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罪与罚

    “虎杖。”

    “虎杖！”

    “悠仁！”

    耳边响起的关切呼喊，一点点清晰。

    虎杖悠仁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眼，入目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钉崎，熊猫，狗卷......还有脸色最为担忧的胀相。

    虎杖刚想开口回应，回忆如潮水涌入脑海。

    五条悟老师被封印，自己在涉谷屠杀的人类......

    以及，兄弟东堂葵的死亡。

    一幕幕撕心的回忆翻涌，虎杖瞳孔黯淡失神着久久不语。

    一旁、

    最为了解虎杖心态的伏黑，沉声开口：“现在没时间哀悼了......”

    “救回五条老师，才是当务之急。”

    狱门疆没在禅院未来手里，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如果只是对付假夏油杰，高专至少还有一拼的能力。

    “唰唰~”

    简单搭建的医疗帐篷，家入硝子还有夜蛾正道走了进来。

    “醒了啊。”

    “你肉身恢复的速度，还真是让人吃惊。”

    看着清醒过来的虎杖，一脸疲惫的硝子眼里闪过片刻惊讶。

    脱下手上的医疗手套，硝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用反转术式治疗了一整天。

    直到咒力耗尽，硝子才有这片刻的休息时间。

    虎杖从病床上起身，精神略显萎靡的问道：“这里是？”

    硝子点燃一根香烟，语气淡淡：“涉谷结界外围，是高专临时搭建的据点。”

    “九十九带你们回来时，你就已经陷入了昏迷。”

    “那么重的伤势你竟然只昏迷了五个小时，还真是不可思议。”

    硝子看着起身行走的虎杖，第二次表现出吃惊的情绪。

    虎杖的伤势是硝子亲自治疗的。

    刚被抬出涉谷的他，肉体上可是残留有数十道足以致命的伤痕。

    换成普通人，乃至普通术师，甚至都没可能撑到等待治疗的时间。

    硝子凝视着虎杖脸上，那道浅显的伤疤。

    更别论......

    躯体上的伤痕竟然还能自愈。

    ......

    房间内，除了此前在涉谷受伤过重的几人外。

    九十九已经领着日下部，还有西宫桃几人，去祓除涉谷遍布的上千咒灵。

    那都是脑花临走时，召唤出来的诅咒。

    高专留守在结界外的辅助监督，发现禅院未来离开涉谷的情报后。

    才没有紧急撤离这个据点。

    等虎杖清醒，胀相也是讲述着两者之间存在的兄弟血缘。

    讲述着掌控夏油杰躯体的神秘术师，以往所犯下的罪孽。

    半小时后。

    九十九带着一众高专术师，重新回到据点。

    在虎杖昏迷的期间，涉谷里的诅咒已经被祓除干净了。

    “九十九，你有什么打算？”

    夜蛾正道坐在主位，沉声问道。

    九十九由基只是在高专挂着特级的名头。

    很多年前开始，就没听过高层下达的命令了。

    对于她的想法，夜蛾一时也摸不准。

    但是没有九十九的帮助，解封五条的可能性就太低了。

    九十九扫了眼夜蛾，沉声回应：“我要先去一趟高专的薨星宫。”

    “等见过天元之后，我才能决定之后的行动方案。”

    九十九没确定说会帮助高专。

    就连祓除涉谷内的诅咒，也是因为她有事找夜蛾帮忙才会出手。

    想要进入薨星宫，她还需要身为高专校长夜蛾的带领。

    “行，我知道了。”

    夜蛾没有意外的点头，这是九十九出手前就说好的交易。

    “等等。”

    跟在九十九身后的加茂宪纪，也在此时站了出来。

    扫过三轮霞，西宫桃，老师歌姬后，加茂的目光最后停留在夜蛾的身上。

    “我想退出。”

    “不管是夺回五条悟，还是对付禅院未来的计划。”

    “我退出。”

    “喂，喂喂！”

    听完全程的虎杖，一脸难以置信的上前：“你们......都在说什么啊？！”

    “东堂不是你的同学，不是你的伙伴吗？！”

    “甚至你的家族，不也是因为那家伙毁灭的吗？！”

    虎杖一脸激动的说着，又转头看向九十九：“还有你，东堂不是你的徒弟吗？！”

    “明明知道仇人是谁，你们竟然连替东堂报仇的想法都没有吗？！”

    “你们为什么都能这么平静？！”

    “明明东堂......就死在你们眼前。”

    闻言，加茂骤然眼神一冷：“为死者哀悼，没有任何意义。”

    “东堂是我伙伴没错，但他同时也是一名咒术师。”

    “我相信东堂进入涉谷结界前，就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觉悟。”

    “我会因为他的死亡难过，也会因为家族的覆灭悲伤。”

    “我打心底怨恨着禅院未来，但不代表我就应该上去送死。”

    珍惜的人，一个个离去。

    现在的加茂，只想带着自己最后在乎的人远离日本。

    带着母亲，离开这是非之地。

    “而且，虎杖悠仁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加茂直视着虎杖的双眼，冷声开口：“你知道涉谷杀死平民最多的是谁吗？”

    “不正是因为你吗？”

    “不正是因为你的贪生怕死，所以才让宿傩有机会进行屠杀之举吗？”

    加茂像是要把这段时间堆积的怨气，一股脑统统发泄出来。

    连连质问不断。

    “有时间在乎我们会不会因为东堂的死而悲伤。”

    “你更应该想想，如何去面对那些因你而死的普通人类。”

    “要不是政府出面将涉谷发生的一切，定性为自然灾害。”

    “那些被你杀害的民众家人们......”

    “比起禅院未来那家伙，他们更想杀的是你才对！”

    涉谷事变已经结束了五个小时。

    官方也公布了好几张满是废墟的照片。

    为了隐瞒诅咒以及术师世界的存在，政府已将此事定义为陨石坠落的天灾。

    加茂本就对虎杖悠仁没什么好感。

    承载宿傩手指的半诅咒，这是交流会之前京都府对于虎杖的称呼。

    这一切悲剧的发生，本就有虎杖体内的宿傩的因素。

    歌姬上前一步：“行了加茂，别说了。”

    夜蛾正道扫了眼失神的虎杖，然后看向加茂：“逃避并不可耻，尤其敌人还那么可怕。”

    “高专也不是什么不近人情的地方，你的要求我同意了。”

    加茂点了点头，转身走向门外。

    与虎杖擦肩而过的同时，加茂说出了最后一句：“要不是总监部的高层都已经死完了。”

    “要不是夜蛾校长，还有九十九在包庇你。”

    “你觉得，你现在还能活下来吗？”

    “高专对你有怨气的术师，可不止我一个。”

    虎杖昏迷的这段时间，一共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高专高层全部死亡，经确认是名为白绝的诅咒所为。

    所以加茂离开的决定。

    只需要得到夜蛾，还有乐岩寺两名校长的同意。

    第二，日本政府的五名内阁大臣，包括首相。

    全员，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