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所谓的圣人

    西牛贺洲，一处绝地之中，冥河化身傲然独立，陆压站在角落中，瑟瑟发抖，不敢正视冥河化身。在那地心深处，昔年的魔祖罗睺，正在与冥河化身对话。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并非一般人物，能在现在这个时代，拥有如此实力，又怎会简单。你想知道这个天地的真相？那我就告诉你，你可知圣人是什么？”魔祖罗睺好似对冥河化身的反应丝毫不意外，缓缓说道。

    “圣人乃是道之化身，不死不灭，不老不休。天地朽而圣人不不朽，天地灭而圣人不灭。在洪荒世界，圣人万劫不磨，超脱时空，因果不沾其身，游于物外，不以时空轮回为本，天道之下永恒永存。”冥河化身答道。

    “你说的对，但说的又不对。在洪荒世界中，圣人近乎无所不能，不死不灭。但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必须顺天而行。若是逆天而行，圣人也是会死的。说到底，圣人也只是天道之下的傀儡罢了！”魔祖罗睺的声音传来。

    “天道之下的傀儡？”冥河化身有些愕然的说道，这个说法冥河化身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与冥河化身以往对圣人的认知，有着极大的不同的。

    “盘古开辟洪荒世界，原本就是不完美的。为了补全天地，盘古那厮居然不惜牺牲自身，以身补全天地。但这样其实还是不够，所有才会有圣人的存在。以圣人弥补天地，这才让洪荒世界稳定下来！”魔祖罗睺说道。

    “以身补全洪荒世界？所以道祖鸿钧才会合道？如此一来，天道圆满无缺，才能让洪荒世界向着完美的状态发展？但好像也不对，洪荒世界的演变，根本不是如此。”冥河化身喃喃自语着，语气之中充满了疑问。

    魔祖罗睺的说法，暂且不论真假。但若是圣人真的是以自身圣道补全天地，让洪荒世界稳定下来的话。那么洪荒世界应该会是朝着完美的方向发展，变得越来越强。

    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洪荒世界每一次量劫到来，都会让无数强者陨落。最终，洪荒世界演变的方向，却是在削弱整个天地之中的生灵，这本不是一种逐渐变强的趋势，而是在逐渐变弱。

    陆羿获得诸天造化塔之后，前前后后也曾穿越了不少世界。按照陆羿的理解，世界越是强大，其内能够诞生的高手也就越是强大。若是洪荒世界在逐渐的变强，那么洪荒世界也就能够诞生更多的强者。

    但一直以来，洪荒世界都只有六圣。而且，随着封神大劫的到来，往后的洪荒世界，生灵的整体修为正在逐渐变弱。现在的洪荒世界，成仙并不困难，但在未来，成仙已经是了不得成就。

    这是洪荒世界陷入末法时代的征兆，这代表着整个洪荒世界正在不断的变弱，而不是逐渐变强。如此说来，不管是六圣的出现，还是道祖鸿钧合道，就没有冥河化身想象的那般简单。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不少东西，正常情况下，圣人以自身之道补全天地。天地就能逐渐圆满，圣人们按理说，也会因为世界的圆满，获得天地的反馈，从而让自己的实力，逐渐提升，这才是相辅相成的过程！”魔祖罗睺说道。

    冥河化身点点头，当初在《阳神》世界中，陆羿就曾在《阳神》世界创造三界，从而帮助整个《阳神》世界晋升，陆羿自身也因此获得了天地馈赠。

    顺天而行，得天之助，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按理说，洪荒世界的六圣，以自身补全天地，这本就是顺天而行。而获得六圣的帮助，洪荒世界本应该发展壮大。如此一来，不管对洪荒天地，还是对六圣，都是双赢的局面。

    但是，以冥河化身现在了解到的情况来看，事实上却并非如此。如此说了，要么是六圣出了问题，要么是洪荒天地出了问题。但不管是哪一种，仔细想来，都是极为恐怖的事情。

    冥河化身整理完思绪，这才开口说道：“如此说来，魔祖对此事倒是知之甚深，我很好奇，当年你与道祖鸿钧争雄，争得到底是什么东西。”

    按照传说，道祖鸿钧与魔祖罗睺，当年争雄，争得是成圣机缘。他们谁能够获胜，谁就能够成为开天辟地一来的第一位圣人，从而君临洪荒大地，但现在看来，情况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哈哈哈！你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一下子就看出了问题的关键。六圣没有问题，洪荒天地也没有问题，真正有问题的恰恰是在鸿钧那厮身上！”魔祖罗睺好似对冥河化身的问题非常满意，开口说道。

