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话 梦魇和他（5）

    “颜，我喜欢你。”微风轻轻拂过，漫天的叶子和飞花在空中翩翩起舞，仿佛也在为这份纯真的感情欢呼。寒十羞涩而坚定的告白声，在风中回荡，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浪漫。

    颜听到这句话后，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的嘴唇微微张开，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整个人似乎都呆住了。他从未想过寒十会对自己表白，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回过神来。“其实，我们两个就像现在这样就挺好的。”颜轻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伤感。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眼中闪烁着无法掩饰的悲伤。“我不想再伤心一次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寒十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她的心跳加速，紧张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感到一阵恐慌，仿佛内心深处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她。她害怕颜会拒绝她的告白，甚至担心从此失去与他在一起的机会。“你……你不喜欢我吗？”寒十低下头，不敢直视颜的眼睛，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

    “我曾经遇到了一个人，”时间仿佛凝固一般，过得格外缓慢。终于，颜轻轻地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我很喜欢她，她也很喜欢我。她非常可爱，拥有着和我相同颜色的眼眸；她娇小的身躯给予了我其他人无法给予的保护欲……然而，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听到这句话，寒十的瞳孔猛地一缩，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颜的这番话，内心瞬间被慌乱占据。她只能尽力安慰道：“对……对不起……让你回忆起如此悲伤的往事……”

    “没关系，这本来就是要告诉你的事情。”颜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苦涩。他继续说道：“自她离世后，我便认为我再也不会爱上或喜欢任何人。即使有一天真的遇见了心仪之人，我也会竭尽全力压抑自己的情感。”

    寒十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颜。她情绪激动地反驳道：“可人生来便注定拥有七情六欲，怎能有人毫无感情呢？！而且，她……她肯定也期望你能获得幸福啊！人生如此漫长，如果没有人与你一同度过余生，你将会无比孤独！！”

    “那要是我们在一起了，以后分手了呢？”颜说道，“到时候，我们连现在的关系都维持不了。我这个人对感情特别重视，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说完后，颜便陷入了沉默。他的嘴唇紧闭，似乎是已经没什么想说的了。

    寒十目不转睛地盯着颜的眼睛，看着他；眼神无比的真诚，似乎是想用眼神打动他：“虽，虽然我还是个孩子，没有什么女人味……但是，我会努力让你走出过去的阴影，喜欢上我……”寒十支支吾吾地说着，此刻的她是那么的卑微，那么渺小，只希望能被喜欢的人接纳。

    “其实，我也对你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过了许久，颜终于开口说道。寒十听到这话，顿时抬起了头，看着他。“但是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情。你也还太小了，或许你对我只是有一时的好感，或许你只是分不清爱情和友情……”

    “不是的……！！我是真的喜欢你！！”寒十越发地激动，她鼓起勇气，大声地说道，“给我一个机会吧……！颜！我会努力做你的女朋友，让，让你开心……所以，和我在一起，忘记她吧！！”

    说完，寒十再一次低下了头。她双颊通红，不敢抬头看颜的正脸，生怕颜的脸上挂着一副极不情愿的表情。她的心脏剧烈地鼓动着，让她感到头晕目眩。

    此刻，她的内心无比地挣扎。刚说出口的话，她便后悔了。她开始反省自己是否太过唐突，只会引起颜的反感；或许不应该这样单刀直入地表白，应该先从颜喜欢的女生类型开始入手……

    “嗯。”终于，颜的声音传来。“那就先这样吧。”

    “嗯……？”寒十的脸颊仍然通红，她迫不及待地看着颜的眼睛：“那你的意思是……同意了吗？”

    颜露出了一丝苦笑：“嗯，先这样吧。”他此时的表情，无法用言语形容。虽然不像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但也不像是在为难，十分地玩味。

    “颜……谢谢你！！”寒十激动地扑了上去，居然直接将颜给扑倒。两个人一起跌倒在了地上，颜扶着脑袋苦笑着，露出无奈的表情；而寒十的脸上洋溢着娇羞的笑容，再怎么说，这是她的初恋，她现在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告白成功的少女。

    “那……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情侣了……！和颜！！”寒十幸福地笑着，那之后，她与颜告了别，回家的路上也蹦蹦跳跳的，旁人都能感受到她的喜悦。她也不再感受到宛如压了千斤担子一般的劳累，回家后笨拙地学着大人的样子帮妈妈收拾了垃圾，洗了脏衣服，然后回到房间写作业。

