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道秩序，正魔由来

    时间回到片刻前。

    王秀离开后，姜灵儿独自来到英灵祠左侧的兰花小院。

    这院落看起来，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但各处房间里的卫生打扫得很干净，家具积尘并不多。

    就连雕栏边的吊兰，都长势颇佳，显然有人定时照料。

    祭~！

    姜灵儿摇晃着手中玉铃，打出法诀，顿时从玉铃中飞出一道清光，将西厢房笼罩，隔绝神识查探。

    接着。

    玉铃中升腾出一阵阵白色烟雾，逐渐凝聚成一道身影。

    这是个女子。

    身形非常高挑，足足七尺有余，长腿丰腴雪白，纤腰盈盈一握，上衣被撑得几乎要裂开，令人看一眼便忍不住斗志昂扬。

    尤其是。

    这女子的衣着打扮，并不像中原人士，要大胆许多倍。

    金色的豹皮短裙，包裹着美臀和半截大腿，上身则披着一件洁白如雪的貂袍，看起来雍容而华贵。

    袍子舞动间，时不时露出大片雪白，可以说风情万种，令人不含而立。

    姜有容。

    九黎仙门末代圣女，八百年前最惊才绝艳的绝世天骄！

    被誉为南疆四千年一遇的神女！

    可惜。

    那场战争中，整个九黎仙门被魔族大军覆灭，姜有容也被十几个出窍期老魔围攻，最终生死道消。

    只遁出半缕残魂，在蕴神铃中沉睡数百年。

    直到数年前，姜有容才被山间挖野菜，充饥的姜灵儿寻得唤醒，并发现其身上蕴含极为精纯的九黎血脉，将其收入门下。

    不过。

    只剩半缕残魂的她，虚弱得令人发指，连巅峰时期万分之一的实力都没能剩下，即便全力出手，也只能击杀筑基期修士。

    因此。

    为了让九黎仙门仅存的血脉后裔姜灵儿，顺利成长起来，她毅然决定，带着姜灵儿投奔三清仙门。

    “灵儿。”

    姜有容漂浮在半空中，看起来雍容而威严：“之前担心入门检测，所以我只传授了你基础吐纳法，并未传授高深的功法。”

    “不过。”

    “既然如今你已经通过入门考核，成功拜入卦脉，在这人迹罕至的灵龟峰，倒也不用再避讳什么。”

    说罢。

    姜有容脸上露出霸绝天下的骄傲：“今日，我便传授你九黎仙门镇派传承，鬼道最强功法《九黎炼魂经》！”

    “众所周知。”

    “世间鬼道修士，大多都祭炼人魂，吞噬人魂修炼，或者以人魂祭炼法器，如此虽能事半功倍，却会沾染大量魔气。”

    “而且吞噬人魂修炼，必然会吸入他人怨念，实力越强，灵魂越驳杂，最终神智崩溃。”

    “本门《九黎炼魂经》却不同。”

    “讲究祭炼妖魂，将妖魂培育成本命魂宠，驱使魂宠吞噬其他妖魂成长壮大，同时提取纯净的本源法力，反哺自身。”

    “不但不用吞噬人魂，沾染魔气，更没有神智崩溃的风险，乃是绝对的鬼道至强传承！”

    祭炼妖魂？

    姜灵儿微微愣了愣，挠着头问道：“师尊，可是祭炼妖魂，不也需要吞噬妖族灵魂吗？”

    “为什么，吞噬人魂就是邪魔外道，吞噬妖魂却是正道呢！”

    姜有容翻了个白眼，道：“因为你是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天道将世间生灵分为万族，定下天规秩序，守序者奖，违序者罚。”

    “击杀同族，便是违背天道秩序，同族相食，更是天理不容，而忤逆天道秩序，便会产生魔气，这便是魔道的由来。”

    姜灵儿若有所思：“也就是说。”

    “如果是妖族击杀人类，把人类灵魂炼制成傀儡法器，便不算违背天道秩序？”

    姜有容微微点头：“是的。”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弱肉强食乃是自然法则，妖族食人不但不会沾染魔气，反而能汲取精气血魂增长修为。”

    “因此，自古以来都有恶妖食人，有些蛮荒之地，甚至会有大妖畜养人族，作为血食。”

    姜有容眼中，爆射出浓浓杀机：“当然。”

    “虽然妖族食人不会沾染魔气，但人族杀妖、食妖，同样不会沾染魔气，甚至如果你击杀的妖族，对人族有害的话。”

    “天道还会给予奖励，也就是所谓功德。”

    “功德作用很多。”

    “可以抵消魔气，可以增长修为，可以改善资质，甚至据说功德极高的人，会得到天道庇佑，气运都会大幅度提升。”

    “不然你以为，为何各大仙门，天天都喊着要守正辟邪，斩妖除魔。”

    斩妖！

    杀的是外患！

    除魔！

    除的是内忧！

    至于妖类同族相残，产生魔气的那部分，例如吞食老虎的魔虎，吞食蛟龙的魔龙……

    这些。

    人族仙门也是照杀不误，毕竟你连同族都吞食，还能指望你对人族留情？宁杀错，不放过！

    反正除魔有功德，妖尸还能炼丹、炼器，杀到就是赚到！

    “总之！”

    姜有容严肃地看着姜灵儿，道：“不要对妖魔邪祟产生共情，更不要生出什么人族比妖魔更邪恶的想法。”

    “这种想法的人，在八百年前那种乱世，我人族先杀之！”

    看着姜有容杀气腾腾的模样，姜灵儿认真地点了点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炼妖魂，守人族，灵儿明白啦！”

    嗯。

    看着姜灵儿老实巴交的样子，姜有容满意地点点头。

    虽说乱世先杀圣母。

    不过如姜灵儿这种‘迷茫’，很多少年少女都曾产生过，甚至连姜有容小时候，也有过类似迷茫，扭正了就好。

    “好了。”

    姜有容笑道：“闲话不多说，我现在便传你九黎炼魂经的初始篇——招魂咒！”

    ……

    所谓《招魂咒》。

    也就是将附近的妖魂召唤而来，然后从中挑选合适的，作为自己的魂宠备选。

    很快，姜有容便将《招魂咒》的全部精要，都传授给了姜灵儿。

    不过这门咒术，似乎并不简单。

    “魂归来兮~！”

    “魂归来兮~！”

    “魂归来兮~！”

    姜灵儿连续招魂好几次，额头都已经渗出密密细汗，却连一只妖魂都未招来。

    “不要着急。”

    姜有容笑道：“《招魂咒》虽然只是九黎炼魂经的初始篇章，但也博大精深。”

    “寻常修士数年入不了门，都属正常。”

    “你的魂道修行资质卓绝，足以与当年的我相媲美。”

    “不出意外的话，三天之内便能入门。”

    “保持平常心，莫急。”

    ……

    然而。

    就在她刚说完安慰话语后的下一秒，这灵龟峰附近的气息。

    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