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看不见的双手 第一章 上吊的新娘

    “不好啦，不好啦，有人上吊自杀啦！”

    一人冲进衙门大喊，看见捕头就激动地大叫。

    “捕头大人，不好了，有人上吊自杀了。”

    王辰见事态紧急，都忘记自己的脚还不利索，就想去找大人，结果被王伯拦了下来。

    “臭小子，你脚还没好，还想办案。”

    “是啊，王辰，你在衙门守着，我去找大人和师爷。”

    潇潇说完，脚下生风，一溜烟就没了人影，王辰也没办法，只好乖乖待在衙门，哪也不去。

    收到消息的大人和师爷秦诵，随着来报案的人一同去到案发现场。

    发现本应该悬挂在房梁上的尸体，被人搬了下来，放在了床上。

    窗边围着一群人在哭，瞧见大人来了才擦了擦眼泪。

    一老人家走到面前来，伤心地擦干净眼泪，“大人啊，我女儿不会自杀的，肯定是被人害死的啊。”

    就在这时，从门口外面闯进来一个年轻人，瞧见床上的冷冰冰的尸体，顿时瘫软在地上。

    反而老人家却激动得很，瞧见那小伙子就上前捶打，小伙子也不反抗，任由老人家打骂。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说你会克死她的，我说过的。”老人家失声痛哭起来，捶打的力气逐渐变小。

    潇潇见状，想上前去阻拦，却被决明拦住，小声言道：“看尸体要紧。”

    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去，来到尸体的身边，仔细检查死者的身体。

    因为是女儿家，不可能当着众多人的面脱衣服，只是看了看脖子和手臂，还有脚的位置。

    “这里谁是当家的。”

    “大人，是我。”老人家踉跄地站了起来，擦么擦眼泪，回答道。

    “我需要把您家小姐带回衙门，由仵作检查，不知您是否同意。”

    老人家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潇潇便上手将尸体背起，一路回到衙门义庄。

    决明便遣散了众人，与秦诵一起，二人待在房间里面，检查房间里是否有遗留下来的线索。

    大人看了看上吊的绳子，觉得有些奇怪，就踏上轻功上房梁。

    发现在房梁顶上有可疑的脚印，还带着些许泥土，猛然间想起昨晚确实下了一场大暴雨。

    如果是本人自杀的话，绳结应该在下面，可这绳结却在房梁上。

    “大人，你看。”听见秦诵的声音，便立刻跳下去，来到秦诵的身边。

    在梳妆台上，铺着一张布垫，但却铺反了，在桌角边，有胭脂水粉的痕迹。

    大人把布取了下来，查看正面，发现上面的刺绣被抓破了。

    “大人，人已经安排好了。”一位同僚推开门，告知二人。

    二人将布垫收了起来，移至大堂。

    面前跪着家丁奴仆和主子们，有的紧张，有的还是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

    这家人家姓吕，死的是这一家的大小姐，吕家恩，也是吕老爷最喜欢的女儿。

    今日本应该是她出嫁的日子，但却香消玉殒，吕老痛心不已。

    面前跪着的，除了吕家上下十六口人，还有一位，本应该是今日的新郎官。

    “大人啊，一定是他克死的我女儿啊，请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吕老指着今日的新郎官，痛心疾首地说道。

    决明一向不相信这些，便劝解吕老，“吕老爷，你放心，我一定会抓住凶手的。”

    随后看向新郎官，“你叫什么名字？”

    “大人，草民孙朗。”

    看着面前跪着的一大帮人，一个个亲自问，怕是一天都搞不完。

    叫来了几个手下，自己写下需要问的问题，两两为一组，分配下去人。

    秦诵在这检查坐镇，决明便回到衙门验尸。

    王辰拄着拐，站在衙门口，张望到大人回来了，便立刻迎了上去。

    “大人，你回来啦，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吗。”

    决明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就是你去好好休息。”

    就在这时，一个落魄的姑娘来到衙门，看她上阶梯的姿势，王辰心里估摸了几分。

    见到王辰和决明，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青天大老爷，求您，为小女做主吧。”

    二人一头雾水地看着她，先是把人扶了起来，“王辰，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处理。”

    说完，就往义庄方向走去，独留下拄着拐的王辰和姑娘在一起。

    看见她衣衫破损，浑身脏兮兮的，就想带着她进里屋，去找潇潇要一件干净衣裳。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吕小蝶。”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过几步，就走到了潇潇的房间门口。

