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月之女神的终端

    月神阿尔忒弥斯，作为真体机神的话就是狙击型星际战斗舰，她是雷德最早破坏的奥林匹斯机神，在刚进入亚特兰蒂斯异闻带的时候，雷德就已经将这台位于天空的狙击机械完全破坏。

    本应如此。

    看着面前那身材玲珑有致，波浪形银白色长发披散至腰间的美丽女性，雷德暗中驱动着红灯戒指，对其进行扫描。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对方完全没有任何愤怒以及其他形式的情绪；然后是对方的生理特征——虽然脸上带着和机械类似的眼罩，声音也如同人偶般毫无个性情感，然而奇怪的是......

    红灯戒指的检测结果是，对方为人类。

    或者说，是和人类相似的生命体形式。

    也许是因为雷德长时间并没有对她的话进行回应，自称为阿尔忒弥斯的女孩再次发出了冰冷机械的声音。

    “你好，我是狙击型星际战斗舰，阿尔忒弥斯β终端，雷德·道格拉斯，我需要你的协助。”

    雷德心中一沉，虽然脸上不动声色，但他将红灯能量随时准备在应战状态，然后飘然来到了阿尔忒弥斯的面前。

    “先说说你需要我协助的是什么，我再考虑——呃唔！”

    然而在下一秒钟，雷德的大脑瞬间短暂宕机。

    他已经预想到对方攻击、逃跑或者交涉时的应对，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

    在雷德靠近阿尔忒弥斯的一瞬间，这个身材完美的女神分身，直接迎上了雷德。

    雷德感觉自己的嘴唇被什么温暖柔软的东西覆盖。

    啊这，虽然早就已经知道希腊诸神都比较开放，但对于只见过一面而且之前还是敌人的自己这么热情，稍微有些不合适吧。

    还有就是阿尔忒弥斯在fate世界观里，似乎是有真爱老公的......

    但接下来雷德没有时间再胡思乱想了，因为他感觉到有什么甜美的东西进入了他的口中。

    一开始雷德以为是阿尔忒弥斯的唾液，但很快他就察觉到这是另外的东西......

    那是希腊机神的权能极小集合体，简单来说就是纳米机械，这些小小的物质可以强化普通人的体质，实现希腊机神的权能，当然也是极为优秀的信息载体。

    雷德脑海里马上闪烁过无数的景象。

    首先是雷德那令人绝望的恐怖力量——是的，雷德“看见”了自己，不过是以第二人称的视角，来看到自己使用技能。

    “抱歉，阿尔忒弥斯，我不是能用爱之弓箭贯穿你的猎人——为了我和我的同伴，你就在这里乖乖停止机能运作吧。”

    说实话，以别人的视角来听自己说话，这或多或少让雷德有些感到羞耻。

    自己有的时候嗨起来是不是有些过于中二了？

    但是接下来的极鬼剑术·暴风式，不得不说非常的帅，那斩断时空的华丽剑舞，让雷德都看得有些着迷。

    终于......结束了吗？

    这个想法在脑海浮现，当然这不是雷德的心情，很明显这是阿尔忒弥斯最后留下的感叹。

    “爱、猎人，这到底是什么呢？”

    “泛人类史的我被‘爱’而改变。”

    “我如果接触到‘爱’的话，会不会有不同的结局呢？”

    雷德心中也不禁产生了感慨，如果是正常异闻带剧情发展的话，冠位从者俄里翁——也是传说中阿尔忒弥斯的爱人本应会在这里被召唤出来，然后用神造的弓箭来将阿尔忒弥斯摧毁，并教导她爱的含义。

    但很遗憾，由于蝙蝠侠的干涉，明显这件事情已经不会再发生了，且不说冠位灵基被盗用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亚特兰蒂斯先是被转移到dc宇宙，然后又被转移到这个新的星球，没有英灵座的存在自然也不会召唤出俄里翁。

    “机能正在关闭......检测到β终端异常，β终端提出切断连接，本体下达许可。”

    “这是最后的命令，离开我，自己去寻找‘爱’的存在吧，β终端。”

    “现在开始，你就是新的阿尔忒弥斯。”