    入夜时，寒十的手机响起。她拿起手机一看，是颜发来的短信。上面写着：“晚安。”寒十的双颊通红，害羞得连手机都快要不会拿。她连忙笨拙地回了过去：“晚安。”

    寒十把手机紧紧地握在手中，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颜的身影。她想起他们在一起的时光，每一刻都让她感觉是那么的美好，让人心醉神迷。寒十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充满了甜蜜的感觉。

    她知道，这段感情才刚刚开始，但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和颜一起走下去，共同创造更多美好的回忆。寒十渐渐进入梦乡，梦中的她和颜手牵手漫步在花田中，笑声回荡在空中，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在这之后的时间时间里，寒十与颜几乎每天都会相约在那个宁静的小亭子里见面、聊天。每一次见到颜，寒十心中都充满了喜悦，仿佛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忘却了在学校遭受的欺凌，如同一只快乐的小精灵。

    然而，颜的态度始终保持着一种不温不火的状态。他既没有敷衍寒十，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用心。有时，当寒十表现得过于热情时，他甚至会稍稍退缩。尽管如此，他们之间的关系仍然微妙地维系着。这种奇妙的平衡让人感到十分有趣。

    ……

    时间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流逝，转眼间已过去了许久。

    又是新的一天，随着阳光洒在大地上，寒十也睁开了眼睛。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今天，已经是寒十留在这个中学的最后一天。今天只要在学校处理一些手续，接下来就可以去别的学校念书了。

    寒十翻了个身，忐忑不安地拿起藏在枕头底下的手机看了看，发现颜并没有回复自己昨晚发送的晚安短信。

    她感到一股失落涌上心头，叹了口气，心想着：又是这样。

    颜不回自己信息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寒十是每天都会去那个小亭子的，但颜已经不是每天都会在这里等她了。若是遇到了颜，两人就攀谈几句；但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颜总是表现得心不在焉。若是没遇到，寒十便转头回家，把希望寄托于下一次的相会。

    其实，随着时间的流逝，颜对寒十的态度变得冷淡了许多。寒十也有所察觉，但是，她并没有想太多，也不敢想。她只觉得，只要还能和颜在一起，自己便是无比幸福的。她现在只是一个活在当下的小女孩，很少去想未来的事情。

    “可能……颜这段时间比较忙吧。”寒十挠了挠头，这样安慰着自己。

    随后，她便从床上爬起来，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想到今天是最后一天在这个魔鬼一般的学校上学，心情就格外愉悦。她迅速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后，便赶往了学校。一路上，她哼着欢快的小曲儿，脚步轻快得如同飞翔的小鸟。

    “丑女今天怎么这么开心，一如反常啊！”同学们议论道。

    “好像是……今天上完学她就要走了，以后不在这个学校了！”

    “不是吧！她真的要走啊？！那我们以后玩什么！！”

    “嘿嘿……没关系，昨天晚上我已经把视频上传到校园论坛了。既然她要走了，那我们得给她点惊喜。”

    同学们在寒十的背后不怀好意地议论着。寒十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什么视频？什么校园论坛？她想要听到更多，但是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小到只有他们能听见。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上午的第三节课，这一节课是体育课。寒十心里想着，既然今天已经是在校园里度过的最后一天了，那就好好享受一下这个自己并不是特别喜欢的体育课吧。毕竟对于任何事物来说，即使原本并不喜欢，但当有一天必须与之永别时，人们总会产生一种复杂的情感。

    同学们整齐地排好队伍，听从老师的口令开始热身运动。不受欢迎的寒十依旧独自一人站在队伍的末尾，她的眼睛微微一动，回忆起了过去上体育课的情景。

    “滚开，肥猪！！“以前的体育课上，寒十只是像往常一样按照身高排队上课，就被自己身旁的女同学狠狠地推了出去。寒十摔倒在地上，同学们便迅速重新站好队，占据了寒十本来应该站的空位，让她连回到原来位置的机会都没有。

    “对啊！恶心死了，别站我们旁边，滚！！猪！！”身旁的同学们用厌恶的目光看着她，用恶毒的语言驱赶着她，让她滚。可是，她又能滚去哪里呢？

    久而久之，寒十便自觉地孤零零站在了队尾。同学们热身，她就在不远处，像个偷窥学生们的小偷一样一起做操。同学们解散活动，谈天说笑；她就一个人躲在厕所里，不让任何人找到。否则，过往的经验告诉她，自己会被欺负的很惨。