    王辰往里头张望，发现潇潇不在房间里面，就让小蝶姑娘站在面孔等待。

    自己一个人拄着拐来到义庄，发现潇潇在陪着大人验尸。

    好奇的王辰偷看了一眼尸格，发现死的女子也叫吕小蝶。

    “奇怪。”王辰小声嘀咕道，这一嘀咕，被潇潇听见了，立刻示意让他闭嘴。

    因为大人之前明令禁止，在他验尸期间，不准交头接耳。

    就这样，一直等到验完尸体才算罢休。

    潇潇转过身，看向王辰，“你来这是有什么事吗？”

    “潇潇，你能借我两件衣服吗？”

    潇潇调侃道：“怎么，现在喜欢穿女装啦？”

    王辰解释一番，潇潇才放下调侃的意思，“等我把尸格填完再陪你去。”

    决明取下手套，放回工具箱里，“王辰，你刚刚说奇怪什么？”

    “我奇怪，刚才来的那姑娘，和死者的名字一样，也叫吕小蝶。”

    听着王辰说的话，思考了一会儿，“这世上重名的人多了，也许只是巧合吧。”

    就在这时，小蝶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

    只见她脚步慢慢移动至室内，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板床上躺着的尸体。

    对事件有敏锐感觉的决明，一直时刻注意着小蝶的状态。

    她一把抢过尸格，发现上面写着“吕小蝶”三个字，她突然很是激动。

    “大人，她不是吕小蝶，我才是真正的吕小蝶！”

    大家都惊讶住了，唯独大人却是冷静得很。

    “这样，潇潇，你先带着小蝶姑娘洗澡换身衣服，王辰，你跟我来。”

    王辰带着尸格跟着大人，而潇潇则是去给小蝶姑娘安排沐浴。

    就在这时，秦诵也回来了，带着手下收集好的口供。

    三人坐在大堂内，等着潇潇带着小蝶过来。

    王辰坐在椅子上，学着大人摸下巴，但却总是摸不出个所以然来。

    等了许久，故事的主人公才出现，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竟然真有几分千金大小姐的姿态。

    “小女叩见大人。”小蝶还想行礼，却被大人给拦了下来。

    “这里不是官堂，不必行此大礼。”

    决明上前扶起小蝶，让其坐好，“对了，你怎么说，你才是真正的吕小蝶呢？”

    原来，死者名叫程小蝶，二人的相遇，则是在一个破庙里面。

    当时吕小蝶带着娘亲给的信物，跋山涉水，就是为了到明阳县，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

    那是雷雨交加，二人同时入住在一间破庙内，三言两语聊了起来，发现对方的名字和自己一模一样，顿时觉得投缘十分。

    不知哪里来的信任，吕小蝶把自己的身世统统告诉了她，因此，程小蝶心生计策，想要冒名顶替吕小蝶。

    于是趁着夜黑风高，偷走了她的信物，连夜逃跑。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自己的所有东西都不见了，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因为没有盘缠，徒步走了三个月才来到明阳县。

    结果一来，就知道了程小蝶死亡的消息。

    秦诵仔细对比了口供，发现正如她所言，吕家大小姐确实是吕老爷子在落魄的时候，与正妻所生。

    后来外出做生意，才与现在的妻子成亲。

    决明回忆起在吕家的情形，那吕夫人也是潸潸落泪，像是十分舍不得的模样，一点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那为什么贪图荣华富贵的程小蝶，会嫁给一个耕地为生的人呢。

    “潇潇，秦诵，你们两个人带着吕小蝶回到吕家，看清楚他们每个人的反应，回来告诉我。”

    “是，大人。”

    潇潇和秦诵，带着小蝶回到吕家，来到了吕家门口，小蝶却不敢进去。

    潇潇看着她，踌躇不决的模样，急性子地询问起来，“你怎么了，到家了还不开心。”

    “我在想，如果他们认准了程小蝶是他的女儿，那我的出现，是不是就是多余的。”

    秦诵解释道，“如果你进去了，认证了你就是吕小蝶，反而你爹会更加高兴。”

    经过这么一番劝解，小蝶鼓起勇气，踏进了吕家的大门。

    老爷一见到秦诵，便是快步走到跟前，“大人，是查出了谁是杀害我女儿的凶手了吗？”

    只见小蝶见自己的亲爹，激动得流下两滴眼泪。

    “爹，小蝶终于找到你了。”

    说完，小蝶走到他的面前，激动得痛哭流涕，可吕老爷却是一头雾水。

    见到吕老爷一副疑惑的模样，她便立刻撸起袖子，吓得潇潇赶紧挡住秦诵的双眼。

    秦诵也见状迅速转过身去，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视这些念头瞬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