    雷德总算明白β终端是什么存在了，在原本的异闻带剧情里，俄里翁和迦勒底一行人相遇之前，是碰到过一个阿尔忒弥斯的终端，她向俄里翁学习关于情感的各种情报，最后却为了将阿尔忒弥斯即将炮击的消息告诉俄里翁，而消失在本体的轨道炮击中。

    在这个世界线里，虽然俄里翁并不存在，但这个终端还是被阿尔忒弥斯创造出来，而且在本体被摧毁之后她还通过切断和本体的联系而逃过一劫。

    但是这个终端只保留了有限的运算能力，和本体断开连接之后，别说生存下去了，连意志和目标的概念都没有，只是像是坏掉的程序一样，在亚特兰蒂斯诸岛徘徊。

    而在这时候，意外发生了。

    “咳咳，最后我感应到的神明......竟然只是一个坏掉的人偶吗？”

    在记忆中雷德看见的，是一个并不算陌生的身影。

    虽然和以前相比显得十分狼狈，满身血污不说而且金发也因为血迹而凌乱板结，但雷德还是马上认出来她是谁。

    波鲁克斯，双子座狄俄斯库里的妹妹。

    “啧......但这也只能指望你了......咳咳，给我把这个给拿好了！这是伟大父神......的神核......是吾等奥林匹斯诸神最后的希望......”

    记忆到此为止。

    雷德和阿尔忒弥斯的接触分离开来，对方看起来完全没有羞涩的情感，仿佛刚才所做的只是单纯的数据传输而已。

    “呃，所以，宙斯的神核现在是......”

    听到雷德的话，阿尔忒弥斯的动作稍微顿了一顿然后她将手伸向自己胸前——

    唰！

    雷德眉头微皱，即使是对于他来说，面前的场面也过于惊悚和掉SAN了。

    只见阿尔忒弥斯硬生生地将自己的胸口撕裂开来，甚至连肋骨也一并掰断，可以看到在她鲜血淋漓的胸腔内，一枚古铜色的鸡蛋大宝石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接下来......请你去拯救奥林匹斯诸神......我的任务到此为止......”

    正当阿尔忒弥斯纤细修长的手指颤抖着伸向取代其心脏部位的宙斯神核时，在这电光火石之际，雷德却先行一步伸出了手。

    一把抓住了阿尔忒弥斯的手腕。

    “先等等，我有事情想要问伱。”

    雷德凝视着阿尔忒弥斯，然后用严肃认真的语气说道。

    “首先第一点，你的本体给你的最后命令，应该是让你去自由追寻学习‘爱’才对吧，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要牺牲自己的性命来帮波鲁克斯保管宙斯神核呢？”

    就算只是一个终端，但面前的阿尔忒弥斯毫无疑问也是奥林匹斯的高等级神明，因此她用宙斯神核替换自己的核心，可以将宙斯神核隐藏起来，并且保持它的活性。

    然而作为代价就是，这个阿尔忒弥斯终端残留的生命，将会注定在宙斯神核分离时迎来终结。

    “因为......牺牲和传递，这就是爱......不是吗？”

    虽然胸腔被硬生生地打开，但看起来阿尔忒弥斯依然非常平静，就是她的话语已经有些断断续续。

    “我问过在亚特兰蒂斯......被神所抛弃的子民，他们说......为神奉献一切就是......爱。”

    “然后我......问了波鲁克斯......她说......大神宙斯爱着卡斯托耳......所以将神核赐予他......卡斯托耳爱着波鲁克斯......所以让波鲁克斯带着神核逃跑......而这份爱......终于也传递到我的手上......”

    阿尔忒弥斯的声音停顿了一下。

    “所以这是......爱，对吧......”

    雷德能感受到，在阿尔忒弥斯说出最后那句话时，她的声音中有几乎不可察觉的微弱情感波动，似乎有着迷茫、困惑和......期待。

    她期待着雷德能够确认她的想法，或者纠正她的猜测——

    “我无法回答你，阿尔忒弥斯。”

    雷德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主动抬起手，伸向了阿尔忒弥斯胸腔内的那块宙斯神核。

    “爱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有着不同的定义和理解，就算我跟你说也只是我的主观想法而已。”

    对于雷德的回应，阿尔忒弥斯看起来并不感到失望，只是多了几分惆怅。

    “嗯......好难啊......爱......果然我还是没有办法......”

