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能看见，但又“看”不见

    “好的，这样新的契约就订好了。”黎政伸出手来，看向艾玛诺克：“未来如何，不再是你熟知的那些世界线了，我们会走向生存还是毁灭，都看不到了。所以……愿意重新认识一下吗？黎政。”

    “艾玛诺克。”艾玛诺克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黎政：“那个孩子现在去哪儿了？”

    “观测不到了吧？”黎政心情似乎有点好，还吹起了口哨：“在你学会新的世界规则之前，你是观测不到她的——这种感觉应该对你而言很稀奇吧？从来只有规则法则定律这些东西服从你的，没有你去学它们的。”

    “是没怎么体验过，但感觉还不赖。”艾玛诺克诚恳地说道：“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好家伙，不是全知者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说谎吗？”黎政凑到艾玛诺克的面前，一脸鄙视地说道：“从没有过说谎的经验，所以你的演技烂透了——你明明从来就没有过学习的感觉。”

    艾玛诺克：“……你也是狠人啊，我本想着继续通过你的女儿观测你，但没想到你居然能把自己骗过了。”

    艾玛诺克本来是不能观测黎政的，在黎政觉醒“上帝视角”的第一个瞬间他们两人就决斗了十几万次，艾玛诺克无一胜绩。

    但自从黎无祸出生之后，艾玛诺克就能借助黎无祸观测到黎政，所以他第一次赢下了和黎政的决斗。

    但“要个孩子”作为黎政早就在“上帝视角”的推演中模拟了无数次的事，他怎么可能没有准备呢？于是黎政其实和小惠一样……一开始是没有那九个月的记忆的，再加上黎无祸也按照预定计算的那样没把自己当爹，所以艾玛诺克就失去了观测的能力。

    就和刚才艾玛诺克手里的那朵来自高维的花一样，他能看见，但又“看”不见。

    黎政通过对自己的了解，算到了自己在失去记忆之后会去做什么，随后他果然在开发Veins的过程中一步步地重新找回了记忆。

    同时黎无祸可不只是黎政的弱点，也是黎政破开这近乎绝望局面的关键……这从今天她的一声尖叫就能在规则上刻下艾玛诺克都不能瞬间解析的新法则就能可见一斑。黎无祸不像高维的存在，她能永不是这个世界的过客；她也不像这个世界的生灵，她拥有能改变根源的力量。

    这股力量也是艾玛诺克所梦寐以求的，他选择当这个自己“能看见又看不见”的孩子的义父，将“灵摆”的力量送给她，也是想刷刷好感；他担心黎政只想带着她们母女俩离开，不想留在这里……这样的话未来就会回到艾玛诺克所看到的那样，全都是死局。

    而在今天，一切挑明之后，黎政主动叫来了艾玛诺克，为的，是签订一份新的赌约……

    ——————传说的白龙——————

    就在黎政和艾玛诺克在“应许之地”里搞事的时候，外面的世界也开始变得混乱了起来。258

    自从“游城”开拔，“超古代帝国”第一次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全世界人民的面前时，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其实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

    毕竟“坏兽崛起”就在几个月前，这个世界早就开始暴走了，有些国家的政府高官还想过要捂盖子瞒住民众，但实际上普通人早就开始学习如何适应这个暴走的新世界了。区别只是乐观主义者苦练打牌技巧，悲观主义者打听“超古代帝国”的语言怎么说，投降主义者加入崇拜坏兽的教派……

    而在这一片混乱之中，有一个地方是首当其冲的，那就是距离“梵雅”最近的决斗学院。

    就在十代等人决定起身前往英吉利之后，暗流开始在决斗学院之中涌动……嗯，说暗流好像不太合适，因为除了三大学院的院长和校长等校园高层被蒙在鼓里以外，几乎所有的学生和普通教职工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书士A”，是这段时间决斗学院里比较盛行的一个校园传说，早在十代他们离开学校之前就很盛行了，传说只要半夜的时候在学生公寓里对着镜子玩猜拳，如果你赢了的话就会收到“书士A”的邀请函，以及挑战书；“书士A”会在镜子中和你决斗，如果你赢了的话就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如果你输了的话也没什么损失，睡一觉就好。

    是的，对着镜子玩猜拳胜利……这是欧西里斯学员的一个女生晚上洗澡的时候发现的，她第二天早上在镜子前被同寝室的同学发现，因为身上只裹了条浴巾所以患上了严重的感冒，在校医院里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

    有关“书士A”的传言也是那个时候传出来的，尽管女孩感冒昏迷了，但她的身边诡异地留下了一张写得歪歪扭扭的便条，上面写了召唤“书士A”的办法，以及如果在决斗中战胜“书士A”的话她会带给你什么。

    当时和室友一起将女孩搬进校医室的宿管阿姨只觉得就是普通的受凉，就没有在意这张奇奇怪怪的便条——毕竟是16、17岁女生的宿舍，有一点乱是很正常的；再加上当时也没有想到这么多，更没想过“封锁现场”这种事，这便条就被好事的隔壁女生发现之后迅速传播了出去。

    赢了实现愿望，输了啥都不用付出……这年头就算是骗人买保险也不至于用这么低级的手段；但架不住年轻的学生就是“好奇心+敢作死”的集合体，还是有一些学生开始渐渐在晚上尝试召唤“书士A”，他们当中的大部分只是稍微尝试了一下之后就发现对着镜子猜拳的自己像一个傻孢子，于是急忙在周边朋友的嘲笑声中放弃；但也有那么几个例外。

    丸藤翔就是其中一个。

    因为同寝室的室友今晚去参加“秘密集会”了的缘故，站在镜子面前丸藤翔没有外人能发现。

    他要试着召唤那传说中的“书士A”，向她许愿。

    和其他无忧无虑的同学们不同，丸藤翔现在的情况非常尴尬——他一方面跟着自己的十代大哥混的时候知道了一些有关黑暗决斗的事，很早就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像外表上看上去那么岁月静好；但另一方面，丸藤翔的战斗力比较……菜，他无法介入到其中去，只能一次次地充当被保护的对象。

    哪怕到了现在也是，自从“坏兽崛起”，决斗精灵和黑暗游戏全方位地暴露在普通人的视野里之后，丸藤翔的身边也有一些同学朋友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着“决斗者的好时代，来临了！”这样的话，每一次看到他们这么蜜汁自信，丸藤翔都很想劝他们不要太小看那些从黑暗世界里杀出来的黑暗决斗者们。

    但是他说不出口，究其原因……还是太鶸的缘故，那些他想要劝的同学们都比他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