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普奇神父：我就这么下线了？

    “神父，罪孽深重的我又来忏悔了~！”绿海豚监狱的忏悔室可不是单纯为了满足囚犯的信仰需求而设立的设施，大部分囚犯来这里都是为了获得减刑和假释所需要的建议性文件，几乎不存在大清早就跑来这里来的虔诚信徒。

    “……”白蛇看了眼费顿，继续给目光呆滞的普奇神父喂燕麦粥。

    失去记忆光盘和替身光盘的人，将成为只会呼吸的活死人；刚失去记忆光盘的人，将成为智力正常的呆瓜，不把饭喂到嘴边都不会进食；长期失去记忆光盘的人，将逐步建立新的人格，最终将看不出半分异常来。

    很明显，普奇神父正处于‘刚失去记忆光盘’的状态。

    费顿就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发出一声怪笑：“啊啦~我还以为不会这么早动手呢~”

    “我只有两个完全对立的选项，既然作出选择了，就没有必要婆婆妈妈。”白蛇放下手中的勺子，从身后取出一块光盘以投掷飞盘的方式扔给费顿，“你拥有摧毁这东西的力量吧？把这东西带给天气预报，算是给他复仇的机会了。”

    费顿看向手中光盘，调侃道：“把自身想法凌驾于另一个自己之上的‘傲慢’，想动手就立刻动手的‘果断’，不留后路的‘狠绝’，再加上藏匿在内心深处的‘悔意’，你其实跟普奇神父有不少相似之处。”

    “别草率地分析我的心理，魔鬼。”白蛇冷冷道，“我要声明一点，我可没有把自身想法凌驾于另一个我之上，因为直面本心的我才是真正的恩里克-普奇，那个投身于神学的家伙只是个残缺的伪物。”

    费顿耸耸肩，收下普奇神父的记忆光盘：“关于这个学术问题，我可没有答案，毕竟潜意识形成独立意识，并把显意识驱逐出去的案例，我也是第一次遇上。”

    这跟随处可见的多重人格症状，还是有一点区别的，具体可参考其他替身使者，例如空条承太郎和白金之星的特质就高度统一，完全是二位一体。

    费顿从桌上拿上水果，躺到沙发上，一边吃着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嘛，既然你现在成为真正的恩里克-普奇，有一件事我挺好奇的——如今的你如何看待普奇神父的天堂计划？还会执行下去吗？”

    “我不介意遵循强者的意愿。”白蛇平淡地回了一句，重新拿起勺子给呆瓜喂燕麦粥。

    费顿不满道：“嘿，你这懂聊天吗？”

    “难道我没有清晰地传达出‘这不是我最关心的事情’的意思吗？”白蛇侧头看向自己空荡荡的右臂，它最渴望的事情是治好普奇神父的右臂和眼睛，如此一来它也能恢复完整。

    费顿随口说道：“如果你愿意当一个良好的聊天对象，我不介意治好普奇神父身上的伤。”

    本来就有此打算，宿命团体赛就得公平对决，一方主将是个残废观赛体验会很糟糕。

    闻此，白蛇只能重新回答：“假若无论如何都要选择一个倾向，那我肯定还是会尝试执行，只是融合迪奥的脚趾骨的会是其他人。”

    当然，需要对这一位宿主进行加工，它可不信任任何人，抽取宿主的记忆光盘，再耗费精神力凝聚出一张命令光盘让宿主执行计划。

    费顿好奇道：“为什么？脱离神学立足科学的你，应该很清楚即便一切按照计划执行，活到新宇宙的人类都能知晓自己在旧宇宙所经历的人生，那也没什么卵用，只要有人因为这段记忆作出不一样的选择，后面就全乱套了，何来的幸福？”

    至于“每隔一段时间便执行一次计划”这治标不治本的方案，纯属向现实妥协，不在讨论的范畴内。

    “蝴蝶效应，这我还是听过的。”白蛇冷笑一声，解释道，“但有一点大前提你搞错了，是普奇神父基于神学和迪奥的引导得出的理想，恩里克-普奇只是因为先天残疾、以及弟弟刚出生就被人替换而对命运产生质疑，他最初想要的东西只是。”

    费顿把果核扔进垃圾桶里，随口说道：“很庸俗的动机，但能理解。”

    中二病是一种极为常见的精神疾病，可怕的是中二病患者持有可怕的力量。

    白蛇驳斥道：“人类的欲望本来就是各种各样的庸俗之物，你不是对此再清楚不过吗？”

    魔鬼的人设就是遭人恨，不过费顿也懒得辩解：“所以，你要如何得到‘幸福的人生’？非完整地执行天堂计划，通过抵达新宇宙自己刚出生的时间点，开局就治好自己的先天残疾，阻止弟弟被人替换，在默默旁观恩里克-普奇过着不一样的生活？”

    “如果是刚觉醒的‘我’，或许就是这种幼稚又被动的做法。”白蛇摇头道，“但我在绿海豚监狱这十多年来的生活没有白过……我会考虑回到一个合适的时间点，利用先知先觉的优势行动，例如早早把乔纳森-乔斯达和迪奥-布兰度一巴掌拍死，消除未来的隐患。”

    把迪奥当作挚友的是普奇神父，白蛇对迪奥怀有一点戒备心，

    费顿吹了下口哨：“咻~你想当地下帝皇？”

    “暂时没有这种想法，我只是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说到这里，白蛇露骨地瞥了费顿一眼，“不过……目前看来，这只是痴人说梦。”

    如果费顿尝试阻止天堂计划，反倒证明他有忌惮的东西；如果费顿一直不作为，那就证明不管白蛇走到哪一步，建立起何等庞大的势力，一旦费顿想杀它，它还是得立刻暴毙。

    连小命都保不住，还幸福个鸡儿。

    “哼……看来我的存在让你有所疑虑啊。”费顿从沙发上坐起来，轻佻的神色消失不见，“我就告诉你一件事吧~这个世界并非由一个宇宙构成，也并非由天堂、人间、地狱构成，对我而言，这里只是一个与情人们一起打发时间的外国景点罢了。”

    “？！”白蛇表情一变。

    “若是你取得宿命团体战的胜利，让我看见有趣的东西，我就心情愉悦地离开你所创造的新宇宙，和阔别三个月的情人们玩甜腻软绵的游戏。”费顿露出怪异的笑容，“请别认为自己拥有让我特意回头处理的价值，我之所以怂恿你对普奇神父下手，只是因为讨厌宗教分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