    所有人都欺负她，以至于她无法正常地站在队伍里，也不能正常地上课，下课。待在这个学校里的每一天，真的都是宛如魔鬼一样的日子。

    想起来这些的寒十，重重地叹了口气。她努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阴霾，心想着反正已经是最后一天了，便继续跟随着老师的口号热身。

    热身完毕后，老师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在操场上跑三圈。第一排的同学点了点头，便开着小火车，带动全班同学跑了起来。但是站在队尾最远处的寒十并没有听清老师说的是“三圈”，还是“两圈”，她也不敢开口问老师，只好先跑了起来。

    寒十的身体并不是很好，体育自然不是强项。现在正直夏季，天气炎热；很快，跑了两圈后，她的体力开始不支。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甚至流进了眼睛里。而大部分的同学现在已经完成了跑圈，已经开始解散活动。

    她实在是跑不动了，但是她还不知道老师说的到底是两圈还是三圈。于是，她缓缓走向操场外的区域，打算鼓起勇气问一个平时没怎么欺负过她的同学，到底是三圈还是两圈。

    “你好，”寒十捏着衣角，颤颤巍巍地问着一个看上去很文静的女同学，“老师刚刚说的是跑两圈还是跑三圈呀？我没听清楚。”

    女同学抬头看了看寒十，正准备张嘴回答，一道尖锐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丑女不要脸！！故意少跑一圈！！”一个身材矮小，脸上长满了青春痘，留着蘑菇头的女生指着寒十大声喊叫了起来。她的个子矮矮的，可是声音极尖，十分的刺耳。

    寒十惊恐地看向那边，只见蘑菇头女生双手抱胸，身后还带着不少同学，一个个神色诡异，看上去好像是为了讨伐自己而来。

    “丑女你要不要脸！！每次上体育课跑圈都偷工减料！！”蘑菇头女生继续用那刺耳的声音喊叫道，“凭什么大家都跑三圈就你跑两圈？！你长得肥长得丑你骄傲你自豪？！你这么肥，吃饭是不是要用脸盆呀！！看你那一身肥肉，真恶心！！我一脚踹死你这个死胖子！！”

    说着，蘑菇头女生还伸出脚来踹了寒十几脚。她身后的同学们也连连附和道：“就是，就是！凭什么她比大家少跑啊！真不要脸！”

    “我没有……！！”寒十委屈地快要哭出来了，“我刚刚正在问别人老师到底要求跑三圈还是跑两圈……！！我没听清楚啊！！我真的没听清楚啊！！”

    “别狡辩！！少跑就是少跑！！”蘑菇头女生不但不依不饶，还带领身后的同学把寒十包围了起来。寒十感到不知所措，她看着这些将自己包围起来的同学，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极度厌恶的表情。

    他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仿佛要将自己生吞活剥。嘴里也不停地咒骂着肮脏的词汇，有些人的唾沫甚至飞溅到了她的脸上。

    “死肥猪，都肥成这样了还不去减减肥！！难怪跑不动！！你为什么不先勒死你自己？！像你这么好吃懒做的人才应该去死，为国家除害！！”

    “就你这样你也敢欺负同学？！人家可丽只是一个女孩子啊！！你真恶心！！”

    “你不是说大家都欺负你吗？！那你怎么还没死？！你快去死吧，别污染了我们的学校！！我呸！！”

    欺负同学……？勒死？可丽？这都是什么？寒十的视线渐渐被泪水模糊，耳朵也渐渐变得听不清那些辱骂。她想要推开包围着她的同学，离开这里，去寻找答案；但是立马就被推倒在地。同学们用力踩踏着她的身体，此刻，她的处境就像在那个梦境里一样。

    “颜……颜！！”寒十拼命挣扎着，她是那么的无助，只能大哭着喊叫颜的名字，期盼着颜来救她。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在这个偌大的操场上，寒十的哭喊声甚至无法从这头传达到那头；又怎样穿过这个学校，穿过街道，穿过小区……到达颜的耳朵里呢？

    “喂，大伙！！听说丑女要分流了哦！！”蘑菇头女生把手放在嘴边，作喇叭状喊道，“也就是说，这家伙只能去上职高啦！！听说那里面都是垃圾哟，嘿嘿…这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啦！！”

    “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我赌丑女以后只能去扫大街！！到时候，我要成为时尚的白领，如果在街上遇到她扫地，我就一鞋子糊她脸上！！”蘑菇头女生继续眉飞色舞地说道。她的发言引起了周围同学的一阵哄笑，甚至有不少同学连连点头，竖起了大拇指。

