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监听

    很显然，此刻廖忠完全将封云当自己人来看，并主动将此事主动搪塞了过去。

    电话那头，廖忠面色紧绷，右手紧握着手机。

    他不断咽着唾沫，内心比表情更为复杂。

    这次南都市事件，董事会极为关注，甚至打算派人下来调查。

    尤其是最后出现的那位黑衣人。

    整个公司，都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资料。

    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根据，王山的描述，那位黑衣人的实力，甚至要更甚于临时工。

    或许，会是公司潜在的一个大敌。

    廖忠没告诉封云的是，他的电话已经被监听。

    实时数据都会被董事会给接收。

    也就是说，封云接下来的回答，或许会有关他自己的命运。

    如果有什么蹊跷，绝对会被董事会带到总部接受全盘的调查。

    那时，可就不只是像在暗堡中，自己这样象征性的盘查了。

    在这种高压的体制下，廖忠早就萌生了退休的想法。

    若不是放心不下陈朵，或许他已经归于乡野，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封云没有立刻开口，手机话筒上，传出几乎微不可察的电流声。

    他默默点开了电话录音。

    良久之后，才说道。

    “他……那个黑衣人么，他只给我说了一句话，他可洞观千古，超脱世间一切变化。”

    廖忠低声说：“封云，你是认真的吗，他真的给你说的这句话？”

    “绝无虚假。”

    封云眸子中已经浮现些微冰寒，但是语气依旧平缓。

    “至于蛊虫一事，我能免疫近乎一切负面效果已经不是秘密，蛊虫沾染上身，也是通俗负面效果的一种。”

    “只是，老廖知道我异能的原理是什么吗？”

    “是什么？”

    廖忠的语气已经隐隐处于下风，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现在的封云，似乎和之前的不太一样。

    “我的天生异术名为明镜守心，让我身心始终如明镜，不染污秽。可世间哪有这么霸道的力量，完全免疫哪能存在于人间，一切的力量都是有限度的。我使用出原始蛊的原理，不过是以自身作为容器，将这些天陈朵身上溢出的蛊毒储存罢了。这个存储也是有限度的，我只不过是一个操刀手，将原本属于陈朵的力量，悉数释放。”

    “这种异术，应当能对造成负面效果的法门产生相同的效果，在限度内储存、释放……”

    封云的语气很真诚，就像是确有其事一般。

    这样的解释也确实合理。

    只是自身作为容器，储存力量。

    远不及无成本镜像临摹异术变态，还在正常人能接受的范围中。

    “好，我相信你。”

    说完，廖忠挂了电话。

    封云靠在椅背上，将电话的录音下载下来，打开了一个网站。

    在网站上，将录音上传。

    随着读条逐渐结束，手机屏幕上弹出一行赤色的小字。

    “经分析，该次通话已被单方面开启共享。”

    果然！

    封云深吸一口气，心情很复杂。

    所谓单方面共享，换一种说法就是监听！

    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要落后于他记忆中的前世不少。

    但各种技术还是相通的。

    他是大学的专业是信息安全。

    在接通电话时，封云就注意到信号的传递似乎有问题。

    最明显的就是，廖忠的音色与正常情况下有不小的差别。

    通过这点，他当即判断出，这次电话使用的方式，是模拟信号，而并非常规的数字信号。

    在这个时代，还在用模拟信号的电话通讯已经极为稀少。

    模拟信号不仅抗干扰能力弱，还容易导致失真，乃至……被监听！

    虽然通讯方式就很可疑，但光凭这点，难以让封云断定被监听。

    因此他用上了之前自己搭建的一个分析网站。

    将电话共享时，需要用到分频处理的方式，对方的声音会在不同频率来回跳转。

    当然，凭借人耳是听不出差别的，这时就需要机器来帮助。

    很明显，得到了他并不想要的那个答案。

    “笔录时特意放水，让自己放松警惕，博取信任。再在结束后，打电话过来套取真实信息的同时，共享给董事会。这是势必要压榨自己所有价值？”

    封云对公司的这种作法极为不满，已经暗中打定了将来脱离公司的主意。

    毕竟谁又愿意处处受制于人，一直屈居人下？

    这种感觉，让人窒息。

    与其当被人随意驱使的利刃，不如成为凌驾万物之上的执剑人！

    封云从没有比现在更想要拥有实力，未来一段时间，还是藏锋守拙为好。

    不到生死关头，千万不能展现自己镜像临摹异术的能力。

    至于其他现学的体术，倒也不必那么小心。

    该用就用。

    这个世界，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大罗洞观传人的出现，让封云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发展，不在自己预料之中。

    所有的八奇技中，其他的七大奇技，或多或少他都有一定了解。

    其中，更是有数门八奇技的传人已经行走于世间。

    唯有大罗洞观，哪怕在原作中，也只有一句话来形容。

    “为看破世间所有变化而领悟……”

    什么是变化？

    时间、空间、四盘生克、生老病死……悉数归在变化一类中。

    当局者迷，如何才能看破变化，他能想到的，唯有“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或许，大罗洞观通俗点解释，其实就是脱离了这个世界的规则，成为世界的旁观者。

    而大罗这两个字的意思，其实就是一切时空永恒逍遥。

    可以超脱一切，打破时间和空间的束缚。

    封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明镜守心”，似乎和大罗洞观确实有些相似。

    超脱因果的能力！

    因为本身不在“变化”中，大罗洞观虚无缥缈，无法被加诸因果，同样无法被天地之力锁定。

    而封云的能力，就像是大罗洞观的加强版。

    在超脱因果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功能。

    他之前的生活，一直过得很佛系，从未主动追求什么。

    看来，现在得好好研究下内景镜像了。

    没有实力，连在乱局中独善其身的底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