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二十七章：磨头石……

    徐北澈在得到赵凡的允许之后，便挺直腰杆，迈步走入了本源悟道阵之中。

    “嚯，不愧是传说的本源法阵之一啊，这阵感就是神异。”他闭上眼睛，感受着整个法阵的运转，就仿佛自己的全身上下都在一个柔软的云朵内，细致到毛孔，都无一遗漏的映现于其中。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徐北澈适应完毕，便开始了循序渐进的施展。

    “头道入门技艺。”

    徐北澈望着阵外的赵凡，说了一句后，便转动了下脖子，砰地撞向了虚空。

    赵凡看的有些尴尬，因为，就是直来直去的撞，毫无技巧成分在里边。

    “头道精神技艺。”

    徐北澈又道，随即，他头颅上的全部发丝，疯狂的暴涨，犹如一条黑色瀑布般，而头颅犹如动力的源泉，再度撞向了虚空。

    被他命中的虚空，呈现了龟裂的纹路。

    徐北澈回正身形后说道：“我当初踏入巅峰大尊，为了达到这一步，都把脑浆撞出了七窍……估计你稍微好点，毕竟参悟时自身的起点高。”

    赵凡听的暗暗咧嘴，“下一个。”

    “好的。”

    徐北澈点了下头，便是气息一沉，道：“头道至尊技艺。”

    话音落下。

    他的整个头颅，瞬间泛起了如玉般的光华，就连五官和发丝都显得极为模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大灯泡成精了呢。

    玉色头颅，直接爆炸开来！

    然而，却并没有血液和白花花的东西溅射，随着威能波动在本源悟道阵之中弥漫，徐北澈的头颅，竟然还在脖子上完好如初，就如同爆炸是场幻觉一样，但威能波动是真实的。

    “终于有点意思了。”

    赵凡微微点头，以他的眼光，看的出来头道至尊技艺是凌驾于寻常至尊技艺之上的。

    “我踏入五劫至尊时，创下此术。”

    徐北澈介绍的说道：“炸裂的不是头颅，而是以头颅为源，衍化的玉色，这种物质，我命名为头晶。”

    “头晶？”

    赵凡不明所以的说道：“可否具体些讲讲？”

    “咳，就是头皮屑和脸上的角质。”

    徐北澈脸色尬红的解释道：“大概就是以头颅为熔炉，凝练头皮屑和角质，融入头道即可。”

    “还能这么玩，真是物尽其用啊。”

    赵凡诧异不已的竖起了大拇指。

    “嘿嘿，下一个，头道次终极技艺。”

    徐北澈闭上眼睛，不止如此，双脚也离开了地面，处于悬空状态，刹那间，他的头颅，犹如被切开的西瓜般，分为了均匀的九瓣，转瞬之后，分别完善着缺失的部分，化为了九个头颅。

    九个头颅，整齐划一的脱离了脖子，在虚空之中像是一串珠子般旋转，只不过，没有线连接。

    而转动的速度，快到根本看不清，宛如个圆环。

    以环中的空洞为中心，涌现了一个漩涡，此刻，本源悟道阵之内，被恐怖的绞杀力覆盖。

    赵凡定睛凝视，心中暗道：“这头道次终极技艺，也就比十七冲星斩略微逊色吧？难怪他那时凭此成为了终极楼的长老之一，还是没有完善到极致的。”

    徐北澈演示完，九个头颅就回到身体上，直接融一如初。

    “接下来，就是头道终极技艺，撞极之首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看过。”

    徐北澈引以为傲的笑道。

    赵凡点头，说道：“我记得撞极之首，也是通过旋转来空间绞杀的，有点方才那头道次终极技艺的影子。”

    “对。”

    徐北澈凝神说道：“方向是一样的，但过程，却是天壤之别，若非如此，撞极之首也就跨不入终极技艺的行列了。”

    话音落下。

    徐北澈的脖子就进行着极速旋转，头颅宛如幻影，而上边长的东西，五官和发丝，都是脱胎换骨了般化为神兵利器的质感，更是形成了脱离头颅的错觉。

    “撞极之首！”