    寒十的脸涨得通红，愤怒地反驳道：“扫大街又怎么了？！每一份职业都值得被尊重，如果没有人扫大街，哪里来的干净的街道？！我未来就算真的去扫大街，也比你这种欺负人的垃圾高尚！！”

    “笑死我了，就你？！”蘑菇头女生露出了丑恶的笑容，“像我这么有品格的人，如果我去扫大街，我会把落叶汇聚成图画，把整个街道都变成一片美景；而你呢？！好吃懒做，肥的流油！！你只能拿着扫帚当九齿钉耙挥舞，膈应到路人再被打得猪叫连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踩踏着寒十的学生们听了，被乐得大笑。而寒十感受到了无法言喻的屈辱，她的身体颤抖着，连嘴唇都咬出了血。她多么想不顾一切的爬起来，冲上去将那个蘑菇头的女生打烂；但是她不敢惹事，她害怕如果惹出了事端，自己就要在这个魔鬼学校再多留几天。于是她只能默默承受着这一切，直到下课铃响起……

    体育课结束了。满身脚印的寒十浑浑噩噩地回到了教室，她双眼无神，浑身脏兮兮的，就像一个乞丐。坐在自己位于垃圾桶旁边的位置上，居然有一丝可笑的和谐。

    她静静用湿巾擦试着自己的衣服和身体，但是并不能擦干净。她叹了口气，想着晚上回去要好好洗个澡了。

    “快看快看！！这就是我们班欺负同学的丑女！！”这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个平时没少欺负过寒十的男同学带着大量隔壁班的同学闯进了教室。他们站在门口，对寒十做出夸张的表情，发出唏嘘的叫声，就宛如她是动物园里任人围观的猴子一般。

    “你们干什么？！！”寒十已经忍无可忍，她走上前去对那些学生大吼道。

    “干什么？丑女，你知不知道，你红啦！！”男同学露出了丑陋的笑容，他得意洋洋地掏出私自带进学校里的手机，炫耀似的向寒十展示。接着，他点开了校园论坛，只见首页最热门的内容是一段视频。

    寒十凑近一看，发现这段视频竟然是自己的身影。然而，这并不是完整的视频，而是被掐头去尾的剪辑片段。视频中，失去理智的寒十宛如一个疯狂的魔鬼，用跳绳紧紧勒住了可丽的脖子。而可怜的可丽则拼命挣扎着，满脸惊恐，仿佛置身于绝望的深渊。同时，周围还充斥着学生们惊恐的尖叫声和惊呼声，让整个场景变得如同地狱一般恐怖。

    “嘻嘻，丑女，看看大家都是怎么说你的吧！！”男同学笑嘻嘻地说道，并点击打开了视频的评论区。寒十定睛看去，只见里面全都是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对她的负面评价和辱骂。这些言语之恶毒，让人不禁感到心寒。

    “这种人，她爹当年就应该让她死墙上！！没想到我们学校有如此恶劣的校园暴力事件，建议上报领导，绝不能姑息！！”

    “好恶心……视频里那个女孩子没事吧？我好心疼她，什么都没做错就要受到这样的伤害……请问她是哪个班的？我想去看望她一下，顺带建议开盒这个恶心的施暴者！正义的制裁应该得到支持！！”

    “长得丑就算了，心灵还这么扭曲！！我看她就是嫉妒人家漂亮才会下毒手的吧！！各位千万不要放过她，如果她死了我会很开心的！！”

    “她是八年级10班的！！名字叫我妻寒十，她根本不要脸，天天校园暴力别人！！给同学起难听的外号，带头拉拢小团体排挤同学；往同学的座位底下丢垃圾，把同学的书包从窗户丢下去，我的好朋友被她欺负得都哭了！！”

    “对对对！！我是受害者的朋友，她叫可丽！可丽真的是一个很温柔很善良很好很好的女孩子，对谁态度都软乎乎的，声音也可爱；但是视频里的这个人经常看她好欺负，就欺负她！”

    “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被欺负的不是这种人！！这种校园暴力的鼻祖，在幸福的家庭里养尊处优惯出来的恶魔，被未成年保护法保护的人渣，就应该千刀万剐！！”

    “希望全世界的灾难都落在这种人身上。让这种烂人免费给大家挡灾，不要再有无辜的人受害了。”

    看着这些尖酸刻薄的评论，甚至有人颠倒黑白，将她经历的暴行说成是她做的事情；寒十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些人要这样对待她，明明他们并不了解事情的全貌。

    她也只是个14岁的孩子，她无法承受住这种舆论的压力。寒十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随后便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听着耳边嘈杂的议论声，她的思维几乎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