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笑过了之后,鱼红袖就这么端详着苏北的脸庞.而后试探性地伸出手来,抚摸着他的脸庞.伸出一根手指点住他的嘴唇,微笑着开口道:
"你难道不知道一般在那些中,这样说话的,通常都没有好下场吗?"
苏北愣了一下,这才反应了过来,似乎自己在无形之中立下了一个不小的
他仰起头,一把抓住了鱼红袖放在自己唇上的那根手指,笑着开口道:
"小鱼宗主还信这个?"胸膛上是软软的四侧都是暖的.唇间似留有一点余香,幽幽的,灼人神.
"咯咯,也并非是相信."
"既然是小苏长老的请求那......小鱼宗主答应了呢."
鱼红袖俏皮的眨了眨眸子,这个颇为少女的动作出现在她这张风情万种的脸颊之上,却并不违和,甚至给人一种她本就应如此的想法.
轰——
原本还是晴朗的天气,突然之间便是下起了暴雨,不过这个场景似乎在一切皆是混沌的倒悬天并不罕见.
大雨倾盆,即便是森林的乔木在茂密,雨水也可以渗透过树叶的遮挡缝隙落下来,虽然山洞之中并没有雨水进入,但洞口处的藤蔓之上,向下滴着雨丝,很快便是汇聚成了一条条珠帘般的线.
鱼红袖的俏脸贴在膝盖上,侧着螓首,凝视着苏北,脸上极其温柔.
这个在外面让自己避之不及的女人,如今两人在同一处山洞之中躲雨,就让苏北感觉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也有着普通女子的那种感情.
两人碗中的粥也已经喝完了,苏北将山洞之中还烧着的火堆扑灭,正了正衣襟,望着鱼红袖:
"该出发了."鱼红袖撑着墙壁,试图站起来.
只是那一双被包裹的好像是粽子一样的双足刚一碰触到了地面,她便是小声的惊呼了一声,重新坐回了地面上,而后一脸无奈的看着苏北:
"好像站不起来了......"
苏北朝着她走了过去,而后背对着她微微曲腿,双手向后一伸,开口道:
"上来吧,我背你."
鱼红袖的眸子深处婉转了一丝笑意,而后张开双臂,轻轻地揽住了苏北的脖子,将脸庞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身上,呼吸着他身上传来的淡淡味道.
苏北只觉得一具火热的躯体瞬间便是贴在了自己的身上,鼻息间的灼热喷洒在了自己的耳畔处,几缕青丝垂下,搔动着自己的脸,让他感觉有些痒.
"小鱼宗主,抱稳了吗?""我要起身了."
她的身体同苏北所想的一般是香软的,软玉温香,苏北的双手很快便是托起了两片细腻,能听见她的呼吸在那一瞬间急促了许多.
紧接着便是感觉到了鱼红袖的螓首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轻轻开口道:
"谢谢你......"苏北随意地笑了笑,开口道:
"这有什麽的在苏某的老家,都叫苏某是助人为乐的活雷......"
话语还没有说完,苏北便是感觉到一股温软细腻带着些许湿润的唇,吻在了自己的脸颊.
苏北转过头来,望着鱼红袖的脸,这个风情万种妩媚至极的女人,此时的眸子中,竟是还带着几分羞涩的韵味.
"这是奖励你的."
鱼红袖的美眸流转,转过头去,趴在了苏北的背上.只是那一颗心脏却是在砰砰的跳动着.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面对着眼前的男人心中会有这种感觉,就只是因为他救了自己?
难道自己喜欢上了他,这是多么荒唐至极?
可是这一种淡淡的暧昧感觉却是真的让她的心中感受到了从未曾有过的感觉,似乎再次回到了豆蔻时代,眼中藏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谊.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头萌生出的悸动,不去想,只是揽住苏北脖子的双臂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小鱼宗主,你竟敢恩将仇报?"
"苏某这么对你,你竟然还占苏某的便宜......"
苏北望着她那张娇媚的脸颊,皱着眉头,一脸正义,义正言辞的开口道.