    徐北澈的声音响彻本源悟道阵，他的头颅，就是象征着破坏的根源所在，阵内空间，被撼动的支离破碎，湮灭于虚无！

    这一次，与初次见面时施展的撞极之首相比，对赵凡的五感更有冲击力！

    因为，那次是没有注入法力，单纯的施展技艺。

    如今却是毫无保留的全力以赴。

    本源悟道阵乃是众多混元奇物构建而成，承受得起，况且，为了留下影像传承，也不能有任何藏着掖着！

    过了一会儿。

    威能波动被本源悟道阵尽数吸收，徐北澈便一步踏出了法阵范围，站在赵凡面前说道：“赵兄，完事了。”

    赵凡意犹未尽的回味着撞极之首的情景，同时，他也在推演若是自己完美掌握了这部终极技艺，加上抛开刀道的战力成分，自己的倍率可达到多少。

    算来算去，大概在四十五到四十七之间。

    多则差五，少则缺三个战力倍率，方可达到五十之数才能稳操胜券！

    “徐兄，你先到我安排的府邸休息一下。”

    赵凡回过神后冲着徐北澈笑道：“待我完美掌握了撞极之首，再让你过过眼。”

    “嗯。”

    徐北澈点了下头，便将修炼头道时的经验娓娓道来，总而言之，可汇总为一句，就如跟脑袋有不共戴天之仇般折磨它！

    赵凡装作认真的记下，就将对方挪移到了事先安排的空置府邸。

    紧接着。

    赵凡便意念一动，令他的本源虚无身脱离了身体，进入本源悟道阵之内。

    有这最高级别的本源道身在，根本无需本尊像是有自虐倾向般折腾头颅，随时同步参悟进度，等现成的即可。

    这也是赵凡布下本源悟道阵的原因，参悟环节让本源虚无身代劳，省时又省力。

    而本尊趁此期间，干其他的，比如将战力倍率到五十之间的差距如何弥补上。

    赵凡苦思冥想的静坐在本源悟道阵外，战力倍率越高，哪怕提升一个数值都难如凡俗登天。

    忽然，他眸光一亮，“附锋磨刀石……能为刀临时提升五个战力倍率，若是拿来磨不是刀的事物呢？”

    赵凡心中升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拿附锋磨刀石磨头颅。

    不过，他取出附锋磨刀石后还是打消了直接往脑袋上招呼的念头，将测试的对象，换成了一把九劫品质的剑，不然万一失败了，再被本源锋芒磨成不可逆转的永久性秃顶就郁闷了，虽然发丝可幻化，可假的终究是假的。

    咔咔磨动了一会儿。

    赵凡拿起这把九劫长剑端详着，确实附上了本源锋芒，但没有刀的附锋效果那么大，相当于临时提升了两个战力倍率而已。

    “这条路子，行不通啊。”

    赵凡哭笑不得的将九劫长剑和附锋磨刀石收了起来。

    “不对，附锋磨刀石是蕴源母莲孕育的本源秘宝。”

    他若有所思的想着，“既然有专门磨刀的，就存在专门磨剑以及其它类型兵器的，也就是说，蕴源母莲能够主导用于何种类型。”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

    赵凡当即就离开了卧房，来到剑鸣至尊那。

    “老三，你不是鼓捣本源悟道阵么？”剑鸣至尊看着对方，笑问道：“进度如何了？”

    “已让本源道身入阵了。”

    赵凡简单的说了下，便开口问道：“剑鸣大哥，你有临时附加战力倍率的本源秘宝么？”

    “有。”

    剑鸣至尊不会对自家兄弟隐瞒，便如实说道：“此物名为附锋磨剑石，约么三万年前，婆娑帮我换出来的。”

    “原来如此。”

    赵凡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婆娑姐也有磨鞭石？”

    “嗯。”

