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律律~”
突然,外面的马儿好似受到了什么惊吓。
牛草花立刻摸到刀柄,谨慎的将车门拉开一个小口子,眼神向外看去。
就见一个灰色的影子一闪而过,同时两个不明物体落到了马车的一侧。
是灰狼!
它丢了什么东西下来,一股血腥味。
牛小白吐出嘴里的饼子,迫不及待的跳了出去,对下方那两个不明物体大口啃食。
……
明白了,是野鸡。
没想到这狼王除了送药材还送食材啊。
牛小白啃了两口野鸡就不动嘴了,叼着野鸡来到牛草花跟前,眼巴巴的看着她,意图很明显,它想要吃熟的。
有野鸡吃谁愿意吃这干硬的饼子啊!
牛草花将装饼子的纸袋子一裹,放回原处,拎起地上的野鸡,将马车赶到一处水源,开始生火做饭。
锅碗瓢盆马车里都有,将野鸡处理好,剁成块状,放在铁锅里慢炖,炖的差不多了,再将之前啃的冷硬的饼子放上面。
等野鸡炖好了,饼子也热好了。
掀开盖子,鲜香四溢~
一人一狐将一大锅鸡肉吃的干干净净,剩下的汤汁也没有浪费,用饼子蘸着全都吃进了肚子里。
吃饱喝足,将锅碗在水边洗干净,再将火堆彻底熄灭,洗把脸,牛草花抱着牛小白直接躺在马车里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林子里的鸟雀开始叽叽喳喳,刺眼的阳光从车窗洒了进来,牛草花这才睁开眼睛,瞬间清醒过来。
打开车门,就看到马车正前方的地方放着一只野山羊。
脖子上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看血液的凝固程度,应该是死了没多久。
肯定是狼群给他们送来的早餐。
这服务可太贴心了。
不过大早上的吃肉没胃口,还是羊肉。
牛草花将羊肉处理好,用粗盐抹在肉上腌制。
牛小白不爱吃羊肉,自己也吃不完这一大只羊,吃不完就只能做咸肉了。
羊皮也不能丢,拿回家可以制成衣服鞋子。
简单的吃过早饭,牛草花便驾着马车准备离开了,希望今天能找到人,问到回家的路。
“再见啦~”看着身后的密林,牛草花大声喊道。
随后马车便咕噜咕噜响了起来,伴随着牛小白不大的鼾声。
接下来,九十分幸运了,在下午时分,终于遇到人了。
问了路,知道距离最近的城镇没有多远,牛草花谢过,驾车赶往镇上。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住店,路上也遇到过不少危险,但还好,都是一些乌合之众,牛草花刚举起弓,还没来得及拉弓射箭,他们就被吓跑了。
半个月后,就在牛草花快到歙县的时候,终于遇到了一件难事。
那是在一个雨天,天气凉爽,微风夹杂着雨丝,吹绿了大地。
牛草花遇到了一个拦路的妇人,蓬头垢面,看不清长相,瘦的更是只有一小把把。
她本来是在路边的,看见牛草花的马车就好似看见了希望,抱着怀里的襁褓就冲到了路上,跪了下来。
牛草花没成想还有这样不怕死的人,赶紧用力拉住缰绳,好悬在最后一秒停下了马车,才避免那个妇人被马车压死的命运。
“你为何要拦我?”牛草花万分警惕的询问。
这样一个女子,突然出现在路上,会不会是什么新型的骗局?
“啊啊啊……”女子一张嘴,牛草花才发现,这妇人嘴里一片漆黑,她竟然没有舌头!
饶是牛草花经历过了许多事,仍旧被吓了一跳。
这女子难不成是遇到什么坏人了?
“你会写字吗?”犹豫了一下,牛草花追问。
她本想直接绕过这个妇人就走的,可看到这样的情况还是不免动了一点恻隐之心。
虽说很有可能救了一条毒蛇,但也很有可能救人一条性命呢。
那妇人连连点头,将怀中襁褓拉开了一点,露出里面一个黄瘦的婴儿,对着牛草花使劲磕头。额头都出血了,她却好似没有知觉。
那个襁褓里的孩子半睁着眼睛,目光呆滞,发出猫儿一样细小的哭声,有气无力,好似下一秒就要挂了。
“你上来吧,前面就是歙县,我送你们去县里的药铺看看。”两条命呢,总不能就这样看着他们死去吧。
妇人大喜,眼睛瞬间就亮了,又连忙磕了几个头,踉跄的站起身来。
等那妇人刚爬上车,周围突然响起了脚步声,从路边冲出来几个男子,好似在找什么人,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等看见马车和马车上的妇人,提着手里的柴刀就准备冲过来。
牛草花见状,举起手里的弓箭,拉弓,向着冲的最快的那个中年男人射去。
“咻~”箭矢离弦,精准无比的射在了男子举着柴刀的手上。
男子冲的太快,根本没反应过来,被箭矢射中,手里的柴刀不由掉在脚边,捂着手发出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
马车上,那妇人看见冲过来的人群,好似惊弓之鸟,瑟瑟发抖,眼里满是绝望。
可看见那个恶魔般的男人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嘴也小小的张开。
“谁敢再靠近一步,他就是下场!”牛草花重新拉弓,冷静的看向面前的几人。
这几个人,一看就不像是好人,刚刚看见马车的时候,眼底的贪婪都要溢出来了。
很明显,他们不但想抓住车上的妇人,还想将自己和马车留下。
这样的人,牛草花射杀他们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那几人见状,一时有些踌躇。
眼底的贪婪暂时隐去了。
“这是老万他家的婆娘和娃子,你不能把她们带走。”为首的那个中年男子畏惧的看了一眼那拉满弦的弓,又看了看还在地上哀嚎的万虎,还是咬牙开口。
他是这里的头头,要是就这样怂了,以后大家还能听他的话吗。
“你说她是,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吗?”身边妇人的害怕并不是假的,刚刚上车的时候自己瞥到这妇人身上还带着伤痕,新旧不一,看样子是被打的。
难不成那舌头也是被他们割掉的?
为难女人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