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二章 质疑自己的存在

    天仙身，任飘渺

    地仙身，李天河

    人仙身，战神

    神仙身，神皇

    鬼仙身，白骨鬼王

    五仙身齐聚，五大仙路道果演化无穷气象，端的是非同凡响，盖世绝伦。

    时间长河之上，朱厚照挺身而立，气势磅礴雄浑，看着自己的五仙身，轻声道：“是时候了！”

    收回五仙身道果，祂的修为又会向前迈进一大步，甚至一步登天，成就混元之境也非不可能。

    而当五仙身回归朱厚照本体，五仙身也会就此消散。

    地仙，人仙，神仙，鬼仙四大分身还好说，被朱厚照长时间养在三花之中，对尘世并无任何眷念，可是任飘渺独立惯了，会甘心以自我消散的代价成全朱厚照吗？

    抛开朱厚照分身的根底不算，任飘渺拥有独立且鲜明的人格意识，与常人无异，祂的思维是飞扬洒脱的，不是朱厚照随意操控的傀儡。

    若任飘渺执意不配合，朱厚照欲融合五仙身，也很难完美融合。

    “吾一身皆来源于你，今全部还诸于汝。”

    任飘渺面无表情的道，随手将佩剑无双掷出时间长河，留给他的小徒弟，然后兵解自身，化为本源仙光，毫不犹豫的回归朱厚照本体。

    如他自己所言，来源于朱厚照，亦将全部还给朱厚照，来时无喜，去时无忧。

    飘渺，虚无缥缈，或许从一开始，他的结局便已注定。

    拥有独立人格的任飘渺尚且如此，地仙身，人仙身，神仙身，鬼仙身，自然也无话可说，深深地看了朱厚照一眼，纷纷兵解自身，重新回归朱厚照。

    三世身，五仙身，先后回归朱厚照本体，朱厚照功行圆满，修为一涨再涨，终于勘破混元领域，立身混元无极。

    混元之境，道化无极，永恒唯一，诸天一切奥秘尽在心中，玄妙不可言，强大无可说，一言即是规则，一语逆转因果，一眼崩毁诸天，一念篡改命运，拥有诸多不可思议的能力。

    眼观三世因果，掌演天地轮回，近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这就是混元至强者。

    立身于混元领域，那种诸天万道任我操控的感觉让朱厚照沉醉不已，只要祂想，祂可以任意操控规则，玩弄时空因果，而无需受任何制约。

    诸天在我掌中，命运由我来定，这种极端的快感之下，朱厚照又不禁深感惋惜的摇了摇头，想到了三清，阿弥陀佛等至强者。

    堂堂混元至强者，屹立于诸天巅峰，笑看造化生灭，望断万古轮回，却被鸿钧给活祭了，简直不要太憋屈。

    不过三清，阿弥陀佛等混元至强者栽在了鸿钧的手里，并非祂们不够强，辱没了混元至强者的名头，而是鸿钧太强了，也太阴险了。

    在此之前，又有谁会想到，鸿钧竟会在一众混元至强者体内种下仙道种子，用以压制束缚与其作对的至强者。

    可能在诸多大能强者看来，鸿钧虽享有史前第一大黑手的恶名，却也曾是恩加诸神的“道祖”，想来是不屑于用一些下三滥手段的。

    正是基于这种常识心理，高看了鸿钧的道德底线，一众混元至强者才会着了鸿钧的道，沦为催熟无极光球的祭品。

    轻轻一挥手，撕开亿万重时空，抵达永恒真界本源之处，朱厚照先是看了看鸿钧，又看了看皇天氏，保持一言不发。

    与这种算计万古的阴谋家相交，最忌讳的就是先开口，一旦被抓到弱点，就会被牵着鼻子走。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鸿钧手中紫竹杖化为一根拂尘，此时倒有了几分“洪荒道祖”的风采。

    直视着朱厚照，鸿钧眼中闪烁着异样光彩，能在祂的重重算计下活下来，即使祂放水了，朱厚照也足够惊艳。

    也不等朱厚照开口答话，鸿钧紧接着自顾自的说道：“你不用再心生忌惮，吾大计已成，无需再算计于你。”

    这话你自己信吗？

    朱厚照暗暗吐槽，看了一眼乾坤老祖，这就是前车之鉴啊。

    但又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亘古岁月之前，你便是威压洪荒的道祖，我想不明白，你做这一切有何意义？”

    放弃道祖之尊，崩碎洪荒天地，布局万古诸天，使得真实界与虚幻界融合归一，虽强大了诸天的基本构成法则，使得永恒真界能够承载更多的强者，可是这对鸿钧似乎没有多大好处。

    有没有永恒真界，混元至强者都是混元至强者，不会有半点改变，纵然成就混元之境，朱厚照还是难以理解鸿钧的心思。

    “有何意义？当然有意义。”

    到了最后的时刻，鸿钧并不介意将所有的心思向朱厚照吐露，掷地有声的道：“我之所以重重布局算计，只为了去看清真相。”

    真相？

    朱厚照登时一脸蒙圈，心想鸿钧是不是疯了，作为一个史前大黑手，一切的一切都是其在一手操控，诸天全部真相，祂难道不清楚？

    “吾知道，可能在你眼里，吾已经疯了，但吾可以明确告诉你，吾不但没疯，反而极度清醒。”

    鸿钧正色道：“你是否想过，我们的存在是真实？还是虚幻？”

    “我们所经历的一切，是我们的主观意愿导致，还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推动，在书写我们的命运？”

    此时的鸿钧像极了研究真理的哲学家，但更像是个混乱而又癫狂的疯子。

    立身混元领域，万道皆虚，唯我独真，祂却反而质疑自己的存在是真实，还是虚幻，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然而听了祂的话，皇天氏，乾坤老祖，朱厚照都陷入了沉思，久久无言。

    鸿钧言语虽疯疯癫癫，却也不无道理，真实与虚幻，可从来没有既定的概念。

    朱厚照的命运几乎是由鸿钧一手谱写完成，而鸿钧的背后，很难说没有一只手在推动。

    再往恐怖方向想一想，也许鸿钧，皇天氏，乾坤老祖，朱厚照，以及诸天所有大能强者的命运都是虚幻的，也未必不可能。

    真实与虚幻，谁能真正说的清呢？

    鸿钧一手缔造了虚幻界的诞生，可祂自己都对自己产生了质疑，这诸天的真实虚幻又该如何区分。

    想着想着，朱厚照彻底凌乱了，呆呆地看着鸿钧，实在不明白这老家伙怎么会生出这等恐怖至极的念头。

    乾坤老祖更是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思议，被鸿钧惊世骇俗的想法给吓到了，祂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存在有可能是虚幻的。

    若祂的存在是他人推动的，那么，祂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

    被鸿钧算计，利用，就是祂存在的价值吗？

    一念至此，乾坤老祖也快要疯了。