    “哦？道祖鸿钧，有什么问题？”冥河化身继续询问道。

    “当年我与鸿钧相争，争得并不是什么圣位。事实上，当年的我与鸿钧，全部都已经达到了所谓的圣人层次。我们争得并不是其他，而是洪荒世界的控制权！”魔祖罗睺开口说道。

    “洪荒世界的控制权？天道？世界意识？是了！当年天地初开，世界意志刚刚诞生，还没有完整的意识。这个时候，谁控制了世界意志，自然就能够控制整个洪荒世界。”冥河化身喃喃自语的说道。

    “你果然不简单，现在我或许知道，那些圣人为何能够允许你获得混沌钟，还能允许你将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凝练到圆满的层次。”魔祖罗睺开口说道。

    听到魔祖罗睺的话，冥河化身浑身一震。一些看不清的迷雾，在这一刻全部消散。一直以来，冥河化身都觉得自己在洪荒世界的布局太过轻松了。

    不管是获得混沌钟，还是将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凝练到圆满的层次。冥河化身知道，若是圣人愿意这么做，获得这两件东西应该不难，但偏偏成全了冥河化身。

    如此看来，六圣并不是一无所知，而是有着更大的图谋，这才成全了冥河化身。冥河化身也并不是完全相信了魔祖罗睺的话，只是如今看来，这种可能性最大而已。

    “如此说来，六圣岂不是？”冥河化身略显迟疑的问道。

    “你猜的不错，六圣的存在本就是一个笑话。以这六圣的资质，若是想自己成圣，并不是多么的困难。特别是那三清，秉承盘古开天的气运与造化，本就应该以自身之力成道，而不是以什么鸿蒙紫气与功德。”魔祖罗睺说道。

    “如此一来，倒是什么都齐全了。道祖鸿钧之所以收六圣为弟子，怕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如此看来，自身成道，与融合鸿蒙紫气成道，怕是有着天然之别吧！”冥河化身说道。

    “成道就是成道，哪里还需要什么鸿蒙紫气。而且圣人本无高下之分，实力也不会有明显的差别。但你看看，六圣彼此之间的实力差距，却是那般的明显。”魔祖罗睺继续说道。

    “怪不得，怪不得会如此！六圣也并非傻子，时间一久，自然能够感觉到异常。只是那个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他们已经身不由己！”冥河化身说道。

    “圣人本就应该超脱天地之外，一念生，则世界生，一念灭，则世界毁灭。但现在洪荒世界的六圣，却无法脱离洪荒世界，他们已经成为了鸿钧手中的玩物，根本没有半点自由。”魔祖罗睺不屑的说道。

    一切都已经明了！一直以来的疑惑，洪荒世界的真相，已经在冥河化身面前清晰。六圣看似高高在上，但却只是道祖鸿钧手中的工具，根本没有真正的自由。

    按照魔祖罗睺所言，圣人本该超脱天地。但却被道祖鸿钧布局，成为了补全洪荒天地的工具。这就等于六圣以自身圣道补全洪荒天地，而自己却不能获得半点的好处，甚至生死都掌控在道祖鸿钧手中。

    若是没有发现异常还好，六圣依然高高在上，俯揽众生，是洪荒世界的主宰。但若是知道真相，六圣自然不会甘心。六圣自然深知道祖鸿钧的恐怖之处，所以不会贸然反抗，但却绝对不会不反抗。

    就拿陆羿来说，在追寻大道的旅程中，真正的大欢喜，就是斩断命运枷锁，挣脱一切的束缚，得见大自由。若是让陆羿被道祖鸿钧束缚，纵然拥有再强的实力，陆羿心中也不会有半点欢喜。

    “魔祖你已经在与道祖鸿钧的争斗中失败，现在道祖鸿钧已经合道。只需要漫长的时间，道祖鸿钧就能彻底掌控洪荒世界的世界意志，从而成为洪荒世界的造物主，甚至能够一举超越盘古当年的境界。”冥河化身询问道。

    “哈哈哈！鸿钧他永远不会成功的，当年我在与他的争斗中虽然失败了，但是我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留下。你以为鸿钧为何没有将我彻底毁灭？你以为洪荒天地为何会出现量劫？”魔祖罗睺近乎癫狂的说道。

    冥河化身心中一动，自魔祖罗睺的只言片语之中，冥河化身已经猜到了不少东西。对冥河化身而言，这些极为重要。因为将来，无论如何，陆羿都会与道祖鸿钧对上。

    “该了解的，我差不多已经了解。剩下的想必你也不会说，现在我们两个，倒是可以谈一谈，到底该如何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