒在街对面的日用品商店的橱窗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秦枫站在门口，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审视着店内的商品。他转过身，对齐临说：“这里的价格，简直是在抢钱。”

    齐临愣了一下，连忙跟上去劝道：“哎呀，多的钱你都花了，还差这点吗？听我的，咱别搞特殊。”

    秦枫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不可能的，我告诉你，我买这部手机的时候，就已经给李司面子了。”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迈步走出了商店。

    “哎，你听我的……”齐临的话音未落，秦枫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

    商店内，女老板尖锐的声音还在回荡：“你以为你是谁？这里的商品是警司指定的，你不买有的是人买！”

    秦枫没有回头，只是从店门旁把那把黑色的雨伞拿起，轻轻一转，挡住了飞溅而来的口水。他转过身，眼神冷静而深邃：“商品质量如何，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我不会因为你们的内部关系就接受不合理的条件。”

    女老板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一时竟无言以对。秦枫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收起雨伞，转身离开了店铺。

    ……

    二十多分钟后，齐临帮秦枫提着点东西从刚才日用品商店旁的另一家走出来。他转头向秦枫叹息道：“唉，怎么就是劝不动你呢？”

    秦枫两只手拎着两大袋东西，口中含着糖，好像很得意地说道：“不在这边买，就让你小子拿到提成了。想赚我钱？做梦吧。”

    齐临奇怪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夏妍的声音突然响起：“你想什么呢，齐临有提成的店就在刚才你买的那一家。”她笑着拍了一下秦枫的后脑勺，飞快地跑进警司内。

    “嗯？”秦枫一脸懵逼地看向齐临。后者见势拎着东西撒腿就跑，跑前还回头说道：“我还有点事，先回去帮你放东西了。”

    “不是，别跑！你给我好好解释什么意思。”秦枫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但齐临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拐角。

    下午三点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刑侦一队一号男寝的门前。齐临拎着东西，笑着冲里面的几个人说道：“三哥，新人我带回来了。”

    室内七八个小伙正围在一块打牌，领头的三哥听到齐临的声音，抬头扫了一眼秦枫，慢慢地说道：“进来吧。”

    二人闻声走进寝室，秦枫扫了一眼室内的环境。这里虽然拥挤，但却干净整洁，透露出一种属于男人的粗犷和直接。

    “秦枫，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行动组一组组长，三哥。”齐临笑着说道，“三哥已经入职三年了，业务能力十分突出，是李队的左膀右臂。”

    秦枫笑着看向三哥，伸出自己的手掌：“三哥，你好。”

    三哥顶着个寸头，侧扭过头看了一眼就秦枫，右转过头看向自己手中的牌，象征性地点了点头问道：“小孩，从哪来的？”

    “待收复区。”秦枫收回手，如实回答。

    三哥一愣，转头又看向他：“从哪里来的？你在那边干什么的？”

    “也没什么，帮老板送送货，主要是日用品之类的。”

    “走路面的？那你小子不简单啊。”

    “没有，我只是开车的。”

    “哦，司机啊。”三哥闻声点了点头，剑中的惊讶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平日的慵懒，“你靠什么关系进来的？”

    “朋友打了个招呼，我自己掏钱进来的。”

    “嗯，自费买进来的呀。”三哥只低着头盯着手中的牌，然后扔下两张，“对三。”

    齐临见状马上问了一句：“三哥，那秦枫怎么安排？”

    “这个……让他等李队回来安排，你让他睡那张靠床的床，对靠门的那个。宿舍里面只有这张床了。”

    “好。”齐临转头冲着秦枫说道，“你就搬到十二号床吧。”

    “行。”秦枫拎着刚才买来的东西以及暂存在门卫室的行李，迈步就往铁柜走。

    “慢着，那个新来的你等会。”三哥扭头看了一眼秦枫手中拎着的东西，突然喊了一声。

    秦枫回头问道：“三哥，怎么了？”

    “你这日用品搁哪来的？”三哥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塑料袋问道。

    秦枫把东西放下，看了一眼那个塑料袋，挠着后脑勺说道：“这个店的名字我忘了，好像在对面的商店旁边那家。”

    三哥的回过头，背对着齐临，打着手中的牌问道：“齐临啊，李司让咱们在哪里买东西，你没有跟新人说吗？”

    齐临一听这话，顿时觉得有些尴尬，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让秦枫背锅。

    短暂的沉默数秒过后，秦枫迅速抢过话：“齐临跟我说要去对面那个店买，但是那边太贵了，我又没什么钱，所以就去旁边买东西。”

    “啊？”三哥对面看着扔下来的两张牌，抽出两张二甩下去，“对K？我对二大你，有诈吗？”

    三哥边打牌边叫嚣着，愣是晾着秦枫数秒后才转身回了一句话：“哦，没事，你先去收拾你的床吧。”

    “哎。”秦枫走到门边的下铺，低头打开包裹就开始收拾着床铺。

    齐临站在一旁，一边勤快地帮忙整理，一边好心的嘱咐道：“你睡在这里，晚上的时候这门经常会漏风的，你忍一忍，等下一个新人来了就可以换走了。”

    “这能算什么？我在过来的路上基本上都是在路边睡的，过来的几个月我都习惯了。”秦枫完全没当一回事，反而打开行李，低着头，隐晦地从里面掏出两包华子，塞入齐临的手中。

    “你这是？”齐临接过那两包华子有些犹豫。

    “我看你之前在抽电子烟，我身上也没什么东西，你都跟了我一天了，算是当做谢礼了。”秦枫笑着说道。

    在平常人都不一定吃得饱饭的时代，像这种烤烟型的香烟，无疑是人上人才能享受的奢侈品，而且还是老牌的，平常英明别说错过，就是连见都没见过。

    齐临看着放到手中的两包中华神情惊讶的说道：“你在那边能搞到这玩意儿？这是中华吧？好几年都没见过这玩意儿了。”

    “怎么说呢？这应该是穷的地方都有穷的好处。行了，你先去忙你的吧，晚上咱一起出去吃个饭，我请客。”秦枫咧嘴一笑，拍了拍齐临的肩膀。

    “谢了兄弟。”齐临也没客气，将两包烟小心地塞进口袋里。

    在二人交谈之际，老三突然转头，笑着来了一句，“哟，新来的，手里头还有硬货啊？”

    秦枫不知道这人一直在观察自己，所以愣了一下回答道：“朋友送的。”

    “好东西啊，老子见都没见过。”三哥冷笑着回了一句。

    齐临愣了一下，立马从裤兜里掏出其中一包中华，弓着腰走过去说道：“都是兄弟，咱一块抽呗，来来来，一人一根。”

    秦枫有些无语，自己给齐临烟，完全就是出于礼貌，他都跟自己走了小半天，虽然是坑了点，但谁又会自愿去做这种事。自己只是过意不去，才送两包烟表示一下谢意。

    况且自己并没有亏欠这屋中的任何人，可三哥看见了，而且还挑明。秦枫想到自己还要在这边住着，也不好和人闹得太僵。思考了一会儿，又低头从包中取出一包华子。

    牌桌旁，三哥伸手推开齐临递来烟的手，“这烟太他妈好了，我他妈抽不习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