    “不过，我可以让你有更多的时间，去自己寻找答案。”

    只见雷德抓住了宙斯神核，将其硬生生地从阿尔忒弥斯胸腔内扯了出来。

    “呃啊。”

    阿尔忒弥斯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然而她的胸口却没有喷涌出鲜血。

    只见在宙斯神核原本所在的位置，现在被一颗半透明的红色心脏取代，并且产生着有节奏的律动。

    “这是......”

    “这是交换，作为我拿走宙斯神核的交换——顺便向你澄清一下，我虽然拿走了神核，但不代表我就接受了波鲁克斯或者你的任务......对我来说这只是我抢到的宝物而已，毕竟这艘船是海贼船嘛，我就算是入乡随俗了。”

    雷德将阿尔忒弥斯打开的肋骨和胸脯都重新合上，也不知道是因为雷德为她塑造的红灯心脏还是她本身的权能原因，可以看到她的胸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不过即使如此，能通过她的胸脯隐隐看到内部正在闪耀红光的心脏。

    “当然，你也算是我的战利品......我可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死掉的，阿尔忒弥斯。”

    ——

    “综上所述，这位月之女神阿尔忒弥斯，接下来将会暂时加入到我们的旅程中，而且我们的航行方向也要略作修改——在抵达通往星间山脉都市的奥林匹斯之前，我们要先去一个地方找波鲁克斯......虽然不知道她现在是活人还是尸体，总之或多或少先了解具体情况再说。”

    原本按照雷德的计划，接下来他们应该直接突进到奥林匹斯，然后阻止隐匿者继续召唤融合冠位灵基的超级英雄，向基尔什塔利亚逼问关于蝙蝠侠的事情。

    但从阿尔忒弥斯提供的情报来看，奥林匹斯诸神现在已经全灭，就连宙斯都要将自己的神核分离出来，那其他诸神就更加没有反抗余地了。

    雷德可是和宙斯正面干过架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宙斯的能力，如果只是和他五五开的话并不困难，雷德自己就能做到——但要在他有着无限权能的奥林匹斯将他摧毁，这个难度可远远大得多。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雷德就算再疯狂也不是鲁莽的傻子，在这种情况下当然要先从波鲁克斯那里知道对方的底细。

    “大致情况我已经明白了，雷德，但能让我提一个问题吗？”

    人偶戴安娜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用复杂的目光看着阿尔忒弥斯。

    “为什么之前应该被你摧毁的她，现在会对你这么亲密呢？”

    “这个嘛......”

    雷德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阿尔忒弥斯现在正直接坐在雷德的大腿上，紧紧拥抱着雷德。

    奇怪的是明明她的身材不算是娇小的类型，但实际上这位月之女神创造的终端重量却十分轻盈。

    “我只是一个执行命令的武器，不在意被谁使用......雷德·道格拉斯既然为我提供了行动引擎，那他现在就是我的使用者。”

    阿尔忒弥斯的声音虽然听起来毫无感情，但却能从她的举动看出她对雷德的依恋。

    “已经说完了吧，那可以让我回去了吗？我不明白你让我来这里看你和其他女人亲热是什么癖好，还是说你以为这种做法会对我造成什么伤害吗？在恶心到我的这方面你的确已经做到了。”

    湄拉用冰冷厌恶的目光说道，雷德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

    “对于这件事，你难道就没有其他事情想要告诉我的吗，虽然现在我将你认定为敌人，但如果你愿意弃暗投明和我合作的话......”

    “呵呵，弃暗投明？你应该很清楚谁是暗谁是明，残忍杀死亚瑟的你，有资格和我说这句话吗？”

    湄拉别开了视线，没有再看雷德一眼，就算不用红灯戒指，从她不断起伏的胸脯都能感受到她的愤怒。

    雷德看了一眼阿尔忒弥斯，他埋入这个女神终端的红灯能量心脏并没有产生波动，看来她的确是不认识湄拉，也没有救援湄拉的打算。

    “那好吧，灵星，把她带到船舱牢房继续严加看管。戴安娜，你......照顾一下阿尔忒弥斯。”

    雷德轻叹了一口气，将阿尔忒弥斯从身上抱了下来。

    “看来德雷克已经找到波鲁克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