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章 夜空下的疯狂

    零散的枪声响起在被黑夜笼罩的伊尔迪河区域，房间里面的灯光早早熄灭。上面的红月没有升起，取而代之的是有些稀疏的星星。

    若昂好不容易回去汇报之后，又被交待来这里观察，忽远忽近的枪声配合这块环境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若昂，老师让你不要太靠近，这是蒂林斯家和星言会的事情。”

    “我当然知道，老师不是说伟大的死神陛下回应了我们吗？祂将再度归来，蒂林斯家族作为旧日的臣属又要去拉拢，真是矛盾。”

    可能是因为不安引起的浮躁，若昂和来通知的兄弟若奥埋怨了几句，他们的老师什么都好，就是前后说话有时候不一致。

    午夜安眠的摇篮曲穿透空间而来，带着安详与宁静，让浮躁的二人开始平静下来靠在一边墙壁变得昏昏欲睡。

    声音不知道何处而来，又到何处而去，整片地区的零散枪声也消失掉，守在哨卡的士兵拍了拍脸颊靠着沙袋睡起来。

    若昂好像看到了一座由各种生物头骨铸成的巨大王座，有很多怪异的都未曾见过。

    组合而成的怪异巨大灵体在对上面膜拜，就在他想要抬头的时候感觉到一个撕裂精神的痛苦。

    醒来的时候发现老师送给的骨头吊坠已经破碎，连忙摇醒身边的若奥拉着半梦半醒的他离开这里。

    他能感觉到漆黑的街道里面散落许多从灵界深处使役而来强大恶灵，自己完全不敢打开灵视去看，也不敢面向那些地方。就算自己是通灵者也不够看。

    ‘怎么一上来就拼命了，这些人疯了吗？’午夜安眠的摇篮曲依旧回响在这里，让他没走几步就摇摇欲坠。

    “死神陛下，希望您能护佑虔诚的我们。”说完这一句，若昂带着兄弟倒在街道上面。

    还好没太靠近那几个看起来非常危险的区域，这是他失去意识的最后念头。

    靠在赫敏身边的格拉芙和安格利卡没有被宁静的安眠曲影响到，三人倚着护栏看向面前只有大概轮廓的黑暗。

    远一些的几处地方偶尔炸开团光芒和幽火，可以看到里面区域清晰的瞬间。

    星言会核心区域那里盘旋着一头腐朽的巨龙恶灵，只有骨头的眼眶立起黄金竖瞳盯着某处。点点冰霜从夜空飘落，让那里快速盖成上一层雪白。

    一堆缠绕在一起的藤蔓变成人形的模样，层层叠上去的外表冒出挤满旋转的头颅，或燃烧着火焰，或发出诅咒的恶语，或从腐朽嘴巴流出层层污秽…

    细小耀眼的星芒飘起炸开，刺目的光芒照亮以那里为中心照亮整个亚森，这瞬间如同迎来白天一样。

    格拉芙和安格利卡连忙护住眼睛，她们看不到那些东西，只有源于本能的恐惧。

    光芒消逝之后，前方的黑暗覆盖而上，安眠与宁静回归。

    赫敏稍微感应了一下之前的布置，那些星言会的信徒已经开始聚集起来，用来自于信仰那位存在的语言在歌颂。

    “您不出手吗？我感觉那几处地方散发的波动很剧烈，似乎灵界有东西一直出来。”

    格拉芙同样对灵这一类感应灵敏，得益于赫敏的保护没有被散发的气息压制。

    “我出手又能改变什么？”赫敏反问回去，眼神和面容都非常平静。

    “你可以救下他们的，却要袖手旁观。”

    死亡与惊恐过后的安格利卡也大胆起来，带着些不满说着，压抑过久之后，小小事情也会成为怨愤的出气口。

    “救回来让你去给他们吃喝住吗？你来安置吗？还是说去找你的母神祈祷给他们帮助？”

    平静回答的赫敏自然明白她此时的内心，用手托握住安格利卡的下巴扭向仪式的区域。

    “好好看着吧，不是只有你在遭遇不幸，与其怨恨别人不帮助你到底，不如看一下这些不被在乎的人。”

    她看到了在睡梦里面被吞噬变成白骨的人类；还有在房间里面祈祷的人，脸上带着喜悦和狂热投入一圈拥挤的狰狞肉环；直接消失掉的房子，或者说木板钉成的棚户更合适…

    “我觉得应该让你在废墟那里带着幻想死去的，这样也是一种解脱。”

    某处区域看向星空的人将脖子不断往后压贴向，就像被掰弯贴合的铁丝一样，脖子那里伸展出几根带着尖刺的肉团，整个人卷缩膨胀。

    带着皮帽的黑衣人躲开横扫过来的攻击，身后飘起橙红的头颅笼罩在他身上，二者的激战直接让旁边的建筑被摧毁掉。

    过了几处画面之后，赫敏松开手留她愣在那里，早点接受，早点改变，决定了就要继续下去。

    “好像有些不对，按道理鲁恩罗素伯爵那些人应该来了啊，他们夫妇一起联手不是胜算更大吗？”

    “你又不是罗素，你怎么知道他的想法？等着吧，要开始了。”

    门窗紧闭遮挡严实的独栋楼房前，驱使着恶灵的泰恩与站在顶部的莱萨夫人对峙，几番交手下来谁也没有占到上风。

    虚幻的骨架巨龙环绕护卫在他身边，身体变小了非常多。头颅藤蔓恶灵正在和对方扭曲出来的怪物进行打斗，一时半会也分不出胜负。

    莱萨夫人的瞳孔已经变成了星芒，皮肤底下划过道道光芒交织起来，形成让人不敢直视的符文，随后散开循环往复。

    奇怪的是那些光芒没有一丝散溢出去，这也让泰恩松了口气，起码不是和太阳途径相关的。

    “我的帮手也应该来了吧。”仿佛尽在把握中的声音响起，莱萨夫人打开了一扇并不存在的门。

    漆黑的火焰巨手浮现出来空中，灼烧的皮肤下面可以看到那阴森的白骨。散发的气息让弱小一些的灵直接后退避开这里。

    护卫在身边的巨龙更是如临大敌，竖瞳再度充满金色光辉。泰恩也看到灵界的深处，里面那些已经沉沦疯狂的亡灵从缝隙中不断推挤出来。

    这也太快了，居然将自己能力复刻拿去用了，还缔结这些明显不适合当打手的不可控恶灵，简直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