    剑鸣至尊不假思索的说道：“准确的说，这都是同一种东西，毕竟附加的都是本源锋芒，无非是因为类型不同有着专用之分罢了，若是拿一种附锋磨石来磨非专用的兵器，效果便会大打折扣。”

    “我知道了，谢了。”

    赵凡说完之后就扬长离去。

    剑鸣至尊莫名其妙的望着前者的背影，摇头一笑，“这老三，跑来问了两句就撤了，难不成有什么重大发现？”

    与此同时。

    赵凡的身形，穿过了法则桥，直接冲向了位于起源天地核心的本源圣山。

    抵达后，他现身在了峰顶的混元祖石前，先是行了一礼，然后说道：“祖石前辈，醒一醒。”

    混元祖石毫无动静，这倒不是它摆架子，若非被异常的东西惊动，沉浸在睡觉兼修炼的状态中，是无法被唤醒的。

    赵凡琢磨了下，便心一横，摘下背后挂着的那把生锈断刀，直接放上了混元祖石的顶端。

    下一刻。

    混元祖石打了个激灵，一对沧桑的眼眸睁开，它错愕至极的问道：“小家伙，你想当掉这把断刀？欢迎，欢迎。”

    “咳。”

    赵凡不动声色的将断刀帝名收回，他笑着说道：“祖石前辈，恕在下冒昧了，为了唤醒你，只能如此。”

    “哦……”

    混元祖石眼中的期待瞬间落空，疑惑的问道：“不知有何事啊？”

    赵凡神色认真的说道：“是这样的，还请祖石前辈牵个线，我想和蕴源母莲接触一下。”

    “蕴源母莲？你要找她？”

    混元祖石大为意外的问道：“我这老朋友，架子可是大的很，我先帮你问问，若她不见，我也没办法了。”

    “多谢前辈。”赵凡脸上浮起感激之色。

    “别整这些虚的，要感谢就来实际的。”混元祖石那双沧桑的眼眸，直勾勾的望着断刀帝名，道：“事成便送我那断刀上的一片锈迹，如何？”

    “……”

    赵凡无语的同时，心中一震，混元祖石莫非知道断刀帝名的来历？

    按理说，永恒大帝与岁帝一决生死后，帝名就此销声匿迹了，如果真是这样，混元祖石在那之前就存在了，并且相关的事情所知不少。

    赵凡产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推测，混元祖石，比本源规则更老，甚至，混元纪在更新替换，它却一直存在，最早可追溯到混元虚空开辟！

    这岂不是意味着，混元祖石历经所有的混元纪？

    赵凡不禁肃然起敬。

    “看来，你是想到什么了。”

    混元祖石似笑非笑的说道：“不过，莫要说出来。”

    赵凡重重的点头，这等秘辛，一旦传开，不知会引起什么波澜。

    混元祖石催促的说：“想好没有？”

    “这个……我得问问它。”

    赵凡缓缓的说道：“此刀虽认我为主，但我能与它平等而论已是荣幸了。”

    “有此态度，不错，不错。”

    混元祖石赞赏的看着赵凡。

    而赵凡，则是意念触动着断刀帝名，征求着它的意见。

    那次在黑风穴，帝名为了救自己，主动脱落了不少锈迹，却像是受伤了一样。

    如果不是情况特殊，赵凡完全没有想过再动用它的任何锈迹，因为，那种做法与伤害信任自己的朋友没有区别。

    但眼下，他想挽回林芊芊，只能愧疚的问一问了。

    若是帝名拒绝，赵凡绝对不会纠缠，另想其它办法。

    不一会儿，帝名断裂的刀身就轻轻动了下，表示同意。

    它跟在赵凡身边，对于后者的事情，早已了解的十分透彻，清楚付出一片锈迹的意义是什么。若可顺利的挽回妻子林芊芊，这位新主的内心就真正的圆满了，更有助于刀道的提升。

    赵凡松了口气，低声冲着帝名传音说道：“谢了，好兄弟。”

