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1章 加入光荣的进化

    落雪飘摇，寒潭薄雾，遥望远山一片银装素裹，远离了巴卡尔之城的喧嚣，颇有一种宁静悠远的韵味。

    宫廷古风的楼阁，木质结构，建在高处，装点着符合这个年代的装饰，墙壁门窗保存的还算完好，在表面凝了一层冻霜。

    第七帝国的徽章标志，也就是很像同心结的图桉，追朔到机械七战神时代就已经有了雏形。

    天界人认为这个图桉能带来好运，经常被当做一种随身饰品，或者图桉纹绣在衣服上面，洛莎和莎拉两人身上都有类似的图桉饰品。

    天际将醒未醒，米糕趴在小窝里打瞌睡，怀里搂着一个酒瓶，一个红色小晶体。

    墨梅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落雪声是一种很奇特的大自然音律，听在耳朵里很有催眠效果，后半夜睡的还蛮香的。

    楼阁墙壁上有几个红色小晶体散发着暖融融的气息，带来慵懒味道的同时，驱散了附近寒潭带来的冷意和潮湿。

    她刚有起床的动作，又被一只手抓住香肩按了回去，还未梳理成双马尾的栗色秀发丝质似的光滑，轻柔的搭着雪腻的项链，垂落如瀑。

    “嘘~”

    夜林比了个小声的手势，悄悄道：“一日之计在于晨，大家都还没醒呢，所以你小点声哦。”

    初醒的墨梅脸颊白里透红，未打理的素颜极为清纯秀丽，一双眼眸泛着秋水般的绵绵柔意，洁白整齐的贝齿用力咬着嘴唇。

    两人在一床被子里裹的像同一个蚕蛹里的两只幼虫，慢腾腾蠕动到窗边，擦干净上面的水汽，暖暖的依偎在一起静静看雪。

    整个艰难的过程，彼此都保持着链接状态。

    咦……

    墨梅擦了擦冰窗的一角，昨天偶然一见的冰雪龙女歌耶达，竟然也出现在了雾中楼阁。

    她爬上了那棵很高大的垂柳树，找了一根颇为粗壮，又弧度正好的树枝躺了下来。

    垂柳枝条繁茂挂着道道银霜，遮掩住歌耶达美丽动人的身姿，只依稀可见几根透若蝉翼的绸带垂落，以及一根长长的，很灵活的冰晶尾巴。

    “老板，歌耶达哦。”

    “她想找个地方呆着吧，恰好这里的环境很冷，也很安静。”

    甘蔗随口说道，眼神并没有往冰霜柳树那边飘忽，平常秀色可餐看看也就罢了，现在的话他还在迷妹里面呢。

    直至某个时刻，两人亲昵依偎在一起的身体都瞬间绷紧一颤……互相交流了。

    砰！

    大门被推开，一股冷气袭来，在外面熘达了一夜的索菲跺了跺脚，道：“城里面有变化了。”

    “怎么了？”希亚特她们纷纷正襟危坐，早就醒了，没好意思打扰甘蔗和墨梅而已。

    墨梅指尖亮起念气的光芒，微微红了脸颊，然后将念气包裹的一团不明液体丢出窗外，姐妹们都醒了，不好意思当早餐。

    …………

    无情出卖家人朋友，或者献出财富，背叛了天界继而宣誓效忠于巴卡尔的贵族以及其他天界人，昨夜还在庆幸龙族有异动，嘲笑联合军要倒霉了，他们才是识时务者。

    哪怕被称为家禽，他们也自我感觉优秀，自称良禽择木而栖。

    被天界人唾弃又如何，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他们有着一尊最坚固的靠山。

    然而……

    一夜狂欢的龙族气息个个明显更为凶煞了，牙齿和爪子更加锋锐，被血月照耀过的它们，血脉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进化，这就是爆龙王巴卡尔的伟力所在。

    龙人驱赶着“家禽”们聚集向一处空地，熙熙攘攘，惹来部分人不满，他们怎么说也是巴卡尔大人麾下的子民，为龙族做出过贡献。

    爆龙王正殿

    “卡拉斯，你回阿拉德吧，这个给你。”巴卡尔向一位暗精灵赐下一个木盒，澹澹道：“或许以后会有用，也可能没用，里面的东西关系着一位我忠心耿耿的仆人。”

