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卷 0226章皇宫内外辨紫砂

    “陛下！东岳山玄空真人求见！”

    “玄空？他来干什么？”

    很快的一个满头银发，胡子银白，面目清瘦目光却炯炯有神的老道士就跟着侍从走了进来。

    咚！一声膝盖撞击一般的声音，传了出来，悬空真人趴在那里五体投地，“陛下，陛下，请陛下为贫道做主啊！”

    “玄空，你……你这是做什么？起来说话！”第五天铿说着不自觉的站了起来，这些道门的，佛门辈分高，声望响的以往见了他第五天铿也是有一股傲气，从没见跪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见第五天铿问他，玄空真人趴在那里抬起头颅，那一双小小的眼睛里冒出了泪花，然后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小片瓦片来，“陛下，您可得为贫道我做主啊！”

    “玄空真人，你一个有道之人，我给你做什么主？先起来，咱们慢慢说。”第五天铿重新坐下，看着见他从来不跪的玄空跪在那里，第五天铿确实很有些成就感，只是再让这玄空跪拜在哪里，还不知道明天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

    “那陛下是答应贫道我了？”

    “什么答应？我连你现在要干什么都不知道！”第五天铿说着一拍椅子的扶手，‘主是随便做的吗？’

    “陛下！可认得此物？”玄空真人将手上的那一小块瓦片举得高高的。

    “这不是紫砂瓦嘛！”第五天铿话刚说完，却心里一个突突意识到有点不妙，‘我怎么忘了！这些年，这道、佛两门之间可不清净！看起来即使是玄空也免不了俗啊！’

    心里想着，第五天铿开始警惕起来，身子后仰装作慵懒的样子，摆了摆手，“真人说这个干什么？朕还有事，若是无碍便退下吧？老在那跪着也是不好！”

    “陛下，贫道是有冤屈要诉啊！”

    “冤屈？”第五天铿是听得糊涂不已，怎么这紫砂瓦和冤屈还扯上关系了！

    “贫道那孙女，陛下可知道？”

    “是啊！你那孙女久病不愈，后来朕听说是中毒所致——”第五天铿刚说到这里头就抬了起来看着玄空真人，‘这玄空莫非还要诬陷不成？’。

    玄空道长没有理睬第五天铿的目光，而是跪在那里沉声说道：“贫道那孙女陛下也是见过，当知道她自幼身体不好。因为那孩子喜欢紫色，也是为了祈求上苍怜悯，贫道几年前特地为她建了一座用紫砂瓦做顶的卧房。”

    “朕当然知道！这紫砂瓦数量少，又是富贵的象征，大都用在寺庙或是大殿之上，当时听说你用紫砂瓦给孙女的闺房做顶，朕也是一时有兴，去看了看，可那和你‘孙女中毒一事’如何能联系起来？”

    “陛下，那时你去的时候，我那房子还未建好，您可否还记得我那孙女因为喜欢紫色，还拿着那紫砂瓦啃了一口？”

    “不错！我记得大概两个月之后就听说那娃娃中了毒，虽说后来寻了医仙高徒，可她到现在身子骨都有些偏弱，朕也是几次赐下补品！”

    “不错！陛下！贫道那孙女本来就体弱，要别人半条命的对我那孙女却是威胁十足！本来贫道还不明所以，始终找不到这下毒之人，但现在想来那时候我那孙女接触的东西里，最可疑的就是这紫砂瓦！陛下啊！从昨天贫道看到这街上的纸片，回去验过之后才知道，这紫砂瓦确是有毒的啊！”玄空真人说着放下瓦片，又从怀里拿出了天神教自处散播的纸片。

    “玄空真人，这紫砂瓦以前都是做过验毒的，你又不是不知，不能有一点巧合就往上凑啊！再说了，你那孙女只是咬了两口，当时可是没有事情！”

    “陛下！紫砂瓦的烧制的烟尘有毒着我们都是知道，那可是一种能累积的毒素，谁又能肯定这烧制之后，那紫砂瓦上就一点余毒都没有？”

    “玄空。你也别忘了那成品的紫砂瓦出红岩海之后都是用水冲刷过的，在这皇宫两次验毒都证明无事的东西！这紫砂瓦为当地，皇室多了多少进项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于皇室和朝廷来说，朝贡的贡品是很重要的一个进项！虽然各个小国，各大州进献的贡品往往小于朝廷的奖励，但这些进贡的东西其价值是由朝廷和皇室决定，定价的，因为是贡品，所以它们要大量在炎华国的流通那就必须经由皇室，这流通得来的浅见这些钱都成为了皇室和朝廷运作资金的一部分。自炎华国成立起，即便再由历代文官唾骂这朝贡是削夺民脂民膏，也没有一个清明的皇帝，敢去取消这一门收入，这一门收入就是税收之外的重要补充，对于稳定朝廷的财政至关重要。