只是话语说完后,心中隐隐有些心虚.
不可否认,对于这等尤物,心中不可能没有想要征服她的想法,只是......这个女人太危险了,仅仅只是呆在那儿,便独自绽放着刺目的光芒,却又如同曼珠沙华一般,无形之中带着危机.
鱼红袖咯咯的笑着,双腿紧紧地夹住苏北的腰,笑的花枝招展,山峦紧紧的贴着苏北:
"所以啊,这才是你这个小家伙与众不同之处啊......"苏北撇了撇嘴角,知道自己又被这个女人戏弄了.
迎着暴雨,迈着脚步,深一脚,浅一脚的不断向前走着."我们要走多久?"
鱼红袖趴在他的身上,望着周遭不断变换的景色,轻轻开口道.
苏北一只手撑着大伞,遮住了两人,另一只手拿出了自己所摹印的地图,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两人所在的位置,而后开口道:
"至少也要翻过五座山头,才能到那个中心的位置,中间似乎还可以经过一个神像."
或许因为暴雨,这一路上的飞禽走兽蚊虫皆是少了不少,苏北也不必分心去躲避,只是自然的险境却也是让他感觉到头皮发麻.
鱼红袖却安逸的多,只是趴在苏北的身上,数着雨伞下垂落的珠帘,望着暴雨滂沱之下的绝美景象,望着倒悬的天幕,望着那宛若山岭一般的庞然树干......
或许,自己身下的这个男人,已经是二十一州仅有的几个能给与自己安全感的人了吧.
轰——
暴雨的不断落下,前方的山体滑落,像是一片崩碎的山地,泥石流滚滚朝着两人的位置暴涌了下来,这是一场可怕的地震,几乎所有的小山头都发生了碎裂,偶有挺立的石山也早已经充满了巨大的裂缝,大地下沉.
如果除却那些将要崩塌的石山之外,这里将之可以称之为一片无比广阔的盆地.
里面很奇异,岩石居多,即便有土壤的地带,也没有一丝草木,死寂一片.
有的,只是鱼红袖所望见的那一根延长到尽头,看不到底的庞然树干.
"看样子,这种规模的地震泥石流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了."
躲在那颗树干后面的两人,心有余悸的望着眼前依旧不断崩塌的地面.
"难以想象,这里的生物都是怎么生存下来的.""怪不得攻击性那么强."
苏北的那把伞早已经被强风吹拂的七零八落,如今只剩下了零星的几根伞骨,再也起不到任何遮雨的作用,索性便是将它扔掉了.
将身后的鱼红袖放了下来,望着那沾满了泥水的脸,有些心虚的笑了笑.
"小鱼宗主,那个......这都是意外."
鱼红袖抬头看了一他一眼,没说什麽,只是朝着他伸出了手.
苏北疑惑地走上前,一缕柔柔的香气袭来,温软的手触在额间.——鱼红袖自然而然地为他擦去了额头间的泥点子.
她抿着唇笑了笑道:"小苏长老,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休整了一会儿,暴雨终于停歇了,天色逐渐地放晴.
两人蒸干掉了身上的衣衫,再次朝着藏天宫的位置走去,后面的路程还算是平坦,苏北背着她,谈天说地,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一步,却又止步于暧昧.
他们不再是狼狈寻路的迷路人,更像是一对儿精心打扮过后,游山玩水的道侣.
雨后的积水汇聚成了流水潺潺.
在这初秋的时节,两人终于翻过了一个山头,走进了一片秋叶林.
大片的林叶在夕阳之下绽放着苍红的光泽,与苍穹之上的夕阳交相辉映,如火如荼.
倒映在雨后的积水之中,好似将一整片林子都点燃了,触目惊心的红.
唯有日头西落才能扑灭这一场浪漫至极的'大火'.鱼红袖伸出手摘下了秋叶,突然问道:"小苏?"
"怎么了?小鱼宗主?"
