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青铜圣殿

    空气潮湿，带着金属的苦涩锈味。

    不知道诺顿做了什么手脚，流失的空气被重新填充，但是青铜城的活动并没有停止。墙壁在眼前扭动，地面倾斜震颤，仿佛世界正在分崩离析。

    这座青铜铸就的城市哀鸣着，仿佛随时都会死去。

    “辛苦了。”路明霏对着墙壁说。

    她能听到利爪在墙壁上刮擦，龙类无能狂怒的低吼。

    “你可以休息了。”路明霏继续说。

    仿佛一句敕令，带着厚重深沉的回响从内心深处响起，于是墙的那边沉寂了，巨大的龙形无声无息地坠落。

    龙族是纯粹的阶级生物，血统和力量意味着一切。在更高等的存在面前，低阶龙裔没有任何反抗能力——龙族谱系学的知识点突兀地在脑中浮起。

    路明霏感觉前所未有的好，她所有的记忆、学识、经验和认知都被打散，再整合成某种更高效的结构。她仿佛站在了更高的维度，可以在瞬间遍历自己的一生，也可以轻而易举地调用本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在这种状态下，无数的念头浮起又落下，闪烁如星辰。

    普通人能指使龙裔吗？恐怕混血种也不行吧？为什么她对黑王的言灵没有反应？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路明霏隐隐约约摸到了什么边界，只要努力就可以突破的认知界限，只差一步她就能真正理解这份力量的来源……

    但是她不愿意去想。

    路明霏怕自己……会变得不再像自己。

    少女跺了两下脚跟。

    像是抛下船锚。动荡的空间被重新锚定，大地重回坚固稳定的姿态，然后墙壁分开，道路在面前延展。

    路明霏转身把恺撒放下，“你在这里等我。”恺撒双眼紧闭，似乎什么都听不到。

    路明霏耸耸肩，她抓起呼吸渐渐加重的康斯坦丁，走向墙壁上的破口。

    该去做个了结了。

    她离开的瞬间，分离的墙壁回落，道路封死，这座青铜打造的小房间彻底沉寂，再没有任何移动的迹象，仿佛铸死一般。

    ====

    异色瞳的少女披散长发，身后牵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年的神色浑浑噩噩，眼底沉淀有暗金色的辉光。

    青铜甬道上的砖块律动着，像是巨大怪物的肠道，升起、偏转、滑移……

    但是随着他们走过，每一块砖都各自归位，甬壁平整光滑，仿佛躁动不安的世界在她的背后凝固。

    路明霏停下脚步。

    路的尽头站着一个人。

    “老唐？”路明霏说。

    “我不是老唐，你也不是路明霏。”黑发黑眼的青年身披猩红的大麾，像是一根遍布锈迹和血迹的青铜柱，流动的青铜环绕着他，仿佛墙壁上长出了千百根刺，“你是谁？”

    “老唐，收手吧，现在还来得及。”路明霏叹气。

    “你在威胁我？”诺顿抬脚向她走来，尖刺向着路明霏延伸，“你觉得人类会感谢你？不，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们的位置，弃族的命运便是竖起战旗向这个世界宣战。”诺顿咬牙切齿，“加入我，我们可以一起……”

    “一起坐灰狗周游美国吗？”路明霏幽幽地打断他。

    诺顿的双拳攥紧，然后无力地垂下。

    “我本以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现在也可以是。”

    “忘了它吧。我的根在这里。”

    “没有挽回的余地吗？”

    “没有。”

    沉默。

    三人分立甬道的两边，难言的寂静笼罩全场。

    唯有青铜城的深处传来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有两股力量在它的体内搏杀，炼化的金属被撕开，活灵尖啸着死亡——战争早已开始，脚踏青铜的圣殿，无冕的君王们开启了命中注定的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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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明霏对青铜城的侵蚀程度

    ROLL : d100=d100(94)=94

    //什么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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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壁切开甬道然后破碎，地面塌陷后又凝聚，天花板呼啸着坠落，然后莫名其妙地停滞在空中。

    所有的变化都是意志的具现，属于神秘学范畴的交锋——这是一座活着的城市，青铜是这座城市的基石，也是他们的士兵。掠夺，将每一块金属打上自己的烙印，然后继续掠夺，直至最后一块青铜臣服。这便是火焰的道路，征伐之道。

    火焰永远跃动，永远迸发向前，寂静意味着死亡，意味着……胜负已分。

    “你输了。”路明霏说。

    她身边的墙壁坚固稳定，没有一块凸起，略显低沉的声线在光滑的表面反射交叠，传出很远。

    仿佛意志的延伸，言语所到之处，柱头上的浮雕摇晃着低头，就连死物也要低头臣服。

    诺顿站在十步外，没有说话。

    只有他脚边的一小片地面还在不安地躁动着，不屈不挠地弹起锐利的尖刺。

    诺顿低头抚摸地面，金属攀附指尖向上，相互纠缠汇聚成一把长约两米的青铜马槊，刃长半米，八面破甲。

    “喂。”路明霏皱眉，“不要逼我动手。”

    “别急。”诺顿没头没脑地回答她。

    路明霏的心脏没来由地一跳。

    冷风擦过她的后颈，她转身看见一具高大的身影伸手抓向她的脖颈，火焰跃起如翼，狰狞的铁面下是似曾相识的面容。

    “乌获？”路明霏一愣，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但是它真正抓住的是康斯坦丁，非人的怪物抱住年幼的龙王，这时路明霏才发现它体表明显的金属色泽和嵌在墙体里的下半身，这只是一个金属活灵。也许是最后一个金属活灵。封印其中的灵魂大概是龙裔，所以才带有熟悉的龙族的气息。

    一眨眼的功夫，活灵撕开墙壁，带着康斯坦丁遁入了青铜城的深处。

    路明霏的侵蚀速度过快，感知还未来得及扩散到青铜城各处，迟缓的拦截并没有产生任何效果。事实上，她也并不擅长控制青铜城变化，保持静止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

    “这才是你的计划。”路明霏恍然大悟。

    是，她赢得了青铜城的控制权。但是青铜城在诺顿手中是危险的兵器，在她手上只是一个无害的积木玩具，甚至还拖慢了她的反应能力。

    诺顿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单纯的赢。

    他要的是彻底的，完全的胜利。

    “别急，现在才要正式开始。”诺顿幽幽地说。

    他横握槊柄，沉腰扎了一个极标准的马步，刃尖直指路明霏的眉心。纯净无比的龙血在他的体内燃烧，他吐出的几乎是气态的火焰。

    “是时候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对决了。”诺顿说。

    路明霏空着双手，面色古怪。

    你管这叫堂堂正正的对决？

    “相比我们的力量，人类的肉体实在过于脆弱了，用什么武器真的有差别吗？”诺顿似乎看出了路明霏的槽点，“反正都是死，很公平不是吗？”

    路明霏欲言又止，最后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说得对。”

    甬道两边的墙壁浮起了整齐的块状体，仿佛跃跃欲试的双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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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顿的攻击

    ROLL : d50+50=d50(12)+50=62

    #诺顿的血量

    ROLL : d100=d100(3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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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明霏的攻击

    ROLL : d50+50=d50(49)+50=99

    #路明霏的血量

    ROLL : d100=d100(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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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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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明霏攻击大成功

    →1～5、就决定是你了，恺撒

    6～9、恐虐上线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 : d10=d10(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