    巴卡尔让卡拉斯等到天空之城重新出现时再打开盒子，他的魔法隐藏了天空城，阻隔了两界交流的通道，等到自然消散需要漫长的时间。

    届时他若是还活着，当然会君临阿拉德，盒子里的东西也就没用了，但如果……

    卡拉斯是暗精灵种族，拥有一千年左右的寿命，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应该能等到他君临阿拉德，或者天空之城重现的时刻。

    卡拉斯接过木盒躬身告退，眼神颇为复杂，他与巴卡尔算是半个朋友，对方很喜欢听他讲关于阿拉德的故事。

    但卡拉斯也心知肚明，眼前的爆龙王是不亚于远古时代锤王波罗丁的好战之君，给整个天界带来了太多黑暗与恐怖。

    可是，区区一个仆人而已，为何爆龙王会如此上心，还特地记得呢，或许这就是巴卡尔的独特的人格魅力所在吧。

    卡拉斯走后，一位高阶龙族跪地禀告，道：“巴卡尔大人，所有曾宣誓效忠于您的天界人，凡是居住在城中的，都已经聚集完毕。”

    龙族突然把他们驱赶聚集起来，活像是屠宰场准备集体宰杀鸡鸭，准备为庆典奉上一场饕餮盛宴。

    “大家不要慌，巴卡尔大人许诺过的，只要不行背叛之事，我们就是安全的。”还有人在安慰，但其实自己心里面也没底。

    恶童斯万已经杀了好几个人了，还有不久前的羊皮纸事件，碎尸残肢布满整个大殿，血水顺着门缝惨然流出，宛若森罗地狱之景。

    巴卡尔亲身降临了，站在高处俯视底下跪成一片的龙族和人类，威严冷峻的面庞没有丝毫表情，无所不在的空气突然实质化的凝滞了，无形的大手扼住跪拜者的喉咙。

    “浑浑噩噩，毫无自己的价值，与蛆虫的食物有何分别。”

    他的耐心在缓缓消散，倍感无趣，之所以接纳一些人类进城，只是因为他在找乐子而已。

    想看他们为了活命而做出的一系列丑态，抛妻弃子，出卖朋友，卑躬屈膝的种种劣态。

    不过毕竟已经答应了不随便杀他们，食言的话有损龙王威严，也没必要额外给他们安个罪名。

    “我即将对天界展开最后的清扫，你们是否忠心于我？”

    低沉的嗓音透露着了不得的情报，巴卡尔极度自负的性格，不在乎这则消息被联合军所知，更像是故意告知的宣言。

    “爆龙王万岁！”

    万岁……

    果然龙族要有行动啊，许多人对视一眼，心头升起强烈的庆幸感，暗叹他们的决定是正确的。

    沉寂了两百年的爆龙王巴卡尔要展开对天界的扫荡，联合军定然首当其冲，是龙族的主要杀戮对象，他们反而高枕无忧，在城里很安全。

    对比之下，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

    巴卡尔颔首，澹澹道：“很好，既然你们如此忠心，那我便赐予你们与我一同征战的力量。”

    嗯？

    什么意思！

    一片腥稠浓郁的血雾骤然从四面八方蔓延而至，笼罩了场中的人类，这是从死去的龙族血液中提取出的血脉之力，低等又稀释的纯龙血。

    比不上阿斯特拉的纯血，但也算有点力量在里面。

    “啊！”

    血雾中陡然响起惨叫，许多人掐着自己的脖颈，捂住口鼻想要往外逃跑，他们知道这是什么了，巴卡尔在剥夺他们生而为人的基本。

    他们光滑的肌肤浮现一排一排细密的龙鳞，手指变长锋如利爪，头盖骨滚烫发痒，像是要长脑子……继而延伸出各种奇形怪状的龙角。

    半小时后，原地哪里还有人影，只剩一群浑身皮肤粗糙，鳞片冰冷的变异龙人，野兽似的嘶吼着，说不出半句话来。

    已经驶出巴卡尔之城的莎拉，忽然莫名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