    帝名无所谓的晃了下，事实上，脱落一片锈迹，确实没有实质性的影响。

    旋即。

    赵凡看向混元祖石，道：“它答应了。”

    “哈哈，我这便联系蕴源母莲。”

    混元祖石期待的闭上眼睛，一道波动，在石体上荡漾开，遁入了虚空之中。

    过了十余个呼吸。

    混元祖石重新睁眼，说道：“蕴源母莲在本源宝库等你。”

    “我该如何进入本源宝库？”赵凡询问道。

    “简单。”

    混元祖石笑着说道：“凝聚意念化身，携带着蕴源莲子便可感知到本源宝库。放心，这对蕴源莲子没有消耗，不妨碍你为妻子重塑真灵。另外，我已经和本源规则打过招呼了，它不会阻拦你。现在，该将断刀的一片锈迹给我了吧？”

    没等赵凡回应，他身后的断刀帝名震动了一个呼吸。

    随之伴着分离的脆响，一片锈迹脱落，浮在虚空之中。

    赵凡伸手接住，放到了混元祖石的顶部。

    混元祖石直接把那片锈迹收入了体内，满意的说道：“以后若是有事求我办，随时都可来。”

    赵凡无奈的笑了笑，他能感觉的到，断刀帝名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情绪波动，仿佛欲要将面前这块大石头劈碎一样。

    下一刻。

    赵凡凝练了意念化身，接着小心翼翼的将蕴源莲子，融入了意念化身。

    他感应到了本源宝库的存在。

    意念化身浮空而起，遁入了其中。

    ……

    本源宝库。

    赵凡如今是第二次来了，却依旧被浓郁杂乱的宝物气息搞得心里直痒，没办法，他的预选列表之中还没有清空，本源宝库对其的吸引力就一直存在。

    赵凡抬起脚步，渐渐深入，最终，站在了蕴源母莲面前。

    “母莲前辈。”

    赵凡一边行礼一边说道。

    “找我何事？”

    蕴源母莲的花瓣动了动，一道有些不悦的声音传入赵凡耳中。

    “在下有一件事想问。”

    赵凡想了下，便道出了心中对于附锋磨石的推测。

    “你猜对了。”

    蕴源母莲本以为对方要问什么机密的大事，没想到这般无关紧要，她的语气便缓和下来，说道：“所有的附锋磨石，都取决于我的意愿孕育形成，不过，混元虚空之中，一个类型就只能同时存在一块，若是超过，便都会失效。”

    赵凡深吸了口气，说道：“那……我可否向你定制一块附锋磨石？”

    “定制？”

    蕴源母莲不解的问道：“你已经拥有刀类的附锋磨石了。”

    “这个……”

    赵凡尴尬的挠了挠头发，道：“我想求一块为头颅附带本源锋芒的磨石。”

    “头颅？”

    蕴源母莲声音一下子变得极为古怪，“闲的没事对头颅附锋？况且，头颅又不是兵器，我也从未有过如此设想。”

    赵凡不知该如何解释，他稍作思索，便道：“其实，我正在参悟一部以头颅为兵器的秘术，若是能通过附锋磨石临时增加五个战力倍率，就完美了。”

    蕴源母莲沉默了片刻，“你……真想要？”

    “真想。”

    赵凡如是的点头。

    “既然如此，我便试上一试。若是五年之内，没有附锋磨头石降临在岛心阁，就说明孕育失败了。”

    蕴源母莲不耐烦的说道：“而你，要付出什么条件？”

    “还请母莲前辈明示。”

    赵凡正色问道，与混元祖石同一个层次的存在，就算自己视为珍宝的货色，对方恐怕连看上一眼都嫌麻烦，所以，还是让蕴源母莲提为妙。

    “混元祖石就牵个线而已，就要了你那把断刀的一片锈迹。”蕴源母莲若有所思的说道：“那我要两片，不多吧？”

    “又是锈迹……”

    赵凡郁闷的叹了口气，“母莲前辈，在下还有其它选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