鱼红袖将那片叶子插在了苏北的发间,突然开口道:"她们知道你这么背着我,会生气吗?"苏北眨了眨眼,犹豫了一下,有点不太好说.
甚至都已经能想象到单无澜同南姬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脸悲忿欲绝的数落自己的场景了.
"小苏,你将我放下来......"
苏北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何她突然会这么说,但还是照做了.
她靠在树干上,仰望着苍穹血红色的余晖,望着倒悬着的云流,同样望着俯下身子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的苏北.
双腿轻轻地交叠着,避免裹着像是粽子一样的脚相互接触.
落叶飘落了下来,打在了水面之上,溅起了一圈圈的涟漪,剪碎了赤红色的倒影.
而后她垂着眸子就这么望着自己的足尖,朱唇轻启:"姐姐,好像有点喜欢上你了."
晚风突然间的吹拂,两人的发交织在了一起,吹走了她插在苏北发间的红叶.
苏北的心头一阵,望着眼前的女人.下意识地张了张嘴,继而便是苦笑的开口道:
"小鱼宗主,你又在调戏我了."
鱼红袖的眸子轻轻地闪烁了一下,随后便是咯咯的笑了起来,伸出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苏北的脑袋:
"你这个小家伙,姐姐怎么总是骗不到你呢?"
苏北撇了撇嘴巴,双手背在了脑后,不咸不淡地开口道:"用屁股想一想都是不可能的啊."
"对于小鱼宗主来说,全天下的男人不过是玩物罢了,又怎么可能会对男人感兴趣."
"......"
鱼红袖再次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笑的有一点泪从眼角流了出来.
"小家伙,你还真的是将姐姐看的透彻呢.""我们继续走吧."突然之间,她感觉到有些心累.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疲惫,想要去睡一觉,什麽都不去想的闭上眼睛.
苏北再次半蹲在了她的面前,她伸手揽住他的脖子.......
南都的天色早已经大亮,而扣仙门的大赛依旧是进行着.
或许是因为太过于火热与紧张,所有人都没有注意,亦或者是注意到了也没有多想什麽,个个宗门总是少了一两个人.
而在一间房间之中,一声清脆的耳光声瞬间的回荡在了整个屋子内.啪——
姬南珏别过了脑袋,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颊,只是那双眸子依旧是这么望着眼前的女人.
"姬南珏,你究竟将我当成什麽了?"
林瑾瑜声音哽咽着,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了出来,那双眼眸中满是泪痕与水花,就这么望着姬南珏.
"我是林瑾瑜,是东国的皇后,是你东皇的女人,不是你的玩物!!"
"......"
姬南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垂着眸子,小声地开口道:"对不起.""是朕的错."
林瑾瑜蜷缩在了一起,眸子中望向她充满了失落,喃喃自语道:"都是女人,你怎么不去和他生个孩子?""那样至少孩子也是东国的正统继承者.""我这样又算什麽?东国的传承就这么自欺欺人的断了吗?"
姬南珏没有说话,有一件事她没有同她说过,至阴同至阳的孩子即便是出生,很大的概率也是会夭折的.
而且,自己若是真的怀孕了,所暴漏的风险更大.
"这件事就当朕从未曾说起过,皇后不要放在心上了.""东国,暂时不需要子嗣.""......"
她抬起头看了看天色,似乎到了自己必须露面的时刻了,至少不能让南皇察觉到自己的异常.
俯下身,用丝帕温柔的拭尽林瑾瑜的嘴角,挪了挪软枕,将她小心翼翼的放下,细细的捏着衾角,吻了吻了她的额头.
再次服下了仙缘丹后,重新恢复了男性的身份,姬南珏推开门走了出去.
林瑾瑜望着她消失的背影,紧了紧身上的被子.
双眸失神的望着月白的帷幄,久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幽幽道:"南珏,我知道你的苦衷.""只是,这种事一时间,我又怎么可能会接受?"
"我所犯下的错已经够多了,又怎么可能一错再错啊."她缓缓地起身,饮了一盏热茶,神思渐聚渐清:
"可是,东国真的需要立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