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风暴前夕

    “血气分流这技能是真的邪门啊，吃过这技能的家伙总能莫名其妙又假装活过来......所以到底是怎么复活的，按理说土石女已经死透了吧。”

    听说这个消息之后，雷德的表情稍微有些复杂，自己不久前亲手杀掉的两个人搓巴在一起又复活了，总给人一种毛毛的感觉。

    “严格来说，复活的并不是土石女而是光晕。作为一种能量生命体，她在宿主死亡后可以更换附体对象.....而当时在场唯一还算完整的尸体只有土石女，但由于血液被抽干的原因，在我帮她输血之前都属于假死状态。”

    蝙蝠侠站在雷德的牢房前，从他的表情来看，那几个至尊绿灯已经成功被说服并且打发走了。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光晕能够为我作证。”

    “光晕的本体奥拉克尔族是宇宙最为古老的种族之一，即使是宇宙守护者马尔图斯人都对他们表示尊重。而且奥拉克尔族可以读取被附体的尸体原有记忆，她的证词有足以让至尊绿灯重视的价值——”

    “不，你知道我不是在问这一点。”

    雷德抚摸着在地上四脚朝天撒娇的灵星肚子，同时目光灼灼地抬头看向蝙蝠侠。

    “我杀死了光晕原本的身体，杀死了她的前男友，杀死了她的朋友......她为什么会同意为我作证？如果她保持沉默的话，我现在应该已经被关在欧阿的高科牢里了吧。”

    蝙蝠侠沉默了片刻，最后响起低沉沙哑的声音。

    “我说服了她，必须要查清楚真相，让幕后黑手付出代价......而她的条件就是你必须要接受公开审判，为杀人罪行付出代价。”

    “哈哈哈哈哈......我就猜到是这样，反正不管我是不是正当防卫，只要杀了人——而且杀的还是超级英雄，这罪人的帽子就已经扣上了吧。”

    雷德爽朗地哈哈大笑，看起来他并不在意自己即将接受审判的事情，反而是蝙蝠侠眼中多了几分怒意，也不知道是对雷德还是对于没能阻止这一切发生的自己。

    “你这是严重防卫过当，雷德！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杀人是不可逾越的底线，我们之前的一切约定都是建立在这個基础上的！”

    “有没有过当我自己清楚，布鲁斯。哪怕有一步让我后退的空间，我都不会想要走到现在这一步——现在我可以坦诚地告诉你，之前你的计划已经几乎要成功了，我真的考虑过要走上英雄这条道路.......”

    雷德梳理着灵星的毛发，一路抚摸到猫咪尾巴上套着的红灯戒指上。而灵星扭过身亲昵地在雷德的手上蹭着，从那个晚上开始猫咪对雷德又亲近了不少。

    “现在也许还不迟，雷德。”

    面对蝙蝠侠似乎带有些许期望的眼神，雷德只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的同时转移了话题。

    “芭芭拉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的伤势很重，但没有生命危险，也许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意识......我打算让公审推迟到她恢复，这样她可以出庭为伱作证......”

    “不，还是让她安心养伤吧，大老远的没必要让她过来。”

    蝙蝠侠若有所思地看着雷德，片刻之后他突然伸手摸向腰带上的某个按钮。

    不知道蝙蝠侠动了什么手脚，雷德所在牢房的激光栅栏突然全部关闭。

    只要雷德希望，似乎可以随时击倒面前的蝙蝠侠，并挟持他逃出正义大厅。

    但雷德只是眉毛微微一动，依然坐在原地逗弄着灵星，看起来没有移动的打算。

    “别想了，蝙蝠侠，我不会逃跑的。像条老鼠一样作为逃犯到处躲藏，我不会接受这种自由，而且可不能让灵星也跟着我过这种生活。”

    蝙蝠侠终于忍不住，突然一把揪起雷德的领子，压低声音说道。

    “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雷德！我不相信你会乖乖接受审判结果，但我可以告诉你别做傻事，正义联盟会一直盯着你的！就算是你也不可能一个人对抗这么多——”

    “那可要试一试才知道。”

    雷德声音冷酷地打断了蝙蝠侠的话，灵星也立刻毛发倒竖，龇牙咧嘴地瞪着蝙蝠侠。

    蝙蝠侠深深地看了雷德一眼，轻叹了一口气之后松开了手。在他转过身的同时，雷德牢房的激光栅栏重新激活。

    “我和至尊绿灯瓦里克斯进行了约定，可以暂时将你扣押在我们手中，但作为交换我必须亲自陪同光晕一起到欧阿协助调查。”

    这听起来是蝙蝠侠为了争取让雷德不被带走，而用自己作为人质。但雷德知道蝙蝠侠到了欧阿星之后，一定会有其他计划。

    “那就祝你一路顺风.......哦，对了蝙蝠侠，有句话也许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听到雷德的话，蝙蝠侠顿住了脚步。

    “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并不只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更多人的利益，为了阻止某些事情发生......但我还是必须说谢谢你，无论是你试图引导我走向另一条道路的努力，还是现在你想帮我脱罪。”

    “但很遗憾我没有走上你计划的那条道路。”

    这些倒是雷德的真心话，蝙蝠侠似乎也听得出来，他沉默了片刻之后轻声回应。

    “我只是想帮助你，雷德。”

    “你帮不了我，布鲁斯，也帮不了那些不断作死的人——”

    雷德那布满裂痕的红灯戒指正闪耀着不祥的光芒。

    “我的建议是，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

    ——

    在天眼会总指挥的办公室里，沃勒静静凝视着将那份和克拉肯共同制定的计划。

    她知道蝙蝠侠一定已经看过这份资料，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毕竟由于克拉肯要回去接受调查，这份计划已经不可能实现——但不代表沃勒就此放弃之前的成果。

    我也是被克拉肯所欺骗误导的人？

    不，不可能，我没有错，是蝙蝠侠的眼光实在太狭隘了。

    他也许忘了亚马逊进攻事件，在差不多两年以前，女巫瑟茜只是稍施小计，就轻易煽动了天堂岛对合众国发起侵略。战线只经过几个小时就推进到华盛顿，然后又在几十分钟内变成母女大战的伦理片场，直到女神雅典娜的出现才让战争结束——通过让亚马逊人瞬间全部消失的方式。

    他也许还忘了塞尼斯托军团战争，在那场疯狂的战争当中，那些外星人只是把地球当成战场，而面对这些外星敌人所造成的破坏，正义联盟简直像克拉肯所说，只是算本地犯罪斗争俱乐部——当然，我们人类的军队也是一样，最后还是依靠绿灯军团才能取得胜利。

    这些事件无一都证明了面对神和外星威胁，现在的正义联盟是不够的......甚至会造成阻碍。

    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是谁？”

    “是我，超级人类事物管理部的普林斯，沃勒女士，新闻发布会已经准备好了......”

    “知道了，普林斯，我马上就出发。”

    在办公室门外，一个穿着修身职业装的女性推了推眼镜，用略显忧郁的目光看着办公室门口，低声呢喃道。

    “有些人沉醉于运筹帷幄，一心只关注如何应对战争，而从未试图避免冲突。”

    “女神雅典娜......看来您两年前警告我们的话，即使到现在还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