    “陛下，当初贫道那孙女体内逼出的毒血可是碱性的，和这纸片上所述完全吻合！求陛下做主啊！若有出入，贫道愿意一力承担！”

    “玄空，你确定！”对于玄空，第五天铿还真不好办，不说他本身的地位，就是这玄空和自己的亲戚关系，也不能像一般的道士那样处理。

    “陛下，玄空今日劳烦陛下，只是想再验一次毒，若是真没有问题，那自然不敢再打搅陛下！这也是为了堵住那天神教掀起的悠悠之口啊！”

    紫砂瓦生产了都这么多年了！有没有毒，你难道不清楚？’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第五天铿陷入了沉思，心里却是不自觉的回忆起了上一次也是有人担心紫砂瓦的安全问题，他便让人取下皇宫，养心殿上的紫砂瓦亲自验毒，至少自家用了半年的紫瓦和普通的瓦片毒性是一样。这么想着第五天铿对天神教写的那实验过程有了些怀疑，只是他却是忘了一事，这天神教实验用的是新出的紫砂瓦，其中毒素还未有经过长期的风吹日晒雨淋，毒性还有残留，而且还有一点挥发性。

    “陛下，宫里这个月不是有最近新进的紫砂瓦吗？那些紫砂人没人碰过正适合验毒！只要验了，贫道也算是放下了这心中压着的胆子。”玄空真人继续说着，心里却是有些遗憾：以前对于这紫砂瓦有没有毒，他们道门本也是要检验一番，结果皇室的验毒结果先出来，使得他们放下了这事，可没有想到皇室的人也有粗心的时候，虽说那新瓦上的毒性不大，根据炼丹师的推测在多雨的季节泡一泡，再晒一晒就也就和普通的瓦没多大区别，但有些事情不在于毒性的大小！

    ‘佛门的秃驴，这事情你们可别怪老道我啊！自作孽，不可活！这炎华九州多少佛寺，道门又有几座？这事情于公于私老道我都有说的理由啊！不过我还不能大意，这好不容易撕下面子跪了下来，可得小心这事情的变数！’玄空心里想着，却是看向自己的膝盖。

    “行了！你就先起来吧！出家人那有你今天这个样子的？既然你想，那就取上几片新瓦看看好了！此次验毒，万不可再如此行事！”

    “谢陛下恩准！”说着玄空真人便一边谢恩，一边站了起来。

    听见玄空真人如此说，第五天铿便转头看了看身边的林公公。

    “宣太医院……”

    ……

    “宣工部……”

    ……

    “宣……”

    几条命令下去，很快的就有了响动，“回皇上，太医院刘太医带到！”

    “刘金生见过皇上。”刘金生满头雪白的头发，这是他进入太医院五年来头一次被皇上召唤，做的也是他最拿手的验毒之事。

    “刘太医在这太医院对毒物你是最熟的了！这紫砂瓦宫里我记得总共做验过两回毒。今天应玄空真人之求，你就来做这第三次！”第五天铿说着指了指，一边侍卫搬运过来的那一叠干干净净的新入皇宫紫砂瓦。

    “微臣明白！”刘金生跪拜之后，站起身就要打开自己的药箱。

    “陛下！”

    “玄空，你又有何事？”

    “是这样的，贫道也懂几分药理，想听听刘太医如何验毒，其理在那里。”玄空说着看了看刘金生。

    “如此也好！刘太医，你这紫砂瓦如何验毒？以何为依据？”

    听到陛下如此说，刘金生先抬头看了看第五天铿，又看了眼玄空真人，然后答道，“微臣这就解释一二，玄空真人也请挺好！”

    然后刘金生一边继续取出药箱里的物件，一边借助这些物件开始讲解：“陛下，这验毒，主要从三个方面，一个看看有没有可以散发到空中的毒素；一个看看毒素对于水的溶解程度如何？还有一个是看看有没有这紫砂瓦本身毒性如何，有没有持续往外放出毒素的能力。拜道门炼丹之成就，这毒物要是细细划分需按五行阴阳划分为十大主要分支，不过一般为了快速验毒，主要是以阴阳来论，其中一种分发就是道门发现的酸碱，阳为碱性，阴为酸性，为此微臣准备了三种药水和几张未受污染的纸张，这第一种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